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內惡外邪

 “青夜你身體好了？”
　　司雪梅眼眶中流著眼淚，走過來的同時伸手摸向張青夜的身體。　　“媽，我身體好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的照顧。”　　張青夜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身體顫抖的媽媽坐在床邊。　　司雪梅嘴裡唸叨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張青夜沒在意媽媽的話，只是走去把地上的碗撿起來。　　碗裡面是兩個被水泡脹的饅頭，看起來就知道味道肯定不好，想來是方便餵食特地做成這樣的吧。　　司雪梅趕緊起身說：“我還好，青夜大病剛好應該多躺著休息，我重新做點好吃的吧。”　　說完司雪梅奪過碗扶著張青夜坐在床上。　　張青夜只得乖乖坐好，一直到媽媽走出房間才起身。　　“值日星君何在？”　　張青夜試著調用靈力隨口喊一聲，想試試有沒有用。　　“小神在，不知真人有何吩咐？”　　很快一名金甲力士出現在房間中對著張青夜行禮，這人腰上掛著一把寶劍，顯然不是昨夜那人。　　雖然只是想試試法術學的如何，張青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施展出來了，既然招來了，可得問點東西，不然對對方來說太失禮了。　　想了片刻，張青夜詢問道：“昨夜所見的鬼物最後如何了？”　　“回真人話，那鬼物尋到十二樓一戶人家作祟之後氣散而亡，那家人小孩受鬼氣影響會大病一些時日，只需找醫生治療幾日就會恢復健康，真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這樣啊，我沒其他吩咐了。”　　“真人若還有事可隨時呼喚我等。”　　金甲力士說完就後退兩步隱去身形消失了。　　張青夜元嬰的雙眼是看到對方還在附近巡邏，慢慢的才遠離了這裡，看來靈官五雷訣可以讓星官第一時間趕到，平時都是隱去身形在巡邏人間。　　只是日遊夜遊都不管鬼物，也不管人間事，這樣巡遊是為了什麼？剛才忘了問這個問題，等下次再詢問吧。　　這時候母親打開門來說：“青夜吃飯了。”　　“好。”　　張青夜答應下來朝著客廳走去。　　兩人坐在餐桌上，桌上是幾個饅頭和兩瓶奶。　　張青夜拿起一個饅頭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媽，爸爸去哪裡了？”　　拿起饅頭的司雪梅放下來有些猶豫的說：“你爸爸他有事離開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如果不是張青夜能感覺到和爸爸的線連著，媽媽說的這話都會以為爸爸掛了。　　“所以媽，你就和我實話實說發生什麼事了。”　　畢竟張青夜也瞭解媽媽說話一直這樣，每次都要自己多詢問一下才願意說實話。　　司雪梅看到兒子追問只能把事情說了出來：“一個月前你下班晚上倒在路邊，腦後流了不少血，還是清晨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看到你，才撥通我們的電話，當我趕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青夜感覺一瞬間天都要塌了，還是旁邊人讓我趕緊打急救電話去醫院，在送到醫院之後情況也不好，幸好命保住了。”　　張青夜仔細聽著，如果沒有天道出手自己這次應該死了吧，生命就是如此隨時會消散，自己只算是比較好運的人，如果不想再遭遇這種情況只能繼續修煉。　　“就這樣過去幾日之後情況稍微好轉，不過你還是昏迷不醒，醫生也告訴我們以後也許永遠醒不了。”　　說到這裡司雪梅語氣又憤怒又無奈似乎不想繼續說下去，最終嘆了口氣說：“幾天後你爸爸看到這情況把家裡房子賣了錢帶走跑了，這套房子幾年前我們過戶給你才保留了下來。”　　張青夜想到爸爸以前就經常覺得自己和媽媽拖爸爸後腿，自己工作的錢也大多數給了爸爸，如今這種情況也實屬正常，換做之前的自己怕是會大罵幾句吧，如今心裡倒是意外的平靜，畢竟儲物戒指裡面金銀可不少。　　“所以媽媽和爸爸離婚了麼？”　　“還沒有，如今青夜恢復過來，先把身體養好，等過些日子能找到爸爸就好好問清楚，不想過就離了。”　　媽媽這次態度堅決沒有以往袒護爸爸的語氣，看來也是想明白了。　　兩人沒再聊父親的事情，就這麼吃著早飯，吃完的時候司雪梅說：“青夜我今天會晚一點回來，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告訴媽媽，回來帶給你吃。”　　“可是有什麼事？”　　司雪梅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當初家裡錢不夠，只能選擇出院，出院之後過了幾日我去寺廟求了菩薩，如今青夜醒過來我應該去寺廟一趟。”　　“媽，你有沒有想過我能醒來只是其他原因？”　　“也許吧，不過我還是要去一趟的。”　　“好吧，媽媽回來隨便帶點吃的就行了。”　　張青夜也不敢保證這方世界的菩薩是不是泥塑，也許真有靈，不過和自己回來應該沒什麼關係。　　在窗邊看著媽媽離開去上班，張青夜用法術隱藏自己身形朝著爸爸的位置飛去。　　片刻之後，張青夜來到鄰市的一座高樓前，爸爸就在這棟樓的八樓，而且還在睡覺。　　這個時間還在睡覺那說明爸爸夜生活挺豐富的，而且看爸爸體內的灰氣比尋常人弱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原因。　　不過時間太早，張青夜先返回家中。　　重隔這麼久拿起手機，遊戲的簽到早斷簽了，張青夜玩了幾下也沒有當初的感覺了，不過用來打發時間倒是可以的。　　一邊玩遊戲一邊看著網友們聊天，時間很快來到傍晚，張青夜起身朝著媽媽的位置飛去，媽媽要去的寺廟在市區中，距離自己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很快張青夜就發現在公交車上的媽媽。　　看來方向沒錯，遠處的大廟就是媽媽要去的地方。　　張青夜先一步飛到寺廟上空，朝著下面的寺廟看去，能感受到香火的氣息，不過自己用不了也吸收不了，應該是走神道路子用的吧？　　就這樣張青夜觀察了一段時間，寺廟內的佛像能看到有靈力流動，只是自己還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這時候媽媽乘坐的公交車已經到站，媽媽走下車正朝著寺廟走來。　　張青夜目前還沒看出寺廟的情況，可不敢放心讓媽媽進入參拜，自己雖然看不出，不過可以搖人的。　　“值日神何在？”　　“小神拜見真人。”　　一名手握大刀的金甲力士話音剛落，同時寺廟內飛上來一名身穿黃色僧衣的和尚對著兩人行禮道：“貧僧見過真人，見過巡遊神，不知鄙寺可是出了要事？”　　張青夜仔細打量著這名和尚，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歲，衣著簡樸面容微笑，看起來如同尋常僧人一般，不過其周身散發氣息遠超自己，難怪之前沒察覺到，而且自己應該搖不來這人才對，莫非這裡真有事？　　“不知大師所說的事情是什麼？”　　值日星官先一步解釋道：“真人，我等日夜巡遊所提防的是內惡外邪，方才羅漢之言也是如此。”　　隨後又為僧人解釋：“羅漢，這位真人剛突破不久，只是找我等出來詢問一些問題。”　　“原來如此，真人若有問題也可以詢問貧僧，貧僧知曉定然回答。”　　那僧人說完雙手合十表示尊敬。　　“多謝大師，我確實有問題想問，之前你們所說的內惡外邪是何意？”　　值日星官回答道：“回真人話，所謂內惡是這方世界生物各種慾望集合，亦或者大毅力者慘死的執念，還有用邪術造孽者，危害一方者，戰爭屠殺者，這些產生的惡危害非常大，我等巡遊就是處理這些內惡，外邪是其他世界的入侵者，雖然大多數來到此地都是重傷者，就算這樣也非我等可以處理，只需要稟告上仙即可。”　　“慘死者的執念不是鬼物？鬼物應該沒那麼大傷害吧？”　　值日星官解釋道：“真人，不是如此的，比如十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願聞其詳。”　　張青夜自然想知道內惡是什麼，外邪自己不是對手，這內惡以後怕是少不了面對。　　“十年前有一位王玉德的男子，其患有心臟病，不過生活非常自律，每日都會堅持運動，所以身材高大魁梧，在其三十歲時遭遇一起事件因為路過被當做嫌疑人被捕，最終審問中犯病死亡，其身前有大毅力體內已有靈現，只可惜死後怨氣過大害死兩人，致十餘人精神錯亂，最終由四名夜巡出手清除。”　　張青夜思考著十年前的新聞，過去這麼久自己也記不得了，不過這種人居然要四名星官才能處理？不過對方是真的慘。　　“那名鬼魂有那麼強？”　　值日星官搖搖頭說：“並不是對方強大，是我等法力低微，只是靠職位和法器壓制對方，就算這樣對付這種鬼物也得費盡全力了。”　　張青夜聽完又仔細打量這名星官，氣息確實高於自己。　　“真人所見是這方世界給與我等的庇護，如果真鬥法起來我等不是真人對手。”　　“原來如此，多謝告知。”　　這時候司雪梅已經跟隨人群進入大殿，張青夜連忙詢問那名僧人：“大師，我看這寺廟有靈氣和香火氣，不知可否進寺一觀？”　　“自然可以，真人還請隨我來。”　　僧人帶著兩人降落在寺廟內無人的一處地方。　　值日星官拱手說：“不知真人還有事吩咐，若是無事小神告退了。”　　“有勞星官跑一趟了，剛才只是看寺廟靈氣和香火氣想找人詢問，並無其他事情。”　　“既然如此小神告退。”　　星官走後，僧人說道：“真人來鄙寺是為了令尊吧。”　　“大師果然厲害，晚輩確實是擔心長輩安危。”　　僧人笑道：“鄙寺雖然不是什麼大廟，但也不是害人的地方，真人還請隨我一觀。”　　僧人帶著張青夜走側面進入大殿，看著裡面的香客輪流上香，香客上完香就產生一絲香火氣朝著佛像飛去，同時有一道氣進入香客體內，隨著這道氣的進入，這名香客體內灰色的生氣周圍纏繞的黑氣消散了一絲。　　“這氣是？”　　“香客提供香火，我們為香客除去一些惡，雖然只是些許。”　　原來如此，張青夜繼續看著大殿來往的上香人。　　很快有兩人上香之後，香火氣並沒有進入佛像而是朝著上空飄走了。　　這兩人自身的灰氣很弱，周圍全是黑氣，還有些許暗紅色的氣，而且這兩人與自己還有些聯繫，只是片刻張青夜就明白這兩人就是當初夜裡撞倒自己的元兇。　　不過張青夜沒急著出手，而是問道：“這是何故？”　　那僧人說：“這兩人是賭徒，他們許願的是讓自己賺大錢，賭桌上可賺不到大錢，這事我們自然不管，何況對方已經是孽纏身，性命難保，真人打算出手就請便。”　　對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張青夜抬手兩道靈力打散這兩人一半灰氣，如今代表兩人生氣的灰氣完全被帶著暗紅色氣的黑氣包裹，顯然是命不久矣的樣子了。　　生氣被剝奪一半，這兩人只感覺身體顫抖，看了看周圍，只感覺自己受涼了，趕緊離開了大殿。　　“善哉，善哉。”　　僧人看到這場面只是唸叨了一句。　　沒多久司雪梅點著香走了過來，一直到上完香離開。　　僧人開口說道：“令尊確實是位善人，只是意識還處於混沌中。”　　張青夜好奇的問道：“何為混沌？”　　僧人解釋道：“世人生氣多是灰色，此是靈識未開，難以分辨善惡對錯，只按照自己所願行事，如同混沌一般。”　　“原來如此，多謝大師指教。”　　張青夜順勢向這名僧人請教各種氣。　　“作惡者生黑氣，黑氣掩蓋生氣死期將至，以私慾傷人性命亦或者間接傷人性命是暗紅氣，至於那正紅氣，真人見之可自行判斷。”　　“至於白氣說明靈識已開，死後也可存在時間一段時日，這種人死後天庭會派人引至上界，根據其能力授予職務。”　　兩人接著聊了一些這方世界的事情，張青夜感覺媽媽快到家就告辭離開了，僧人也沒挽留送著張青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