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相思病
薑茶的視線裡帶著淡淡的殺意,她盯著趙炎像在看死人。
“鬆手。”她語氣涼薄無情,抬手就拍掉了那隻不安分的手,眼神裡還流露出濃濃的厭惡。
趙炎也摸出一張帕子擦手。
看對方也嫌棄自己,薑茶冷笑一聲,想起姜永安拿回來的荷包那件事,就問趙炎:“是你讓我爹來京都找我的?”
如果這是真的,薑茶也真是服了這個宣王,霸道不講理還小動作很多。
趙炎自然知道薑茶會問,他就等著薑茶問呢。
他唇角勾起,饒有興致的看著薑茶:“不是,本王每日事務繁多,哪有功夫管你的閒事?你爹來了?”
他特意差人調查薑茶家人的事情,現在他對薑茶的事情瞭如指掌,就想把薑茶捏在手心裡。
薑茶才不信,她很惱火,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惡狠狠的斥責對方:“我勸你少管我家的閒事。”
她對趙炎厭惡的很,一秒鐘都不想多呆,都沒讓馬車停下,直接跳車離開了。
她心裡清楚的很,姜永安這麼賭下去一定會中了趙炎的圈套的,也不知道趙炎到底想幹什麼。
但薑茶也知道,只要她乖乖跟趙炎出征,姜永安一家就不會有事。
走了沒多遠,有個專門載客的馬車,她花了三十文讓車伕送她會姜記醫館。
很意外的,醫館門口停著白家的馬車。
薑茶擰了擰眉就進了屋,果然是白家人來了,白永暉站在門口張望,見到薑茶之後他的表情十分古怪,不情願的衝著薑茶抱拳:“姜大夫去哪裡了,讓我們好等。”
薑茶瞧他的模樣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模樣。
“怎麼了?難道道歉又後悔了?”薑茶往裡走就發現診床上躺著一個粉衣少女,粉衣少女燒的滿臉通紅昏迷不醒,床邊站著一箇中年婦人,婦人拿著帕子擦淚,一直在小聲哭泣,還不斷的喊床上少女的名字:“塵兒,你醒醒啊……”
白永暉一直跟著薑茶解釋:“姜大夫,姜神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一樣見識,我妹妹這段日子一直病著,一直髮熱,這幾日更是高燒不斷,胡言亂語,人都糊塗了,宮裡的太醫也請了好幾個都治不好,求求姜神醫救救小妹,多少診金多少藥費我們都在所不惜。”
薑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但嘴皮子卻沒有饒過白永暉:“我記得你們好像說過,不會再找我的話呀,怎麼才過去幾日,就忘記了?”
白永暉十分擔心妹妹隨時能死掉,沒心思跟薑茶鬥嘴置氣,他說話低聲下氣,近乎哀求:“是我們的不是,不該對姜神醫出言不遜,如果姜神醫覺得生氣,我可以跪下來給姜神醫請罪,只求姜神醫救救我妹妹,求您了!我妹妹有喘疾,這幾日發作了好幾次,多虧您給的藥,太醫讓我們來找您看看,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才厚著臉皮來求您……”
他在後面一直嘮叨個不停,字字句句都很擔心白落塵。
薑茶沒空跟白永暉計較,直接走到了診床前,就瞧見病床上昏迷不醒安靜到不行的人正是白落塵,她燒的小臉通紅,呼吸明顯粗重,翻開眼皮看,還好瞳孔沒有散大,但情況不算好。
白夫人緊張不安的問:“神醫,我女兒病情如何,還有救嗎?”
薑茶初步判斷情況並不嚴重,只是需要找到發熱的病因,對症下藥。
白永暉見薑茶給白落塵檢查了,也很感激她,她不似想象中那樣絕情,還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大夫。
“病歷呢,給我看看。”
他擦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把這幾日太醫的脈案遞給薑茶。
薑茶從自己診桌上拿過來醫藥箱,把聽診器從裡面找出來,開始給白落塵檢查。
肺府並沒有炎症,所以她的哮喘只是偶爾發作,心臟也沒有問題,那就可能是有炎症了。
因為不方便抽血檢查,薑茶只能坐下拉過白落塵的手腕診脈。
兩隻手她都診了,結果很簡單,這白落塵就是想不開導致自己病的這麼嚴重。
前邊時不時的會來病人,不方便讓太多的人看到薑茶給病人輸液。
“抬到後面來吧。”薑茶冷冰冰的說了句,提著藥箱就去了後面的病房。
為了方便病重的病人,薑茶專門把後院的房子開闢出一間病房來,有三個床位,還專門做了輸液的架子。
白永暉衝著薑茶彎腰鞠躬,感激她不計前嫌,隨後跟母親配合,背起白落塵就去了後面病房。
薑茶站在桌前,背對白家人,看似從醫藥箱裡拿出液體來,實際上是從空間裡拿出一些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的吊瓶來,還有消炎藥退燒藥等需要加進去的藥。
很快薑茶就加好了藥,她拿著一次性輸液器和吊瓶進了病房,把吊瓶掛在架子上,插好輸液器,讓液體緩緩流下來,然後捆上壓脈帶,輕拍了白落塵的手背兩下,動作麻利的輸液固定輸液針。
白夫人和白永暉都看傻了,他們白家見過不少大夫,太醫也請過幾個,可從未見過這種治病的方法。
因為知道薑茶醫術十分高明,自從她給宣王治好病的消息傳出來,大家都叫她神醫。
薑茶的一波操作更是見所未見,他們也不敢問,就在旁邊無比好奇的看著。
白永暉心中對薑茶沒有半點輕視和鄙夷了,留下的是打心眼裡的敬佩。
神醫就是神醫,這治病的藥他們都從未見過。
調節好液體滴落的速度,薑茶囑咐他們:“只看著就行了,什麼也別動,上面的袋子裡液體沒了,就叫我。”
白夫人哎了一聲:“神醫,我女兒什麼時候能醒?”
薑茶看她也挺可憐的:“半個時辰,不過這個藥很貴,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要多少錢,她還沒想好,至少幾萬兩起步。
白夫人擦了擦眼淚:“我們知道,我們知道,我們帶了五萬兩銀票,不夠我們再去取。”
她說完就從門外的丫鬟手裡要來了一個盒子,塞給薑茶。
薑茶翻開一看,是厚厚的一摞銀票,百兩一張的,少說有幾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