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優菈的選擇

 “嘭！”
　　巨大的冰劍在魔物群中砸開，元素視野下，冰元素力彷佛一個爆開的炸藥桶，將所有的魔物都捲了進去。　　趁著魔物混亂的時機，幾道藍色光芒宛如針線不斷穿梭，將還有活動能力的魔物盡數斬殺。　　“應該就是這裡吧！”　　布繁收起長劍，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非常巨大谷地，形狀十分圓潤，就像一個巨大的鳥窩。　　優菈杵著大劍，站在一邊仔細觀察，“應該是風魔龍臨時休息的地方，虧的菲謝爾能夠發現這種地方。”　　布繁跳上谷地旁邊的山石，居高臨下，視野頓時開闊很多，“奧茲畢竟會飛，從上空看，這地方還是挺明顯的。”　　谷地四周都是山，數座相互合攏的小山將這裡圍成一個天然的谷地，從平面的角度來看，的確很難發現，可從天上向下看，那就明顯多了。　　優菈抬頭看了眼布繁，也縱身一躍，可她身手不如布繁那樣靈活，高度差了少些，離布繁所站的平臺約有半個身位的高度差。　　眼見著優菈就要落下，布繁趕緊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了上來。　　兩人站在一起，優菈獨有的體香伴隨著蒙德充滿花香隨風撲進鼻腔，看著優菈婀娜有致的身材，布繁輕笑道，“優菈，你該減肥了，連這點高度都跳不起來。”　　優菈翻翻白眼，沒好氣道，“我可不是你，像個猴子一樣。”　　“就算是猴子，也是一隻美猴王。”　　“自戀！”　　優菈吐槽一句，但終究還是沒有反駁，她直起身，指著谷地中間，“我們去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等等！”　　優菈正要往下跳的動作一頓，疑惑的看向布繁。　　布繁也沒有說話，從流蘇中拿出兩張椅子，並排放在一起，他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另一張空椅，“不用著急這一會，這地方安靜，我有事要和你說。”　　優菈目光怪異的落在流蘇身上，又看了眼椅子，咕噥道，“空間裝備也能帶這些東西？”　　布繁得意的拿起流蘇，在優菈眼前晃了晃，“巖王爺給的，羨慕吧！”　　優菈一怔，坐在空椅子上，“仙術？”　　布繁點點頭，“對，這可是璃月特有的東西，蒙德應該還做不到這一點吧。”　　“的確做不到，不過我們可以大量製作，仙術也做不到這一點。”頓了頓，她繼續道，“說吧，什麼事，你留我下來，應該不是為了炫耀吧。”　　“當然不是，優菈，去璃月吧！”布繁嚴肅的盯著優菈，“我問過巖王爺，他並不介意璃月多一個家族。”　　優菈渾身一顫，良久，她才苦澀開口，“布繁哥哥，謝謝你。不過，就算巖神冕下不介意我們，風神大人呢？璃月的其它家族呢？還有蒙德貴族呢？勞倫斯其它人呢？他們怎麼看？”　　優菈的語氣充滿了苦澀與痛苦，還有揮之不盡的無奈，她站起身，看著廣闊的蒙德大地，“他們不會同意的。”　　“如果他們同意呢？”　　布繁拉住優菈，將她按在椅子上，躬身盯著她的眼睛，“如果他們同意呢？”　　優菈瞪大雙眼，漂亮的瞳孔映出布繁的形象，怔怔的盯著布繁。她微微扭動身體，可來自布繁的壓力讓她動彈不得，扭動幾下，見沒有掙脫，她也就不再努力，順勢靠在椅子上，“不會的。”　　“會的！”　　布繁肯定道，“如今，提瓦特迎來轉機，這是整個提瓦特大陸的轉機，也是優菈你們的轉機，璃月家族那邊，我有一個想法，至於風神冕下。”　　頓了頓，布繁從流蘇中拿出一卷契約，遞給優菈，“看看這個。”　　優菈目光落在布繁身上，直起身，接過契約。　　突然，她渾身一個激靈，不可置信的驚呼，“背風的契約？它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是風神冕下給我的。”　　優菈抬頭看著布繁，口中喃喃道，“怎麼可能，風神冕下怎麼可能將這東西給你。”倏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起身拉著布繁，眼神驚慌不斷在他身上巡視，“你是不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布繁一愣，隨即好笑的敲了下優菈的腦袋，“想什麼呢？”見優菈捂著腦袋不解的樣子，他繼續補充道，“你也不想想，風神冕下是什麼人，有什麼代價能夠打動他？”　　見優菈仍舊一副迷茫的樣子，布繁將她重新推在椅子上坐著，“對於神明來說，能夠打動他的只有他們深愛的子民，所以，這是風神冕下的意思，明白嗎？”　　“可…可……”　　“沒有什麼可是！”布繁蹲在優菈面前，直視她的雙眼，“我的確是和風神冕下達成一個交易，這也是我追查風魔龍的原因，不過這個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將這卷契約交給你們，是風神冕下本就有的意思。”　　提瓦特大陸的神明很有意思，能夠打動他們的唯有他們的子民，可勞倫斯本身就是蒙德子民之一，即使這個子民是其它人眼中的罪人。　　可神明不會在意這件事，就像巴巴託斯從來不在意羅莎琳迫害蒙德一樣。　　“優菈，你們也是蒙德子民，風神冕下放任你們自由，你們勞倫斯自然也不例外，你們也有追求自由的權利。”布繁指著背風的契約，“不要懷疑它是假的，我不會在這件事上騙你。”　　優菈沉默了，她磨蹭著手中的契約，眼中不由開始溼潤，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可她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聲音低沉道，“璃月家族那邊呢？”　　聽見優菈的話，布繁直起腰，他知道，優菈已經開始動搖，“你還記得煙緋的事吧！”　　優菈點點頭，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布繁。　　布繁輕輕拍了拍優菈的肩膀，坐在她身邊空椅上，“煙緋的事比表面上的要複雜，事關璃月的一個家族，如今，變革到了，我篤定那個家族肯定會出賣璃月，一旦他們出手，七星不會手軟，勞倫斯只要能夠展示足夠的貢獻，再憑藉這杯背風的契約，讓一個家族的位置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即使是勞倫斯這個大家族？”　　“當然不可能！”布繁直視優菈，“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如勞倫斯這種家族，璃月不可能容得下，所以，勞倫斯需要修剪枝葉。”　　優菈沉默了。　　這個道理，優菈當然明白。　　勞倫斯是蒙德數千年屹立不倒的家族，雖然至今已經式微，可仍舊是蒙德三大家族之一，璃月容不下這種體量的家族，但如果勞倫斯願意修剪枝葉，僅僅以小型家族的身份融入璃月，這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優菈，七國中，其它國家都不適合你們。稻妻不用說，三大奉行掌控一切事務；須彌是教令院的天下，沒有你們的位置；楓丹情況特殊，你們沒法融入；納塔是部族的模式，你們願意加入其中一個部族嗎？至於至冬……哼哼！　　“只有璃月。”　　“璃月是契約的國度，七星中，也有凝光這種能夠白手起家的天才，也是唯一能夠容納勞倫斯的國家，但即便是這樣，他們身後也免不了有大家族支持，強如凝光大人，背後也難免和其他家族或者商人集團建立利益同盟。　　“你們勞倫斯如果無法忍痛剪掉枝葉，璃月會排斥你們這個大傢伙的，畢竟神明不用在意利益，可你們終究需要和凡人一起生活。”　　“我明白了！”優菈深吸口氣，站了起來，“布繁哥哥，我們還是先去探查風魔龍有沒有留下什麼蹤跡吧。”　　布繁一怔，“你還是不甘心？”　　優菈吸了吸鼻子，“勞倫斯一直都是蒙德子民，我知道布繁哥哥是為了我好，可這件事終究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　　“你還是不打算放棄。”　　嘆了口氣，布繁聽出了優菈拒絕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打算再勸，優菈有優菈的想法，他終究是一個外人，他和優菈並肩站立，拿出一張手巾遞給優菈，“擦擦吧！你哭起來真難看。”　　優菈白了眼布繁，含著水霧的雙眼盡顯朦朧之美，“還不是你讓我哭的。”她接過手巾，將背風的契約還給布繁，“我其實已經放棄了。”　　她一邊用手巾擦拭眼眶，一邊喃喃自語，“琴是一個好人，幫了我很多忙，可她幫不了勞倫斯，也不會幫勞倫斯。就像這次風魔龍事件，即使蒙德人手不夠，她還是將我派了出來，我知道，她這是為了我好，可對於整個勞倫斯來說，是一場災難。　　“在這場關係整個蒙德的大事件中，整個蒙德都將勞倫斯排斥在外，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勞倫斯在蒙德已經沒有希望了。　　“就算面臨毀滅的威脅，蒙德還是不願意接納勞倫斯，不接受勞倫斯的善意，這也表示他們根本就不會給我們任何一個機會。”　　“那你還拒絕？”布繁詫異的看向優菈。　　“可我不甘心！”優菈挺直胸膛，“我要當面問一問風神大人，當面問一問琴，還有所有的蒙德人。”　　有風吹過，拂動優菈的藍色短髮，幾絲略帶溼意的髮絲不斷在布繁臉頰上飄動。　　看著意氣勃發的優菈，布繁心中百感交集，“果然，這樣你最漂亮了。”　　優菈破涕為笑，“布繁哥哥，你要幫我。”　　“沒問題。”布繁揮動手上的背風的契約，“我會和你一起去問琴，也會找機會讓你和風神冕下單獨聊聊。”　　“那蒙德人那邊呢？”　　布繁攤手，“我管不著，要不，我替你問問安柏？”　　“哼！安柏才不會有意見！”　　優菈傲嬌的哼了一聲，縱身一躍，向著谷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