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君下山

 “咳！那只是權宜之計！”
　　布繁打斷夜蘭的話，他不想再招惹其它女人，“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夜蘭低下頭陷入沉思，好一會，她深吸口氣，重新恢復以往幹練的神情，“關於那件事，因為發生實在太快，又有仙人插手其中，我們知道的其實很少，不過有個人非常關鍵。”　　夜蘭拿過一張紙條，寫下一個名字，“這個人是申鶴小姐母親的族人，是一名資深的驅魔術士，也是幫助他們的人，很巧的是，他的妻子同樣在外驅魔的時候去世了。”　　布繁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輕聲念道，“明俊？”想了想，“他難道是因為自身的原因，可憐申鶴的父母，所以幫助他們？”　　夜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重衡村有魔神出現，璃月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種事了，不過很快就得到處理，留下來的情報非常簡單，不過有件事我非常好奇。”她站了起來，彎下腰，手臂撐在桌面上，湊近布繁，“重衡村為什麼會祭祀魔神？特別是有這位驅魔術士在，他怎麼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布繁目光一凝，向後靠了靠，避開夜蘭，“你懷疑這個明俊？”　　夜蘭渾身一僵，直起身，“作為一個情報人員，我對所有的情報都感興趣。當初，我看著這份情報的時候就對這個人產生疑惑，也許，你可以查查這個人。”　　“你沒有調查過？”布繁也站起身，直視夜蘭。　　夜蘭瞥了他一眼，“這件事與我無關，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你滿意了？我會將他的情報留在巖上茶室，你自己去拿。”　　她越過桌面，徑直往外走去，在經過布繁身邊的時候，突然開口道，“對了，巖上茶室的掌櫃我換掉了，他是凝光給我的人，聽說因為某人拒絕了凝光，打算替上頭出口惡氣。還有，你以後找我，可以留言，我近期需要出門一趟。”　　布繁並不關心掌櫃的打算幹什麼，到了如今的地步，一些普通人的想法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關心另一件事，“你要出門？”　　夜蘭腳下一頓，兩眼燃起光芒，轉頭問道，“怎麼？想知道我的目的？”　　布繁一愣，沉吟片刻，他搖搖頭，“小心一些。”　　夜蘭雙眼一下黯淡下去，“哼！不用你關心。”她大步向前走去，用力推門而出，徒留門板來回晃動發出的‘咯吱’聲，就和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　　看著安靜的巖上茶室，布繁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也走了出去。　　臨走前，布繁發現巖上茶室的掌櫃果然已經不見了，在櫃檯後面的是一位小廝打扮的年輕人，他正興致勃勃的磨蹭著櫃檯上的各種物件，在看見布繁下樓後，還討好的笑了笑。　　布繁拱手回禮，沒有說話，徑直推門而出。　　夜蘭的消息很有分量，至少讓布繁對這件事有了一個明顯的認知。　　這件事有秘密！　　他決定多方查證。　　魔神是被留雲借風真君殺死的，需要去奧藏上一趟，最好帶上申鶴，還有關於明俊這個人，作為驅魔術士，他的資料只能讓申鶴自己去找，嗯，也許可以去找重雲幫忙。　　回到往生堂的時候，鍾離正在和申鶴下棋，胡桃在一邊‘指導’申鶴，“申鶴，出車呀！車厲害，這種棋明明就是車最厲害，真不知道客卿怎麼想的，不叫車棋？反而叫什麼象棋？”　　布繁看著這幅情景，心情不由一鬆，踱步靠了上去，“你們興致不錯嘛！”　　“什麼不錯。”胡桃擺擺手，“本堂主打遍天下無敵手，客卿都不願意和我一起下了。”突然，她眼神一亮，找上布繁，“這象棋是你想出來的，想必棋藝不錯，要不我們來一盤？”　　布繁斜視她一眼，“如果堂主的馬不會直線的話，也不是不行。”　　胡桃是個臭棋簍子，他們倆半斤八兩，不過憑藉對規則的熟悉，他還是有信心應付胡桃，前提是胡桃不耍賴。　　“明明就是你設定的規則不對，誰家馬兒不是跑直線的？”胡桃狡辯。　　布繁不想理她，目光落在對弈的棋盤上，紅子已經七零八落、無力迴天，唯一的一枚‘車’也被黑棋死死壓制在一角動彈不得。　　“已經沒救了。”他做出判斷。　　申鶴沉默的點點頭，放棄掙扎，她站了起來，看向布繁。　　布繁笑了笑，將她拉到身邊，對著鍾離道，“鍾離先生，關於層巖巨淵，不知魈大聖能否走一遭？”　　“魈大聖？”鍾離還沒回話，一邊的胡桃跳了出來，她的瞳孔有光，“這個稱呼好帥！而且，你什麼時候認識大聖了。”　　布繁頓時無語，他又將胡桃按在座位上，隨口敷衍，“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鍾離慢悠悠的整理棋子，“仙人行跡，哪裡容我等凡人妄言，不過層巖巨淵情況特殊，現在不是時候。”　　布繁頓時明白了鍾離的意思，不就是時間未到嘛！　　了結這件事之後，他也就不再多話，至於夜蘭那邊，她知曉鍾離的身份，應該會過來見見鍾離，到時候自然明白，“那行吧！你們繼續，我帶申鶴先走了。”　　“喂喂！”一邊的胡桃忍不住了，她一下竄了起來，叉著腰，“申鶴可是往生堂的員工，你想帶走就帶走？”　　布繁沒好氣的將她重新壓了下去，“有正事，而且往生堂剛剛完成一筆大單，你也消停一點。”　　“你什麼意思？”胡桃斜眼看他。　　“沒！”布繁搖頭，“我的意思是，胡堂主完美完成了帝君的葬儀，已經很累了，應該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這還差不多！”胡桃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拿起手中的紅子，重重落在中間，“炮！”　　先手行炮，進攻性十足！　　……　　“魔神？”　　奧藏山上，留雲借風真君保持仙鶴形態，語氣頗為不善的盯著布繁，“你帶申鶴回山，就是為了這事？”　　“師傅！”布繁還沒說話，申鶴已經上前一步，擋在布繁面前。　　留雲借風真君立馬愣住了，他渾身羽毛顫動，無可奈何的盯著申鶴，最終洩氣道，“你問吧！”　　布繁輕咳兩聲，和申鶴並肩而立，恭敬道，“申鶴想要知道當年她的父親為何這麼做，以解開心中的疑惑，所以，我們特意上山來找真君。”　　留雲借風真君聽見布繁的話，神情一鬆，“這還差不多，你想問什麼？”　　“真君，當年那尊魔神死於你手，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留雲借風真君搖著頭，沉吟道，“一個實力孱弱的魔神投影而已，直接打散就是，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布繁頓時無語，只能小心打探，“知道真君實力高強，一尊魔神而已，不在話下，可對於凡人而言，就不一樣了。”　　留雲借風真君昂起頭，“對於凡人而言，還是有些難度的，當初申鶴憑藉凡人之軀，就能面對它，這才讓本仙刮目相看。”頓了頓，“要說奇怪，也有點奇怪。”　　“請真君明示！”　　“那尊魔神是通過祭祀才現身！”留雲借風真君撇撇嘴，一臉不屑，“這種依靠祭祀獲取力量的魔神最弱了，妄稱魔神，要不是還有一點權柄的痕跡，根本就算不上魔神。”　　“那真君可知道祂的權柄是什麼？而且……”布繁略微有些遲疑看了申鶴一眼，小聲問道，“這尊魔神是有人特意弄出來的？”　　留雲借風真君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權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本仙沒有感應到，多半是什麼不入流的權柄。至於是不是凡人為之？”她冷哼一聲，“這種事也不少，凡人心思詭詐，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完全不考慮後果。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就這種依靠祭祀的魔神，就算被喚醒，也根本沒有智慧，完全依靠本能行事。”　　“所以，重衡村出現的那尊魔神是人為？”布繁提取到了關鍵線索。　　“不然呢？當年魔神大戰，無數魔神隕落，留下來的信徒要麼隱藏起來，要麼改變信仰，信仰其它魔神。像這種祭祀出來的魔神，多半就是那種不甘心的信徒弄出來的。”　　“那抓到人了嗎？”布繁追問。　　“不知道。當初申鶴性命垂危，一點小事，本仙也沒有多問，之後應該並沒有什麼動靜。”說完，她看向一邊的申鶴。　　申鶴點頭，“我曾經下山去過重衡村，並沒有發現魔神的痕跡，甚至不少村民都早已經搬了出去，留在那裡的多是一些老人。”沉吟片刻，她轉向布繁，“你懷疑父親的那個朋友？”　　明俊很有問題！　　從留雲借風真君這裡瞭解到這一點之後，布繁更加確定這點事，不過具體什麼情況，還需要慢慢調查，於是，他輕聲安慰申鶴，“別多想，只是懷疑而已。”　　“你們懷疑誰？”留雲借風真君一臉好奇，“要不要本仙抓起來問問？”　　布繁一怔，高興道，“真君願意幫忙？”　　仙人手段高強，也擅長各種仙術，真君願意幫忙，事情會簡單很多。　　“哼！有人在璃月祭祀邪神，還害我徒兒，本仙怎麼會置之不理，等著，我這就跟你們下山！”　　留雲借風真君雙翅扇動，仙力環繞全身，不一會，化作人形。　　身形高挑、錦衣羅裳、衣襬飄飄，頭上佩戴鶴型頭飾，長髮及腰，她伸手推了推眼眶上的眼鏡，“人型方便一些。”　　布繁目瞪口呆，不由脫口而出，“真君，你莫不是早就想下山了吧！”　　留雲借風真君瞥了他一眼，“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