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哭著求他別死(二更)
周宸意味深長笑了下,“倩倩懷孕了,懷孕的女人敏感多疑,安寧又是大姑娘,沒什麼事別接觸,免得倩倩知道吃醋影響腹中胎兒,也不是以前了,能不去樺市就少去。”
司機正襟危坐,晚上風大,冷風往車裡灌,沒有周宸的命令,司機沒有開車。
周宸似醉非醉,他特地停下觀察周靳聲的表情,周靳聲站直了身,襯衫被風吹得緊貼勁瘦結實的身形,勾勒出緊實的腰腹,他穿得單薄,凌厲的眉眼染上了冷漠之色,說:“嗯。”
合上開門,周宸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走遠,身後傳來響起腳步聲,“周先生。”
他回頭,是酒店的女經理遞上他落下的西裝外套,大概跑得急了,氣息微喘息,“周先生,您落在包間的外套。”
女經理大概二十出頭,
周靳聲掠過她手上遞過來的外套,漆黑的眼眸沁了寒意,“丟了。”
“什麼?”
“髒了,丟了。”周靳聲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
女經理也沒想到他會直接讓丟了,“周先生,您的外套不便宜吧,丟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李青開著車過來,周靳聲上車走了。
女經理拿著外套站在原地,外套的主人她見過幾次,他是酒店常客,經常過來,恰好來的那幾次都是她值班,服務他們包間,可是他好像一次都沒留意到她……
還以為還他衣服能混個面熟,然而卻……
回去的路上,李青彙報起樺市的情況,“孟劭騫昨天去過程小姐的住處,在樓下說了會話,程小姐就上樓了。”
“孟劭騫天天過去找她?”
“沒有,就昨天去找過,其實我感覺程小姐好像在避嫌,上週和孟劭騫滑雪過後,她和孟劭騫沒再來往,每天公司住處兩點一線,偶爾去個商場。”
周靳聲閉目養神,說:“繼續盯著,程安寧以後去哪裡都得跟我彙報,尤其單獨跟孟劭騫出去。”
“是。”
李青應下,隨即又說:“姜小姐最近找過溫律師,我的人不太敢靠近,怕被溫律師察覺,溫律師的警惕心也高。”
“而且好像還有一撥人在跟蹤溫律。”
“還有一撥人?”
“對,還有一撥人,我的人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對方好像也察覺到我們了。”
還有誰能跟蹤溫聿風?
周靳聲腦子裡只有一個人選,他讓李青繼續跟著,不用管另一撥人,他給張賀年打過去電話,接電話的人是秦棠,秦棠聽出他的聲音,瞬間冷漠下來,說:“等會吧,我找他接電話。”
周靳聲調侃一句:“對我這麼大的意見?”
“周律師誤會了,沒有。”
很快,秦棠把手機交給張賀年,張賀年餵了聲,“找我?”
“程安寧又找你幫忙了?”
“你是找我算賬,還是又要警告我別插手?”
“我警告管用麼,你張賀年會聽我的?”
張賀年輕嗤一聲,“那你找我什麼事,幾點了,我還要哄老婆孩子睡覺。”
“程安寧跟你說了什麼,要你查溫聿風做什麼。”周靳聲是闡述,不是疑問,張賀年既然找上溫聿風了,多半是程安寧懷疑上了。
張賀年明人不說暗話,“你不也在查,怎麼,回心轉意,浪子回頭了?”
周靳聲沒和他開玩笑,“你都查到什麼了。”
“當初曝光程安寧診斷報告那幾個人我找到了其中一個,這人嘴巴里得知是一個律師找他做的,他們從醫院竊取了診斷記錄,寄給了溫家,這件事捅開後,他們收了錢就跑了,這人呢還在我手裡,我還沒告訴程安寧。還有件事,程安寧被下藥了,這事還沒有眉目,不過……”
“不過什麼?”
“暫時不能告訴你,萬一打草驚蛇,我費了不少心思才查到的。”
周靳聲扯了扯嘴角,“你不怕這些事都是我背後做的?你告訴我這麼多,不怕我殺人滅口?”
“不至於,就算是你,我敢說還怕你?周律師,你擅長的戰場在法院,在商業上,專業知識我沒你有能耐,其他的就未必了。”
周靳聲咬上一根眼底,慢悠悠說:“張賀年,你結婚了把重心放在你自己的家庭上,少管這些,我不是警告你,給你一個提醒。”
“我偏要摻和呢,怎麼說程安寧跟棠棠認識那麼多年,關係那麼好,程安寧都跟我開口了,我怎麼能坐視不管,抱歉,這件事我真管定了,你做你的,我幹我的,互不干涉。”
張賀年還沒怕過誰,又不是沒經歷過。
周靳聲掛了電話,捏了捏眉心,一臉倦意。
回到住處已經是凌晨。
夜空像一塊沉重的黑色幕布,沒有一絲光亮,窗簾將外面的光線隔絕,屋裡沒開燈,沙發上一明一滅的光證明周靳聲在抽菸。
有段時間沒回來,屋裡擺設沒有變過,跟程安寧在的那段時間沒什麼變化。
唯一變化是他現在孑然一身,冷漠環繞周身,暮靄沉沉。
他跟往常一樣半躺在沙發上,眼前不斷閃回程安寧大冬天光著腳在屋裡跑來跑去,凍到了又往他身上躲,扯開他的衣服,被凍得冷冰冰的腳就往他身上貼。
還經常大早上,她先醒了,手伸出被窩凍得冷冰冰又鑽進來貼他大腿。
每次她胡鬧的下場便是做個盡致。
不讓她完好無損下床。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復存在。
夜深人靜,安靜到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周靳聲無聲問自己,後悔麼。
變成今天這樣,都是自己親手推開她導致的。
後悔麼?
沒有答案。
還有機會,只要程安寧還在他可控制範圍內,那便還有機會。
當天夜裡,周靳聲做了夢,夢到在港城被綁架,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尼龍繩綁住雙手雙腳捆在椅子上,外套和手機不知所蹤,他那會年輕,沒有設防,到港城和朋友談生意,客戶是港城一個富商的太太,在當地很有名。
在朋友的介紹下組了局,酒過三巡,他喝了一杯酒後察覺不對拿手機給朋友發了求救的信息,再醒過來後已經被關在地下室,被那女人又是鞭打又是下藥,折磨了幾天,他撐到後面,吊著一口氣,沒讓那女人得逞,最後是朋友收到短信跑來港城報警,找了三天才找到被各種藥物折磨到失去理智只剩最後一口氣的他。
回到桉城,在醫院秘密調養了半個月,身體才回轉。
他夢到躺在病床上,程安寧趴在他身邊哭得滿臉淚水,傷心壞了,擔心他醒不過來,哭得破音,求他別死。
他欣喜若狂,以為她回來了,正當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淚,卻撲了個空,人突然消失在面前,畫面坍塌,猛地睜開眼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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