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累人的談判

 經過幾天痛苦的文書工作，布繁總算是從繁忙中掙脫出來。
　　這幾天，作為優菈的助手，做些書面工作，偶爾也作為璃月人，參加一些應酬。　　從璃月知名的高端餐廳新月軒出來，布繁不由揉著腦門，“和這些大商會打交道，可真是累人，優菈，你之後可要好好報答我。”　　“是！是！”一邊的優菈隨口敷衍，她的興致不錯，這種商業聚會，是家族的必修課程之一，優菈一點也不怯場，更別說收穫了不少商業訂單。　　她興致勃勃道，“想不到鍊金產品在璃月這邊這麼受歡迎？”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的主意。”　　“好吧！真是謝謝你！”　　布繁擺擺手，“應該的。”頓了頓，他解釋道，“在璃月，仙術才是核心，不過仙人很少做這些事，所以這類商品很少。鍊金術正好填補這類空缺，千巖軍大量需要增強體質的鍊金藥劑，這些東西一直是蒙德提供，你這可算是搶了琴的生意，還需要給琴解釋。”　　“琴不會在意。”優菈嘆了口氣，“當初，琴允許我帶走不少鍊金配方，也許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點。”　　“正因為如此，你才要當面感謝。”布繁嚴肅道，“勞倫斯沒有什麼特長，鍊金術算是一點，不過也只是相對璃月來說。琴有麗莎輔佐，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她也是大家族出身，知道產業的重要性，也許她是刻意留給你們的。”　　“確定嗎？”　　布繁不確定點點頭，“別看琴那副樣子，可很多事她其實是知道，但只是不想那麼做而已。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們家族能提供多少鍊金藥劑？你們家族也沒有這個實力研究新的產品，還不是全靠蒙德的研究？　　“高端產品你們做不出來，就算是這些低端的鍊金藥劑，也遲早會被蒙德取代，所以，這只是權益之計。　　要知道，一門家族傳承的技藝，可是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琢磨，鍊金藥劑只能短時間用用。”　　優菈思慮良久，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過段時間，我會回蒙德一趟。至於傳承技藝，就像你說的那樣，需要漫長的時間，如今家族需要發展，總要有一種拿得出來的產品。”　　“所以，接下來才是關鍵。”布繁拿出請柬，揚了揚，“商業上的產品只適用短期利益，要想家族長久紮根，還需要這些。　　“雲翰社涉及文化傳播；往生堂涉及民生；要有千巖軍的邀請，你打算怎麼做？”　　“我選擇千巖軍！”優菈肯定回道。　　“這麼果斷？”布繁詫異道。　　優菈苦笑攤攤手，“我也沒辦法，我們畢竟是蒙德人，很多習慣根本無法融入，只有千巖軍，我常年在外，最熟悉這一套，也最適合。”　　布繁想了想，也點頭認可，他從請柬中抽出一張，“所以，我們去拜訪貪狼星？”　　“不，去見凝光。”優菈如是回應。　　布繁腳下一頓，“這是凝光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凝光負責璃月的商業體系，千巖軍可不歸她管，優菈想要加入千巖軍，不去找貪狼星，而是直接去找凝光，她想要染指軍事？　　她可真敢吶！　　優菈也聽懂了布繁的深意，她點點頭，“凝光暗示這個想法，我也同意了。經過這件事，凝光的名氣大增，我已經必不可免的站在她那一邊。”　　“可你的處境怎麼辦？”　　優菈笑了笑，“總比在騎士團好多了。”　　“小心！”布繁沒有勸阻優菈，而是嚴肅囑咐道。　　優菈眉頭一挑，“你似乎在小看我？”她的手中凝聚一柄冰元素小劍，“騎士團有琴，千巖軍可是有凝光和仙眾。”頓了頓，她壓低聲音，“還有某位神明在呢！”　　布繁一怔，誇張道，“優菈，你也學壞了！居然偷偷去找鍾離。”　　“還不是學你的？”優菈沒好氣推了布繁一下，緊跟著拉著布繁就走，“走！去找凝光。”　　……　　自從群玉閣咕隆咕隆沉進海里，凝光的辦公地點搬到總務司去了。　　布繁不知道凝光怎麼面對這種落差的。　　她從自己獨立的辦公室搬出來，而且這個辦公室還是飄在空中、類似獨立城堡，隨時可以俯瞰眾生的群玉閣。她搬進了總務司，雖然總務司也會給她提供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但終歸不屬於自己。　　有時候，布繁在想，凝光會在這種環境下忍耐多久，他確定，這個時間就是群玉閣再建的時間。　　至於凝光為什麼不搬到一個私人住宅之中，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個在私人住宅辦公的七星，和一位在總務司辦公的七星，給其它人的感官是完全不一樣的。　　凝光既然連群玉閣都能捨棄，自然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所以，無論條件如何艱辛，她也只能乖乖將苦水嚥進肚子。　　“凝光大人，不知道您打算什麼時候重建群玉閣？不知在下能否出一份力？”　　總務司內，最高層的一個房間中，布繁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這位貴氣逼人的女子。　　得體的禮服，高貴的姿態，即使已經失去了群玉閣，仍然在辦公室中擺滿了各種布繁看不懂的珍奇古玩、名家字畫，身邊還有秘書隨行。　　這是一個偏向私人的場合，除了凝光及其秘書之外，只有優菈和布繁在場。　　因此，無論為了之後的談判爭取利益，還是以勢壓人，布繁都需要先發制人。　　凝光金色的眸子微動，吩咐兩聲‘看茶’之後，這才好奇問道，“布繁先生，你我算是首次見面吧！這麼確認我會重建群玉閣？”　　布繁笑了笑，拿出優菈準備好的茶葉，“用這個，優菈家族特意弄出來的。”　　秘書看了看凝光，在得到凝光的首肯之後，這才走開。　　布繁看著秘書離開之後，臉上笑意更深，腳下使勁的跺了跺地板，“落在地上的感覺並不好吧！而且這塊地還不屬於自己。以凝光大人的威勢，滋味並不好受吧。”　　常在雲端的人在地上是呆不慣的，從凝光平時的作風來看，她非常享受這一點，群玉閣的飄雪和如今的地點完美的證明這一點。　　群玉閣飄雪是凝光將商業情報打碎後從群玉閣上丟下，可以讓其它商人追逐，這是凝光執念權勢的體現，她希望別人追逐自己完全看不上的一點繩頭小利，這是神明才會有的權勢。　　而她如今特意搬到總務司高層，也說明她不喜歡在別人腳下活動。　　凝光眼睛眯起，她深深的看了眼布繁，這才將的目光轉向優菈，“布繁先生這是話裡有話呀！不過，你是代表個人還是勞倫斯？”　　“我就是我，我是優菈的參謀！”布繁回道，代表個人，那布繁是什麼身份？一介庶民而已，沒有他說話的資格。代表勞倫斯？依附於凝光的家族，難免會被壓一頭。　　這兩者都不是好選擇，只是優菈的私人參謀最適合，他只需要對優菈負責，其它事都與他無關。　　“可布繁先生為何突然向我施壓？莫非擔心你這位女朋友？”凝光意味深長。　　果然難纏！　　布繁腹誹，只是在提醒他注意身份呀！聳聳肩，他看向一邊的優菈，“你看，我說的對吧，還是你來！”　　“哦！”凝光目光充滿玩味，“布繁先生早就猜到了我的反應？”　　一邊的優菈看了看凝光，又看了看布繁，他們一人滿臉好奇，眼神中充滿探究；另一人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無可奈何道，“凝光大人，我們不妨開門見山。”　　“可我還是想知道布繁先生說了什麼？”凝光笑意連連，制止秘書倒茶的動作，親自取過茶壺。　　“我說，‘此次和天權星見面，定然充滿試探，我們是玩不過那位大人的，不妨直接一些。’”布繁見優菈一臉遲疑，直接回道。　　凝光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又恢復如此，“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直接一些。優菈小姐，你想要什麼？”　　優菈看了眼布繁，見他點頭，這才回道，“我需要休家的駐地劃歸勞倫斯，還有一些人員上的支持，凝光大人也知道，勞倫斯的族人太少了。”　　“駐地沒有問題，不過需要你們親自去拿，人員支持也沒問題，不過只能是我個人的部下，他們無法代表七星。”　　凝光豪爽回應，這是她早就預知到的事情，而且這種事也有利於她掌控勞倫斯的情況，也樂意幫忙。　　優菈點點頭，“這件事我已經交給我叔叔處理，他已經帶人過去了。至於其它方面，天權大人職掌商業，我需要你的支持。”　　凝光點點頭，看著優菈，“這也沒問題，只要服從璃月律法，我可以投資。”　　優菈深吸口氣，“那我沒問題了，我同意出任千巖軍，不過人手需要凝光大人安排！不過，我不再是勞倫斯家主，這一點還請凝光大人理解。”　　優菈的前兩個條件都是為家族爭取利益，而最後這個條件就是代價了。　　家族的根基有了、生存條件也有了，她付出的代價就是忠誠，她會和凝光站在一起，不過優菈將勞倫斯家族摘了出去。　　這件事布繁也非常認可，只是放棄勞倫斯家主的位置，需要優菈同意才行，好在她也並不看重資格身份，勞倫斯的族人也理解這一點。　　凝光的眼神眯起，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扣動。　　優菈不是勞倫斯的族人，對凝光影響不大。她需要的是一個信得過、有武力保證的部下，優菈不是家主，是對勞倫斯的一種保護，也是對凝光的暗示，暗示她不會為了家族，背棄凝光。　　好一會，凝光端起茶盞，“我同意了！”　　“那好！”優菈同樣端起茶盞。　　“布繁先生，不知有時間單獨聊聊？”突然，凝光笑著問道。　　布繁只能效仿之，端起茶盞，“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