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擱淺衝突

 關於博士的實驗室，公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前兩天，他通過布繁留下的出口潛水下去，發現一條地下暗河，並沒有發現其它蹤跡。　　在遁玉陵那種環境下，從地下暗河中找到一座已經被炸燬的實驗室，不亞於大海撈針。　　在發現這件事之後，他在原本的出口與找了一天，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正因為如此，關於實驗室最後發生了什麼事，他並不知曉。　　如今，聽見布繁若有所指，公子不由心生警惕。　　完全破開奧賽爾的封印是不可能了，憑藉博士留下的百無禁忌符，破開部分封印還是沒有問題的，但這件事的難點在於找到封印地點，經過鍾離的暗中指點，他已經明確了具體地點。　　可就在這時候，優菈盯上了他，經過幾次試探，他發現優菈並不好對付，至少，不使用邪眼的力量和神力的情況下，他沒有辦法脫身，讓他不得不小心隱藏自己。　　可眼看著時間越來越緊，多託雷的切片已經確定死亡，羅莎琳又不知蹤跡，這讓本身就不擅長動腦子的公子非常焦躁。　　隨著時間過去，仙人和璃月七星的衝突會越來越平緩，那麼他的機會就越來越少。　　他現在十分擔心布繁知道多託雷洩露了計劃，對於那個瘋子來說，璃月的一切他都並不關心。　　布繁好笑的看著公子的表現，對方並不是那種心計深沉的傢伙，雖然刻意隱瞞，可和各種大佬接觸過了，公子的表現實在太過於稚嫩。　　他沒有鍾離那種古井無破的表現，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也不如芙寧娜那種誇張的表演痕跡，明明知道有隱藏又無法確定；就連相對於夜蘭這種演員來說，也大有不如。　　搖搖頭，布繁道，“博士什麼也沒有說。”他壓低聲音，“我們正要調查你們的目的，就遇見他炸燬實驗室。”　　公子一愣，又走近幾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布繁笑了笑，沒有回答公子的問題，而是默默走開。　　他不是優菈，也不是七星，沒有興趣一直盯著公子，相反，他會刻意給公子留下一些操作空間。　　在鍾離的計劃中，公子破開奧賽爾的封印可是關鍵的一環，他的目的一直是引出休家，給優菈機會，然後將優菈送在舞臺之上，因此，我和鍾離的目的有些重合，需要這場虛假的危機出現。　　不過，他必須給公子適當的壓力。　　璃月內部相對穩定，愚人眾在這裡的勢力並不多，休家也許是他們少有能夠依靠的勢力，只要這邊施加的壓力足夠，公子才會讓休家出面，這樣，優菈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公子看著走開的布繁，心中有些煩躁，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是，一位討債人輕輕走了過來，瞥了眼走開的布繁，小聲道，“大人，要不要我們出動？”　　公子一動不動，好一會，他才看向部下，“你應該去看看這個人的資料，再說這種話。”　　討債人一怔，他們善於直接動手，並不擅長情報，不過因為這位公子非常厭煩雷瑩術士的作風，所以他才當上了公子的助手，聽見公子的話，他也明白對方並不簡單，也就不再出言。　　他招招手，帶著部下回到北國銀行，關上門，“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討債人恭敬回道，“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因為時間太短，很多地方並不像！”　　“沒關係。”公子擺擺手，“這兩天，我一直呆在北國銀行，很少出面。我離開之後，你讓替身偶爾出面露個臉就行！”頓了頓，他繼續道，“另外，你安排一下，最近勞倫斯的傢伙一直安排人找銀行的麻煩，迫使我出面，這幾天，你多安排一些自己人，攔住他們。”　　“是！大人。”討債人點點頭，“不過，一直在外面等著我們那人怎麼辦？”　　公子眉頭一皺，有些無奈道，“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們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是！”　　……　　之後幾天，布繁的生活彷佛回到蒙德時候，整天就在北國銀行晃悠一圈，偶爾和優菈她們交換一下事情的進展。　　坐在連廊的木椅上，布繁怔怔的看向遠處的海面。　　突然，幾聲震動傳來，好似地震一般。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有地震？”　　“有帝君在，怎麼可能發生地震？”　　“蠢貨，帝君已經離開我們了，你忘了前段時間的請仙儀式？”　　“對呀，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只是一場地震而已。”　　璃月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突遇地震，有些不知所措，就連連廊之上的人也下意識的扶著旁邊的柱子，議論紛紛。　　一位須彌學者打扮的男子皺著眉，“神明去世，天災頻發！”　　旁邊的異國商人大驚，“可別亂說！”　　學者苦笑道，“這種大事，我怎麼會亂說，你們也知道，我是須彌學者，關於神明的知識，我也知道不少。塵世七執政，不單單是七位神明，也是鎮壓七個國度的魔神，因為神明在，所以國家才會穩定，一旦神明不在了……”　　“不在了又會如何？”　　學者嚴肅道，“神明不在，地脈開始湧動，天災頻發，直到新的神明上位。”　　“真的？”　　“真的！”學者肯定的點點頭，“就像我們須彌一樣，因為赤王消失，所以沙漠才會變成那種模樣！”　　一邊商人聞言一怔，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璃月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吧？”　　學者搖頭，“短時間內不會這樣的。”　　商人鬆了口氣，看了看總務司方向，“不行，我們要儘快申請離開這裡，神明去世，璃月會大亂的。”　　“是極！是極！我們一起去。”　　布繁目視幾位商人走開。　　和這些商人想法一樣的人不少，自從巖王爺去世的消息傳出之後，大量的外來商人惶惶不安，申請離開璃月。　　可總務司嚴格控制了這些商人的出行。　　一方面，帝君遇刺的始末還沒有調查清楚，七星不可能任由他們離開，另一方面，巖王爺去世，璃月成為無神的國度，無論七星做出何種選擇，他們都需要在外人面前展示璃月的國力，防止別有用心之人的窺視，因此，這些商人也是最好的見證者。　　基於這些考量，璃月如今嚴格審查商人進出，千巖軍全體出動，穩定璃月局面。　　優菈就將那個目光從海上收回，輕聲問布繁，“那個學者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你也認為巖王爺沒了？”　　優菈輕輕推了推布繁，不滿道，“你知道我問的什麼？”　　優菈知道鍾離是巖神的身份，也知道她還活著的事實，關於這件事，不單單她知道，七星也才猜到了。　　布繁想了想，“提瓦特大陸天災頻發，直到魔神戰爭之後，大量魔神被封印之後，這才穩定下來。與其說是神明鎮壓這一切，我更相信因為魔神沉睡，安靜下來，這也讓地脈安靜許多，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布繁哥哥，你的意思是，之所以天災頻發，是因為魔神活動的原因？”　　布繁點點頭，“我是這麼認為的。”他的目光轉向外海，憑著超過常人的感知，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出現，“魔神的身軀何其大，擁有的力量又有多大，也許，他們只是一次翻身，在我們凡人看來，就是山峰倒塌，河流斷絕。”　　他指著外海，“看看，這裡的距離這麼遠，還有海水阻擋，都能感受到地震，你可以想象一下，源頭處發生了什麼？”　　優菈的臉色難看起來，看向外海，“布繁哥哥，那是一尊魔神？”她左右看看，見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地震上，沒有關心這邊，小聲道，“巖神大人為什麼會放出這麼一尊魔神？”　　布繁攤攤手，“不用關心這件事！”他轉移話題，“七星那邊怎麼樣了？”　　優菈沉吟片刻，也沒有瞞著他，簡單說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她從凝光口中得知，仙人最初急匆匆而來，可很快雙方的關係就緩和下來，畢竟，仙人只是少在人間行走，不瞭解凡人生活，可著並不代表他們傻，最初他們只是震驚於帝君遇刺的消息，可種種跡象來看，帝君的死有些蹊蹺，如今，外海動靜很大，他們看在心裡。　　雙方默契停下爭執，開始面臨眼前的危機，不僅是因為需要保護璃月，也是給雙方一個臺階。　　“以我來看，就是雙方都發現了蹊蹺，只是因為不清楚帝君的意圖，所以表演給外人看呢？”最後，優菈做出推斷。　　布繁也笑了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優菈好奇問道。　　布繁撇撇嘴，看向一邊安靜的申鶴。　　優菈心領神會，越過布繁，拉著申鶴問道，“什麼原因？”　　申鶴看了眼布繁，冷冷道，“因為仙人不願意認錯！”　　“噗！”布繁不由笑出聲，他眼角抽搐，對著申鶴伸出拇指，“不愧是真君弟子，果然非常瞭解。”見優菈有些詫異，他解釋道，“仙人和我們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差別，除了壽命和實力不一樣外，一樣有喜怒哀樂，一樣的愛恨離別。　　“只是因為他們壽命太長，這些情緒存在的時間也長，加上悠久的壽命，在凡人眼中，他們相當固執，也相當衝動，可這些都是誤解！”　　布繁靠在椅背上，嘆息道，“如果將凡人的情緒時間拉長，你就會發現他的反應實在太正常了。　　“帝君遇刺，就像凡人好友遇刺一樣，先是震驚、不敢置信，然後就是發怒，開始追問兇手，但很快，也許只有短短數個小時，他們就會恢復理智，開始梳理案件。仙人也一樣，只是他們時間尺度太長，恢復理智的時間也長，如今，仙人恢復理智，自然就會發現問題所在。　　“但事已至此？仙人會認錯嗎？”　　布繁搖頭，“不會的。”他看向優菈，“你也是一家之主了，如果你誤會了家族小孩，你會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