第84章 夜談

 “發展海上貿易？”
　　幾天之後的夜晚，玉京臺，優菈的小院子內。　　優菈剛休班回來，就被布繁拉到房間，將他的猜測簡單說了一遍，並提議勞倫斯參與其中。　　優菈驚呼一聲，瞪著明亮的雙眼看著布繁，“勞倫斯從未涉及海上產業，會不會太冒險了？”　　布繁搖搖頭，“蒙德、璃月、須彌、納塔，這四國之中，又有多少人敢說擅長海上產業？璃月在帝君的統治下非常安穩，這是好事，但也只是對於平民來說，對勞倫斯來說可不算好事，這裡的產業被根深蒂固的家族把控。　　“你們能夠在璃月立足，還是依靠奪取了休家的部分產業才穩定下來，可你有爭得過那些盤根錯節的家族？我想，家族的日子並不好過吧。”　　優菈沉默了，家族的日子的確不好過。　　她曾經去過翹英莊，家族雖然在那邊穩定下來，可沒有適合的產業，這就表示勞倫斯家族完全依靠她從蒙德帶來的底蘊，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只出不進，再強大的家族也有被拖垮的一天。　　這也是優菈大力發展各式各樣的商品，但結果並不好，璃月相對穩定的環境註定沒有她們這種新興商品的市場。　　她同意加入千巖軍，很大的原因就是希望從軍事力量方面入手，這是她的長處，在蒙德的時候，她一直依靠這一點。　　可璃月和蒙德不同，因為帝君的威名，璃月的外敵很少，深淵不會觸及璃月，至冬伸過來的觸手都被斬斷，重新縮了回去，一些野外的魔物和匪患，對於如今的優菈來說，並沒有多少挑戰，這也表示她沒有多少功績，而且軍隊方面的產業家族更是無法涉足其中。　　雖然有鍊金藥劑和其他蒙德帶來的特色產品支撐，可又怎麼和蒙德本土的商品相比。　　這一切都讓優菈非常憂心，不過她從來沒有告訴布繁這一點。　　布繁起身來到優菈身後，抱住她，俯身湊到她耳邊，輕笑道，“我似乎被小瞧了呀！你這點小心思還想瞞著我？我也只是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而已。”他輕輕咬住優菈的耳垂。　　優菈渾身一顫，臉色發紅的推開布繁，偷偷瞥了眼一邊坐著的申鶴，“申鶴還在呢。”　　“那有什麼關係？”布繁死皮賴臉的環著她的腰，無視她那無力的推搡，“關於稻妻的事情，我只是猜測，但我還是有些自信我的猜測應該屬實，最不濟，也可以專門和稻妻通商，總好過坐吃山空。稻妻那邊一片混亂，加上南十字艦隊插手其中，我和申鶴正好助他們一臂之力，然後趁機敲詐凝光一筆，誰讓她是個大富婆來著。”　　優菈臉色通紅，無力的靠在布繁身上，雙眼嬌媚的白了布繁一眼，眼中彷佛透著水光，“凝光要是知道你這麼想，她肯定會私下使絆子，別看那傢伙表明上大氣，私下小氣得很。”　　布繁嘿嘿笑道，“成功的商人都很小氣，凝光是最成功的商人，肯定也是最小氣的女子。不過關於這件事，她還真不可能拒絕。”　　“為什麼？”優菈喘了幾口粗氣，歪著腦袋，避開布繁的襲擊。　　“因為稻妻的事情早已經失控了，她現在完全沒有把握應對這一切，北斗大姐頭雖然是女中豪傑，可讓她面對稻妻那些亂糟糟的局勢，也是難為她了，可我不一樣。”布繁在優菈的泛起紅霞的脖頸間吸了口氣，感嘆道，“香！”　　優菈大糗，“臭美吧你！你有把握扭轉稻妻的局勢？”　　布繁搖搖頭，“沒有，神明的意志不是那麼好扭轉的，這種事交給熒不就行了？我只需要說服那位海祇島的神女巫就好了，然後暗搓搓的使壞就是了。”　　他不但嘴上說著使壞，手上也開始動作。　　優菈一把抓住布繁的手，“你打算做什麼？”　　“你知道，我知道一些提瓦特的秘密，我打算多方面下手。熒是降臨者，她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永遠不可能有性命之危，有人時刻盯著她的安全。我打算利用她吸引其他人的視線，然後申鶴和海祇島一起應對稻妻的軍隊，我……”　　說到這裡，布繁的神情有些遲疑，“我想要了解稻妻的地脈，而且地脈之中有位曾經的魔神眷屬，我看看能不能通過她來說服那位神明。”　　“會不會有危險！”優菈抓著布繁的手更緊了，不讓布繁亂動。　　“應該不會！有你們在，我可是很惜命的。如果事不可成，我就專心幫助海祇島，這樣等海祇島來到璃月，你也可以和她們達成同盟關係，畢竟你們都是外來者，是天然的盟友。”　　“你就這麼肯定海祇島會輸？”　　“凡人是無法與神明對抗的，特別是雷神大人那種強大的魔神。海祇島從來就沒有勝率，如果無法扭轉神明的意志，離開稻妻是她們唯一的選擇，這大概也是北斗的目的。”他輕聲笑道，“那位海祇島的那位神女巫可是很厲害的，凝光需要這麼一個擅長謀略的助手。”　　優菈陷入沉思，可很快，隨著手上力道的減弱，布繁乘虛而入，“嗚！”。她嗚咽一聲，恨恨的盯著布繁，“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見凝光，順便叫上北斗小姐，要是你的猜測屬實，我會讓家族參與其中。對了，申鶴也去？”　　她柔媚似水的目光轉向一邊安靜的申鶴。　　申鶴很少參與這些事情，不過既然布繁的計劃中帶上了她，以優菈對布繁的瞭解，申鶴也應該知道這件事。　　申鶴點點頭，目光在優菈殷紅似血的臉上和布繁身上來回巡視，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先回往生堂了，明早過來找你們。”　　“誒！”優菈剛要阻止，就被布繁攔了下來，他輕輕對著優菈搖頭。　　優菈頓時不再說話，直到申鶴的背影消失，她才喘氣道，“申鶴沒問題嗎？我們的關係她知道？”　　“沒事，我們的事也沒有刻意避著她，只是她修煉仙力，情況有些特殊，現在還不是時候。”布繁有些失望的搖頭。　　“所以你就盯上我了？”優菈猛地用力一推，將布繁撲倒在地，惡狠狠的撕扯他的衣服，咬牙切齒道，“你這傢伙，今晚別想起來！”　　……　　布繁醒來的時候，身邊殘留的香氣已經若有若無，伸手遮住從窗外撒進來的陽光，他翻了個身，隨口說道，“申鶴，別拉開窗。”　　作為神眷者，優菈離開的時候他早就知道了，不過他比優菈懶散多了，就這麼躺在被窩中利用系統琢磨元素力，直到申鶴過來，拉開窗戶。　　申鶴站在窗邊，擋住陽光，看著布繁手上不斷變化流動的水元素，有些奇怪道，“你明明很早就醒了，為什麼就不願意起來。”　　布繁翻過身，手上動作不停，睜開眼睛看著申鶴，“誒！這是為了彌補我那缺失的美好時光。”　　想想曾經過去的時光，孤兒時期，天亮就開始忙活，為了一日三餐；工作之後，情況更甚，睜眼就開始擠上宛如肉罐頭的公交車，直到夜色深沉方才回到蝸居，幾乎已經忘了朝陽與晚霞。　　對比現在的愜意生活，好似天堂，不過就算是天堂，被窩的能力依舊無人能敵。　　申鶴無奈的搖搖頭，順手半掩窗戶，“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寒冷和酷熱早就無法影響我們，你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躺著就是意義！”布繁爭辯。　　申鶴說不過布繁，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反倒因為這種小問題感到莫名的溫馨，“隨便你吧！不過優菈剛才派人過來，讓你早點起來，她已經和凝光約好了。”　　“這麼早？”布繁一怔，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向天空，沿著天衡山的天際被染成紅暈，刺目但又沒有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帶著絲絲涼意，“太陽還沒出來吧！”　　他撐起身，莫名打了個寒顫，咕噥道，“總務司這麼早就開始上班了？這比007還狠吶！”　　申鶴一愣，回身問道，“007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布繁搖搖頭，站起身，渾身水元素慢慢湧出，裹在身上，彷佛一團浮在空中的流水不斷沖刷他的身體。等他重新出現在申鶴面前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被清理了一遍，換上衣服，片刻之間，一切已經收拾妥當，“好了，我們走吧！”　　申鶴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布繁這麼做，不過每一次她都有些驚訝布繁對水元素力的控制力，即使是溫和的水元素，但它仍舊是充滿爆發性的力量，能用元素力清洗身體，那說明布繁對水元素的控制已經達到某種高度。　　她下意識的凝聚手中的冰晶，怔怔出神。　　布繁見申鶴的動作，有些好笑的將手指觸碰她的手心，水元素力彷佛一條水流形成的大蛇纏在她的身上，慢慢的將申鶴淹沒進去。　　申鶴沒有阻止布繁的動作，甚至完全沒有反抗，任由洶湧的水元素力在身體上流動，劃過雪白的肌膚、捲起長髮、侵透衣服，然後帶著沾染的塵埃慢慢離開身體。　　“這可是水元素才能做到的事情，冰元素可做不到，它只會將你凍僵。”布繁收起元素力，調侃申鶴。　　申鶴張開雙臂，低頭打量乾燥的衣服和柔順的長髮，突然展顏一笑，“我想到優菈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麼？”　　“她說：‘只有最懶的懶鬼才會利用水元素做這種事！’。”　　布繁完全不以為意，反而頗為自得，“懶惰可是生產力發展的本能驅動，而且，這麼做還是挺耗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