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共同的戰場

 “小心！”
　　布繁看著眼前影子的變化，囑咐申鶴一聲，小心戒備起來。　　關於靈魂意識的戰鬥方式，他一無所知，就是手上凝成的長劍，也是他靈機一動幻化而成，只是借用了了那五色絲線的鋒利特性，並沒有什麼特點。　　靈魂和意識並不相同，布繁有辦法對付靈魂，它終歸是一種特殊的能量體現，可意識完全不同，它並不包含能量，是靈魂才能發揮出來的一種奇特力量，無形無質，也不可琢磨，不過意識需要以靈魂作為基礎，這一點布繁非常確定。　　“有什麼辦法應對意識體嗎？”他小心護著申鶴，輕聲問道。　　申鶴有對抗魔神意識的經歷，在修行過程中，她必然會注意這一點，定然有針對的方式，布繁很確認這一點，因此，他打算依靠申鶴。　　申鶴也不負布繁的期望，她輕輕點頭，身邊飄飛的符籙閃著潔白的光芒，落在幾道人型幻影手上，化作一柄柄鋒利的長槍，“這是仙術凝成的符籙，可以針對意識體，只是我也不確定效果如何。”　　“有總比沒有好吧！”布繁無奈回道，看著眼前變得越來越大的黑影，布繁也是心中沒底。　　影子身上的黑霧翻滾，彷佛充氣的皮球一樣，迅速膨脹起來，很快就變成一名擎天巨人，兩人站在巨人面前，宛如面對一座高山。　　巨人好似星辰一樣的眼睛射出一道黝黑的光芒，在漆黑空間中非常隱蔽，不過意兩人的感知，那就像是黑夜中的兩座探照燈，顯眼異常。嘴巴張開，彷佛一個扭曲的黑洞，將所有的一切光線盡皆吞併其中。　　“小子，我最討厭有人說我是蟲子了！”　　濃厚的黑霧不斷凝聚，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狠狠地向著兩人抓來。　　布繁心中一驚，和申鶴相互一推，飛散兩邊躲避開來。　　心神一動，手中長劍回刺，五色絲線的光芒更甚，與漆黑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帶著奇特的氣息，落在粗大的手指上。　　粗大的手指猛然一縮，就像被細針刺到出現的條件反射一樣，無數黑霧也翻滾著避開布繁手中的長劍。　　有用就好！　　布繁心中鬆了口氣，趁著這個功夫，快速向後退去，目光順勢留在申鶴身上。　　申鶴的動作可比布繁豪放多了，幾道人型幻影帶著手中的長槍，好似最無畏的士兵一樣奮勇向前，落在手指上蕩起點點漣漪。　　手掌猛地橫揮，申鶴一驚，下意識的向後躲開，和布繁站在一起。　　“小子，你弄疼我了！”　　布繁和申鶴對視一眼，重新改變策略，從結果來看，布繁手中的長劍效果可比申鶴的辦法有用多了，他雖然不知道什麼原理，但事到如今，有用就好。　　幾道人型幻影護在布繁身邊，兩人不斷避開手掌的拍打，布繁一邊躲避，一邊奚落道，“哦！那可真是抱歉，不過你也只有這點本事？只會用這種簡單的拍打方式？”　　巨人冷哼一聲，“小子，就這點本事你也做不到吧！意識戰場比不是比拼實力的地方。”　　話音剛落，巨人另一隻手掌慢慢的從黑霧中出現，一同向著兩人抓來。　　布繁眉頭緊皺，看著粗大的手掌，每一根手指都要比他的身體更加巨大，頓時感到棘手，他很想切斷對方的手指，可手上的長劍長度完全不夠，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可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布繁握緊手中長劍，在申鶴符籙的幫助下飄然飛出。　　一定要想辦法破局，這麼下去，他們完全沒有機會。　　再一次避開巨人的攻擊，布繁繼續開口刺激道。　　對方不可能完全沒有弱點，不然最開始也不會使用一些幻境來迷惑他，只是巨人刻意隱藏了這一點。　　巨人嗤笑一聲，“小子，我知道你在試探，不過也沒關係，魔神對人，你們只會給我帶來一點樂趣而已。”　　“哦！”布繁心中一動，“那不如我們聊聊？”　　巨人的手掌不停的拍下，語氣隨意道，“想聊什麼？”倏地，祂輕笑道，“小子，這可不是幻象，用對付幻象的辦法可不行。”　　布繁呲著牙，感覺左手鑽心的疼，那種疼痛深入靈魂，就像是直接落在意識深處一般，一時間，布繁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好在有申鶴幫忙，及時將布繁拉走，才避免被手掌抓到的結果。　　“沒事吧！”申鶴關切問道。　　布繁下意識的看了看左手，上面的五色絲線彷彿被一層漆黑油墨蓋住一般，不斷有尖銳的疼痛傳來，“沒事，小心，這東西不是幻象。”　　“哈哈！這可是意識凝聚而成，就像你們自己的身體一樣，你們能夠接觸，難道還不能說明這一點嗎？不過凡人意識就是孱弱，就像螞蟻一般大小。”　　大小？　　布繁心中一動，就要有所動作，誰曾想申鶴的動作比他更快。　　她的身形急速變大，幾道人型幻影也隨之變大，直到和巨人的手掌大小，這才穩定下來。　　布繁有些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申鶴，宛如雞兔比之成人，布繁心神一動，也準備變化自己的體型。　　在沒有技巧、依賴身體攻擊的意識戰場，體型的差異非常明顯，體型巨大者天然佔據優勢。　　不好！　　突然，布繁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他下意識的看向巨人，只見巨人黑霧繚繞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狡詐的笑意，兩隻巨手揮舞更加頻繁。　　“申鶴，快變回來！”　　布繁也顧得的其它了，他大聲叫喊一聲，縱身一撲，身體徑直穿過迎面而來的手掌，從指縫間鑽了出來，手中長劍斜揮，在手指上割開一道深深的痕跡，那手掌不由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的停頓，給申鶴留下了轉變的機會，基於對布繁的信任，她快速收縮體型，很快就要變成常人大小，可還是晚了。　　巨大的手掌呼嘯而過，大量的黑霧裹住了申鶴其中一道人型幻影，送到眼前。　　那巨人深吸口氣，人型幻影彷佛變成一團煙霧被巨人吸進鼻腔之中，“真是美味！可惜，沒有經過精心烹飪，差點意思。”　　躲開攻擊的布繁帶著臉色蒼白的申鶴快速閃到一邊，“怎麼樣了？”　　申鶴臉色蒼白如紙，整個身體彷彿微微顫抖，就像安靜的水面激起的層層水波，整個身體也開始不穩定起來，她使勁搖搖頭，“我感覺非常虛弱。”不過她還是強撐著站起身，躲避隨之而來的攻擊。　　布繁帶著申鶴一起行動，直到她的狀態稍微穩定一些，這才鬆了口氣，囑咐道，“別變大了！那是陷阱。如果這裡是祂的意識戰場，那在這裡，我們永遠也不可能變得比祂還要巨大，而體型相差的情況喜愛，體型大更難以躲閃，還不如保持原樣，至少躲起來輕鬆一些。”　　“哼！小子，看來我小看你了。”　　巨人冷哼一聲，雙手加快了速度，“看你們能躲多久。”　　“也許讓你失望了，以我們這種體型，可以躲不短時間，話說，你為什麼不變小一點？”布繁扶著申鶴，大聲問道。　　“哼！”巨人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我想，你沒辦法變大吧！”見巨人不說話，布繁繼續道，“作為魔神，這個意識戰場是根據你的意識決定的。”他一邊觀察巨人的狀態，一邊說道，“也就是說，你想要保持這種攻擊狀態，就必須顯出真實的意識體，這就是你的意識體？烏漆嘛黑的一團？”　　“哈哈，不錯！”巨人手上動作一頓，突然笑道，“你反應很快嘛，不過這樣更好，你的味道一定更好，我很期待。”　　“可你抓不住我。”再一次避開巨人的攻擊，布繁隨口說道，不斷的閃避中，他已經有些習慣兩者之間的體型差距了，躲起來也更加方便。　　“那你又能堅持多少時間？”巨人饒有興致，“一天？兩天？我可以失手無數次，你們能失誤幾次？”　　布繁頓時無話可說，他們不能失手一次，從申鶴的狀態來看，一旦被對方抓住，就再也沒有掙脫的機會，不過，他心中始終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從他們進來就直接動手，那不是更好？　　深吸口氣，“的確，我們不能失手一次，但時間越長，我們的機會就越大，別忘了，還有真君在呢？”　　“真君？仙人？”巨人神情一下子變了。　　“對，璃月仙人，魔神對時間反應遲鈍，那麼你猜猜，仙人什麼時候會到？”　　“啪！”　　巨大的手掌拍在黑霧之上，發出無聲的悶響，“小子，你在詐我？”　　布繁終於笑了，“那麼你可以賭一賭？”他的目光落到巨人臉上，扶著神情有些恍惚的申鶴，“我終於明白你的弱點了。”　　巨人沉默了，祂不再回話，而是徑直加快手上的動作，可就像布繁說的那樣，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　　意識是沒有勞累這種說法的，只要心神專注，他們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從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之前的幻境到底有什麼用，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一切都是為了製造惶恐。　　“這應該是你的權柄吧！一旦我們陷入惶恐之中，那就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你不斷的和我們說話，通過各種辦法引起我們的惶恐情緒，然後從心中擊潰我們。至於眼前這具巨大的身體……”　　他頓了頓，“這只是不得已的手段，它的能力也許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這麼強，但你又保持這種巨大的體型，還用話語刺激我們，一切都是同一個目的，那就是製造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