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要續絃?

看著周企並沒有打算發火,周簪心裡也就有了底。

周簪攤了攤手“沒辦法啊,我已經做了。”

看著周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周企咬了咬牙,對著王媽吩咐道“去叫王叔,讓他把照片都取下來,收起來放到二樓的書房去。”

王媽點頭正要出去,就被周簪叫住。

“不行,我看誰敢把照片取下來!”周簪站起身來,一臉認真冷冷的開口呵斥。

王媽看看周企又看了看周簪,沒敢邁開腳。

周簪餘光瞥向王媽,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她就是仗著王媽平時寵愛她,所以她有恃無恐。

看著王媽又看了看周簪後,又求助的看著他。周企嘆了口氣。

他知道周簪或許就是想讓他放棄過去對秦荷的愧疚。他也十分理解周簪的所作所為,可是他就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王媽你先出去吧。”

王媽抬腿正要離開,周企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讓別墅裡的傭人都先出去,沒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王媽輕輕“哎”了一聲,走向廚房,讓裡面做飯的傭人都先到外面去。

看著別墅大門合上,周企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周簪坐下。

“周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無論什麼事也都講究循序漸進。”周企無奈的開口“有些事情急不得。”

周簪美眸流轉,隨後可憐兮兮的開口“爸,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可這些事都壓在你心裡二十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周企轉頭看著周簪可憐兮兮的樣子,和記憶裡的秦荷是那麼的像,心裡不免多了一些憐惜。

“行,那就聽你的,把你媽的照片掛在客廳裡。”

周簪眼裡藏不住的喜悅,沒想到那麼輕鬆就搞定了。

看著周簪的小動作,周企也無奈的勾唇輕笑,和秦荷真的太像了。

“爸,我不喜歡新來的那個傭人張姨,你找個理由把她開了吧。”周簪想起那個傭人就蹙起了眉頭。

話題轉的太快,周企一時沒有跟上週簪的腦回路。

“張姨?我們家傭人有姓張的嗎?”周企拿果汁的手一頓,像是沒有料到周簪會提起張姨。

“就是上週王叔親自找的啊,我真的很不喜歡她。”

看著周簪煩躁的摸樣,周企覺得好笑。

沒理由的開除傭人,這不是周簪的作風。

“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沒理由的開除別人怎麼能行?況且你自己也是開工作室的,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啊。”周企苦口婆心的勸,試圖從周簪口中得知開除張姨的理由。

周企的話有道理,周簪也明白,但是她討厭張姨沒理由。

總不能告訴周企,說她看見張姨就覺得心懷不軌吧?

沒憑沒據的誣陷別人是不可取的。

最後周簪隨口扯了個理由。

“我第六感告訴我,張姨不是個好人。我就是不想看到她,你就要把她開除!”周簪無理的耍著自己的小脾氣。

張姨肯定是不能開除的,但她得找個藉口讓周簪不在趕張姨走。

想了一會兒,周企才開口“有些事呢,爸爸還不能告訴你,但若是你討厭她,我就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行不行?”

周企低三下四的哄著周簪。

周簪撅了噘嘴,輕輕點了點頭。

能讓周企退步已經是很難得了,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周企要一直維護張姨。

難道是,周企想要續絃?而恰好續絃的人是張姨?

周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可是張姨要樣貌沒樣貌,要家世……她都做傭人了,還能有什麼家世?

又聯想到周企不讓她把秦荷的照片掛起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不會真讓她猜對了吧?

周簪咬了咬牙,要是真的,她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周企可以續絃,但續絃的對象絕對不能是張姨!

要是周企執意續絃張姨,她要是胡鬧,張姨會不會給周企吹枕邊風。

萬一,她爸會不會為了張姨那個老女人跟她斷絕關係?

應該不會吧,周企都五十了,應該不能再要孩子了吧?要是懷了,她是不是真的要捲鋪蓋滾蛋啊?

周簪很入神的想著。

周企看著周簪的臉色越來越差,出聲提醒。

“你想什麼呢?臉色怎麼這麼差?”

周簪想的入神,已經幻想到周企為了張姨把她掃地出門的樣子了。

“不用你管!”周簪氣呼呼的說道,隨後起身,憤憤的踩著拖鞋上樓。

周企不知所措,在後面不停的喊著“周簪,周簪,你現在又是鬧哪出啊?”

聽到周企說她鬧,周簪憤恨的腳步加快了上樓的速度。

周企愣在原地摸不著頭腦,剛才還是好好的,這才一會兒怎麼又生氣胡鬧了?

那小背影跟秦荷生氣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周企搖了搖腦袋,輕聲的笑,隨後走到別墅的大門,打開大門,讓傭人進來做飯。

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他上樓去叫周簪,有什麼話再和周簪說清楚。

半個小時後,周企上樓走到周簪的房門輕輕敲了敲門。

“周簪,吃飯了。”

周簪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和敲門聲,賭氣般的一聲不吭。

周企試探著又敲了兩下,門裡還是沒有傳來一點兒聲音。

“周簪,你在不在房間裡?下樓吃晚飯了。”

周簪視若罔聞,坐在陽臺上的吊椅上翹著二郎腿一聲不吭。

周企平時很少進周簪的房間,他認為女孩子的房間,男生應該止步,包括他。

但是周簪久久不出聲,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周企心裡一緊。

猶豫了一下,周企的手掌還是握上了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入目的正是周簪坐在吊椅上玩手機。

既然在房間裡,卻不出聲,那就肯定是生氣了,或者是有什麼憂慮的事情。

“既然在房間裡,為什麼不說話呢?”周企放下聲音,輕聲開口問。

周簪睨了一眼周企,冷哼一聲就是不說話。

他現在來她的房間該不會是為張姨來說情的吧?周簪越想越難過,但面上不露出半點兒破綻。

周企抿了抿唇,周簪不說話,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房間一時陷入了寂靜。

還是王媽在樓下等了半天等不到人下來才上樓喊人。

“先生,小姐,飯菜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