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張賀年 作品

第332章 “遠離周靳聲。”(二更)

與此同時,青市。

程安寧和王薇一大早從酒店出發去墓園,程父安葬的地方很遠,在程家的祖墳,需要翻山越嶺,清明下雨,路面泥濘,平時沒什麼人來山上,狹窄的山路長滿茂盛濃密的雜草,真正的荒山野嶺。

車子開不進來,停在路邊,程安寧換上防水靴,背上祭拜物資,跟王薇長途跋涉。

程父去世時,他們家已經落敗不堪,沒有錢買單獨的目的,只能葬進程家以前的墳地,也是祖墳,沒有修繕過的,只有一座小土包,被雜草覆蓋。

程家那幫利益燻心的親戚在他們家出事後第一時間站隊,撇清關係,沒有一個施展援手的。

程安寧對父親的記憶不是很深刻了,要不是今年回來,她真的都快忘乾淨了。

程安寧簡單清理雜草,把祭拜的蠟物品一一擺好,點上煙,恭恭敬敬拜了拜。

王薇一邊撒紙錢一邊自言自語,彷彿程父還在,跟他一搭沒一搭聊著,“你別怪我這麼多年才回來看你,你要是還在,我們母女倆不會吃那麼多苦頭。你要實在生氣,衝我一個人來就行,你在天有靈,保佑保佑你女兒,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健康安穩。”

程安寧拿樹杈清理鞋子上的淤泥,怕被樹枝劃傷,穿了衝鋒衣,然而裸露在外的手還是被劃出幾道傷口。

淺淺翻開一層紅色的皮肉,沾了點泥土,沒地方洗手。

程安寧不太在意,往褲子乾淨的地方抹了抹,反正等會回去是要洗澡換衣服。

拜祭完後下山,程安寧不小心滑了一跤,走在前面的王薇沒發現,她拍拍屁股起來跟沒事人繼續走了。

回到車裡,程安寧脫了外套墊在座椅上,免得弄髒了,新車還是心疼得緊的。

回到酒店房間,程安寧讓王薇先洗澡,王薇看她一身髒的,讓她先去洗澡,王薇在程安寧進浴室後,她才接了周宸打來的電話。

上次跟周宸聯繫是周老爺子葬禮,這次周宸又打過來,王薇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問他:“有什麼事?”

“這麼不待見我?”

“不是說過麼,別再聯絡了。”

周宸很溫柔問她:“真的不跟我聯絡了?”

“我想問你,有什麼聯絡的必要?”

“王薇,別置氣,都這麼久了,你還在記仇?怎麼說一起生活十三十四年,這麼多年多少還有點情分,我是擔心你過得不好,打的這麼一通電話。”

王薇眼神有所動容。

程安寧洗澡不敢摸沐浴露,不止是手背被劃到,屁股也疼,摔了個屁股墩,磕到石頭,後勁反應過來。

程安寧洗完澡出來,看見王薇站在窗戶邊慌忙抹眼淚的動作,她一怔,問:“媽,怎麼了?”

“沒事。”

程安寧走上去一看,王薇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她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怎麼哭了?”

“沒什麼,想起一些舊事。”

“想起我爸了?”

王薇飛快眨眼,頻率不自然,“你別問了,觸景傷懷,難免的。”

“好了,別哭了,您先去洗澡,等會出去吃點東西吧,順便逛逛,帶您憶往昔。”

……

下午,收拾好了出去吃了頓飯,逛了會街,還去了程安寧上的小學看了一眼,她念過書的那所小學和其他小學合併了,都搬去另一所小學去了,這所小學荒廢成了倉庫,堆滿了舊物。

不變的是門口的小亭子還有長得高聳入雲的大樹,能和記憶畫面對上。

王薇很有感觸,說:“你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天天鬧著不肯去,一到早上就耍賴哭鼻子滿地打滾三件套,我沒耐心哄你,只有你爸受得了你的脾氣,上了小學才好起來。”

程安寧有印象,只是快想不起來父親長什麼樣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照片也沒有,王薇都給燒了,沒有留下一一張。

王薇那幾年是恨程父的,要不是他一意孤行,搞得他們這個家破裂,也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

程安寧便不會跟周靳聲有糾葛。

陪王薇逛了一下午,買當地的特產,程安寧準備送朋友同事的,買了很多帶回酒店,剛到酒店,接到卓岸的電話,程安寧興致勃勃跟卓岸閒聊,說買了很多東西給他們,回去拿找時間拿給他們。

她現在有車,出行方便,可以隨時回桉城。

卓岸說:“行啊,那等你過來,我們幾個順道聚一聚?跟棠棠他們約時間,在群裡說一聲?”

“可以。”

“現在我再跟你說個八卦事,要不要,絕對勁爆,跌破你的眼鏡。”

“你打電話來就是特地跟我說八卦?”

“那不然呢,不行,我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程安寧真服了他了,“你說吧,我很好奇,請你大方告訴我吧。”

“姜倩的弟弟玩女人被人家告x騷擾,證據確鑿,被抓了個現行,還嗑了小藍藥,家醜不可外揚,姜且以後

被姜家當成繼承人培養,現在出了這檔子醜聞,壓不住,一天傳開了,有辱門風啊。”

程安寧不明所以,“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得到消息,周靳聲出面擺平的,一個下午,事情就結束了,手段其實不光彩,硬是扭曲成了談戀愛,彼此你情我願,你看看,光是這種人,你都不能靠近,怕你對男人心軟,我在提醒你,遠離周靳聲。”

程安寧的胸口一塌,有什麼往裡面深深陷進去,凹出一個大坑。

……

忙了一下午的周靳聲在姜家,姜且剛回來,狼狽不已,姜父不在,薑母拉著他跟周靳聲說:“要不是你姐夫,你哪能平安處來,快道謝。”

姜且心不甘情不願,“謝謝姐夫。”

周靳聲捋平袖子,“下次當心點,別喝那麼多酒,再來一次,沒這麼好的運氣。”

“謝謝姐夫教誨,我會當心的。”姜且咬牙,眼底閃過諷意。

顯然不買情。

薑母沒看出來,正好姜父來電話,她讓姜且倒茶,她走開接個電話。

薑母一走,姜且盯著周靳聲說:“別假惺惺,我知道,肯定是你跟我姐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怎麼,她給我下套,你來搭救我,真當我看不出來?”

周靳聲嗤笑,“小舅子,你有被害妄想症。”

“別裝了,姐夫,你跟我姐是夫妻,夫妻倆一心,都想把我幹掉,好侵佔姜家,你們是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和我姐放心,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想搶我的東西,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周靳聲不置可否,等薑母打完電話出來,他起身告辭,婉拒薑母的挽留,老江開車高牆外候著,他上了車,老江啟動車子彙報,“您這次有點冒險,著急了。”

周靳聲揉著眼睛,“沒時間了,他們倆互掐太慢,我只能推一把。”

“蟄伏多年,不急於一時,小少爺,往往越是關鍵時候,越要沉住心,不能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