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試探

 “我是南十字艦隊的船長，為了艦隊的安全，我並不想惹上一些強大的敵人。”
　　北斗的目光在布繁和申鶴之間不斷移動，“兩位都是頂尖的神眷者，一旦鬧出一些是非，引起稻妻那位將軍的注意，會將艦隊陷入危險之中，以防這個意外，我需要確認布繁先生的目的，想必兩位不會介意吧。”　　“當然！”布繁點點頭，想了想，他還是決定開誠佈公，“我其實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為了海祇島，收購一批元素材料，其二嘛，我想要接觸稻妻的地脈。”　　“海祇島？”　　“地脈？”　　北斗和萬葉都是一驚，不過北斗驚訝的是前者，萬葉是後者。　　他知道我和海祇島的交易？　　這是北斗的第一想法。　　他想要對稻妻的地脈做什麼？　　這是萬葉的想法。　　北斗這次帶領艦隊前往稻妻，其實是接下了戰爭委託，她們將會參加稻妻之間的戰爭，不過這件事一直是秘密，甚至還沒有告訴船員，她的想法是私人參與，讓船員們帶著艦隊離開，至於地脈，對於實力高強的神眷者來說，這是必須要了解的事情，反而並不意外。　　另一邊，萬葉的想法則是正好相反，作為稻妻的神眷者，稻妻地脈的特殊性他是瞭解一些。稻妻的地脈和璃月的地脈有些不同，他知道這一點，因此，他更加擔心布繁想要對地脈做些什麼。　　萬葉的目光落在申鶴身上，宛如凜冬般寒冷的意志，彷佛來自靈魂深處的血氣，只有偶爾看向布繁的時候才會稍顯溫和，無不顯示這是一位殺戮果決的仙子。　　至於布繁，他反而迷惑了，只看到色彩斑斕的盔甲覆蓋身體，風中帶來些許回饋無一不在告訴他這人的特殊。　　他的目光看向北斗，兩人眼神交流，最後還是北斗開口道，“南十字艦隊無法拒絕兩位，艦隊將會在離島停靠，然後轉向前往海祇島，不知兩位的行程如何？”　　在離島靠岸是為了那裡的璃月商人？在這個時間段，熒應該還沒有獲得北斗的認可。　　“我和申鶴直接前往海祇島，還請北斗船長幫忙。”布繁拱手道。　　北斗擺擺手，站起身，“我還沒有同意呢，兩位都是頂尖的神眷者，我和萬葉有些交流，不知兩位能否賜教？”　　來了！　　布繁和申鶴對視一眼，申鶴主動站了起來，看向北斗，“那就由我來吧。”　　萬葉也站起身，“還請布繁先生指教。”　　這件事布繁早有準備，早在他打算乘坐南十字艦隊出航的時候，就知道被北斗試探實力就必不可少。　　作為遠航艦隊，帶上一位外人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品行和實力這兩項屬於必須考驗的環節。　　品行是決定船隊對人的重視程度，實力則是判斷用何種方式，一個罪惡滔天又實力高強之人，北斗是不可能讓對方上船的，遠洋在外，一旦對方有別的心思，對艦隊是一個災難。　　前世無數恐怖電影都證明了這一點，一艘孤懸大海的船隻是罪惡滋生最好的溫床，在提瓦特更甚，畢竟，七國的律法無法制約遠在領土之外的大海，北斗作為艦隊首領，她非常清楚這一點。　　因此，考慮乘客的品行和實力在所難免，前者是為了客人的自我修養，後者是檢查船隊是否能夠約束客人。就連熒也是在經過北斗試探之後才被允許上船，他們也不會例外。　　以布繁和申鶴的實力，他並不認為北斗能夠依靠實力來控制兩人，這增加了北斗的冒險成本，一旦兩人暴起，整個艦隊都會毀於一旦。　　這也是布繁沒有隱藏前往稻妻的目的原因，實力不受控制，要是連目的也隱瞞，那就完全無法保證人品，北斗不會允許這種完全無法控制的人踏上艦隊，那幾乎是將一枚能夠炸燬艦隊、並且隨時會引爆的炸彈帶上船。　　北斗站起身，看著在場的幾人，提議道，“換個地方吧！璃月西側有片海灘，正好適合。”　　布繁點點頭，同意了北斗的提議。　　……　　璃月西側海灘上。　　夕陽黃昏，海水波光粼粼，散發餘熱的細沙揚起，有兩人正在沙灘對峙，三人在一邊觀戰。　　一人手持雙手大劍，挺劍在前，一條完全由雷電凝聚而成的龍型生物在身邊環繞，周圍的沙子彷佛受到雷牽引，簌簌飛揚，一隻眼睛帶著眼罩，剩下的眼睛盯著對手，滿臉凝重。　　另一手單手倒提長槍，幾道隱約可見的符籙飄飛，元素形成的人型幻影飄飛，腳下的沙地彷佛被凍結一般，雪花紛飛。　　遠遠看去，整個沙灘幾乎被分割開來，一邊宛如寒冬，白雪飛揚；另一邊電光閃動，彷佛雷霆將至。　　布繁身邊六枚劍魄飄飛，手上還有一柄長劍，他坐在不遠處的大石上，看著一臉無奈的萬葉，“還要再比嗎？”　　萬葉苦笑搖搖頭，將手中長劍收起，“不用再比了，我認輸了。”　　布繁拱拱手，“只是一場切磋而已，完全算不得數。”　　萬葉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沙灘上對決的兩人，“不用安慰了，雖然不是生死之戰，但風告訴我，我不是你的對手，真要交手，我會後悔的，而且……”他的目光留在申鶴身上，“那位小姐似乎更加危險。”　　布繁笑了笑，“申鶴只是體質特殊，殺意比較濃烈而已，她本身還是非常溫和的。”　　“我看只有你才敢這麼說吧！”萬葉來到布繁身邊，找個塊石頭坐下，好奇的看著場中的兩人，“大姐頭似乎不想認輸。”　　“申鶴也不想認輸。”　　兩人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只是一場試探而已，四人經過簡單的交手，大概就能夠判斷出對方的實力層次，也就達到了目的。　　布繁和萬葉就是這種狀態，布繁擅長感知對手的靈魂狀態。萬葉的意志堅定。心中幾乎沒有多少破綻，他的能力大打折扣，反倒是在元素力方面佔了優勢，兩人繼續下去，註定是一場持久戰，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此，兩人默契收手。　　反而是申鶴和北斗，她們似乎打出了火氣，一直僵持不休。　　不過在布繁看來，申鶴還是更勝一籌，她的狀態隨意，更加得心應手，北斗則是越來越凝重，如今幾乎已經失去了攻擊手段，完全依靠一種特殊的防守技巧支撐。　　這也是北斗最擅長的戰法，海上作戰，耐心是必不可少的能力，畢竟，海中魔物可沒有正面對決的概念，一場追逐戰，拖上幾天的時間太正常不過。　　李慕秋滿臉複雜的走了過來，眼中有紅光閃動，看了眼布繁身邊的六枚劍魄，下意識的落在自己胸口的神之眼上，想了想，將它掛在腰間，“布繁，你的劍魄似乎變了很多，我記得它們是沒有顏色的。”　　“那是很久以前了。”布繁感慨一聲，默默注視這六枚劍魄，“我將自身的命星能力注入其中，從那以後，它們就有了顏色。”　　李慕秋悚然一驚，“五種顏色，你已經開發出了五顆命星？”他自嘲笑了笑，“看來，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他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當初，你設想六枚劍魄的時候，我還認為你是異想天開，可現在看來……”　　之後的話，李慕秋沒有再說，只是默默翻動以往的記憶。　　數年前，布繁提出了劍魄的設想，而且還是六枚，這在他的眼中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作為火系神眷者的他，也曾經偷偷試驗過布繁的設想，可就連一枚劍魄也沒有凝聚成功，雖然他知道火系和水系在塑形方面的難度並不一樣，可結果實在差距太大，沒有多久，他就放棄了。　　後來，布繁憑藉這一招還闖出了一點名氣，他有些羨慕，可在眾多神眷者紛紛效仿失敗之後，他心理也平衡許多，認為只是布繁天賦異稟而已。　　可數年不見，布繁當初的設想一一實現，如今更是讓楓原萬葉甘拜下風。　　李慕秋跟隨北斗有些年了，親自見過楓原萬葉出手，對他十分信服，可他還是自認不如，一時間，李慕秋百感交集。　　布繁身邊的劍魄開始閃動，他若有所思的轉向李慕秋，自從經過那場魔神的意志之戰之後，他對情緒的波動更加敏感，特別是劍魄出現的時候，眼前的狀態，明顯是李慕秋心緒波動很大。　　收起劍魄，布繁心中嘆了口氣，李慕秋和楓原萬葉相比，無論各方面都差了不少，至於，在和楓原萬葉交手的時候，他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波動，先不談元素力，就靈魂強度和心理素質來說，他差了楓原萬葉太多。　　不過這也正常！　　這才是神眷者的常態，他心中早有準備。　　他憑藉系統的幫助，這才有了和楓原萬葉這些真正的天才相比，可即使如此，他仍舊還有很多不足。　　“萬葉，可以聊聊你那種獨特感知嗎？”　　萬葉一怔，有些驚訝的看著布繁，以兩人的關係，似乎並沒有達成這種程度，這是神眷者的秘密，貿然問出，似乎並不妥當。　　布繁見了萬葉的反應，也明白這一點，他笑道，“別誤會，只是交流而已，我對你那種奇特的感知力非常感興趣，我也有類似的能力，只是重點並不一樣。”他想了想，“我主要在意通過情緒來感知，而你似乎更加直接一些，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