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人心
既然要解決黑線,張青夜走出房間,門外的春香看到張青夜出來趕緊走過來行禮:“張真人您出關了?”
在偏房的秋葵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是張青夜趕緊過來行禮:“張真人,奴婢這就去通知城主。” 張青夜擺擺手說:“不必如此,我要離開去處理一些事情。” 秋葵和春香聽到這話齊聲問道:“張真人可需要奴婢隨行侍奉?” “不必了。” 張青夜離開前詢問了兩名侍女的名字。 兩名侍女受寵若驚,跪在地上說出自己的名字。 “春香,秋葵。” 張青夜內心念了一遍就飛出了城主朝著黑線方向飛去。 按照之前看到黑線的方向,張青夜降落在坊市中,最近的一根黑線就在這裡。 就在張青夜打算運轉洗心篇查看的時候,一旁擺地攤的修士說:“這位仙長是第一次來巖山城坊市?” “很多年前來過一次,可是坊市出現什麼問題了?” 那名擺攤的修士傳音說道:“仙長,來這巖山城坊市可要小心進門左側那間大店鋪,幸好您是直接飛進坊市的。” 張青夜傳音詢問這人:“那間店鋪怎麼了?” 對方傳音說:“那間店鋪是雲州侯所開的,店主是雲州侯的弟弟。” 張青夜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驚訝,繼續聽著對方說下去。 “那雲州侯縱容其弟無惡不作,我們這些過往散修只要路過就要收取靈石,若是進了店中,對方會把劣等商品高價售賣,就算不購買也要交一筆錢,交了錢也不能倖免,運氣好的話被打一頓之後剝光全身衣服丟出來,如果敢反抗就會被活活打死。” “....多謝道友提醒,此事我知曉了。” 張青夜這下明白黑線的原因了,自己用雲州侯的身份,親族自然會借身份賺取好處,之前自己還去過郡城洛家和飛雲城,這兩大勢力不敢交惡自己,小事自然都忍著,對方藉著自己名頭,有這份因果自己結嬰怕是難矣,不過發現的早自己去解決就行了。 張青夜在對方攤位上看了看就拱手告辭離開了,畢竟煉氣修士的地攤上不過一些低級材料,對方也拱手回禮。 張青夜辭別對方就走到坊市入口處,這裡果然有一家大店鋪,上面寫著【飛雲居】 張青夜走了進來說:“名字取的還不錯。” 一旁的夥計聽到這話走過來說道:“這位客人,我們店的名字可是城主大人親自提筆寫的,自然是非常好的,不知客人要點什麼?” “我隨便看看。” 雖然能從夥計眼神中看出些許不屑,對方體內沒有靈力,想來只是武者,張青夜沒有詢問而是選擇先看看。 只是隨意看了幾件商品,果然都是劣等品,一枚劣質的聚靈丹居然擺著五十靈石的價格,至於一旁放著的武器更是三百靈石,五百靈石,這些物品的價格最少高了十倍。 張青夜把夥計叫來詢問:“這些商品的價格是不是標錯了?” 這名夥計直接不掩飾眼神中的嫌棄說:“客人你是不是不識貨,這些可都是上等品。” “店裡有修士吧,把修士叫出來。” 張青夜打算看看店裡修士的情況。 這名夥計沒有反駁,而是朝其他夥計打了眼色,有兩人走在門口,似乎打算攔住張青夜離開,還有一人跑去店裡面看來是去找修士了。 沒過多久一名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名修士前來。 張青夜打量著對方,按照原主記憶中的樣子眼前這人應該是自己的表弟苗廷文,這麼多年沒見對方已經長這麼大了,不過對方並沒有認出張青夜,只是打量著張青夜。 張青夜看著站表弟身後的兩名修士,一名築基期初期,一名煉氣後期。 苗廷文小聲詢問身後的築基修士:“如果能對付麼?” 那名築基修士點點頭說:“放心吧少爺,對方看不出氣息,想來最多不過煉氣期,我們兩人足夠解決。” 畢竟那有金丹真人來這裡還這麼好說話的。 聽到築基修士的話苗廷文顯然底氣十足,走上來大聲說道:“哪裡來的客人看不上我店裡的東西?” 張青夜只是平靜的回答:“店中物品明顯都是劣等品,為何標這種價格。” 苗廷文擠著臉惡聲道:“這些東西可是我表哥雲州侯的東西,你這窮鬼,買不起就快滾。”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畢竟只是東西貴,自己不買就算了,正好離開看看是不是如那人所說的。 苗廷文身後那兩名修士走過來擋住張青夜的去路。 “進來了就想離開?” 張青夜看著兩人說:“不買東西為何不能離開?” 一旁的苗廷文說:“我特地過來一趟,閣下就想這麼離開?” “那你說要如何?” “我們三人你至少要出一百五十靈石當我們的辛苦費,不然就爬著出去吧。” 張青夜伸手一揮,地上出現一堆靈石說:“這裡是一百五枚靈石,我可以離開了吧。” 苗廷文看到對方如此配合大笑著說:“哈哈哈,想不到你還是個有錢人,既然如此你這麼聽話,把儲物袋和衣服都脫給我們檢查一番,就能讓你離開了。” “閣下這樣真當我是軟柿子了?” “當你是軟柿子又如何,既然你不願意交出來,那就動手,敢反抗就打死他。” 店中的兩名修士聽到這話立馬朝著張青夜施展法術,不過這幾道法術打在張青夜身上被靈力屏障擋了下來。 看來那名修士說的不錯,張青夜身影一動把兩名修士打飛出店外,同時用靈力抓著苗廷文走到店外。 坊市內的修士和武者看到這裡的情況紛紛躲到遠處。 苗廷文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不過依舊大喊著:“你敢動我?我表哥可是雲州侯。” 張青夜一巴掌扇在這苗廷文臉上,雖然沒用靈力和罡氣,大宗師武者級別的力量把苗廷文整個扇飛出幾米。 “你,敢打我,我要讓我表哥殺你全家。” 苗廷文雖然半邊臉都腫了,不過還在放著狠話。 那兩名修士雖然爬了起來不過也知道張青夜最少是築基後期修士,兩人只能勸說道:“閣下,你砸的可是雲州侯的店,現在你更是打傷了雲州侯的弟弟,不如放了我們,可以當此事沒發生過。” 回答這兩人是張青夜金丹後期的靈力威壓,兩名修士都被壓倒在地上,四肢都折斷扭曲起來。 張青夜用靈力朝著城主府方向大喊:“於宗權,給我過來。” 這道聲音傳遍整個巖山城,幾道氣息從城主府飛出,朝著張青夜的方向趕來。 只是片刻幾人就降落下來,為首的是城主於如海,後面跟著的是於宗權和莫老。 三人還未開口,苗延文看到城主三人來到立馬對著張青夜大聲說:“哈哈,小子你是找死。” 然後對於宗權大喊:“於兄弟,快救我,有賊人要砸店。” 於如海三人看到這情況面色難看。 張青夜一腳踩在苗延文身上說:“宗權,我這位表弟非常受你照顧啊。” 苗延文聽到這話傻了眼,但是身體被控制沒辦法動彈,只能開口求饒:“表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看舅媽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於宗權趕緊跪在地上磕頭道:“師父,我,我,” 於如海跟著跪在地上說:“侯爺,不關我兒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錯。” “於城主不必多說了,我這表弟仗著我的身份行兇作惡,你畏懼我身份不敢處理,而宗權你作為我弟子為何不管?” 於宗權把地磚都磕破裂開了還在用力磕著頭,嘴裡說道:“師父,我看是您表弟,所以沒有處理。” 苗延文還在說:“表哥,您還記得麼,小時候我父母可是給過您不少食物的。” 張青夜根本沒理會苗延文,而是看著於宗權問:“宗權可知道我這表弟這些年作惡多少,害死多少人?” 於宗權知道師父生氣了,只能如實回答:“回師父,約有三百人左右。” “還有呢?” “還有不少年輕女子被其強行帶走。” “還有呢?” “還有用師父名號劫掠過往商客。” “哈哈哈哈,不必再說了。” 張青夜問到這裡沒繼續問下去,而是對著天大笑了幾聲,然後看著苗延文說:“想不到才短短几年,你就能做出如此多的事。” 苗延文只能繼續求饒。 張青夜看著於宗權三人說:“既然你們不動手。” 苗延文聽到這話眼前一亮,表哥這是要饒了自己? “那就由我來動手吧。” 張青夜說完還未等苗延文反應過來就聚集靈力在手掌上,一掌把對方腦袋打爆,同時金色的劍氣把那兩名修士和店中夥計全部斬殺,畢竟這些仗著苗延文作惡可不少。 做完這些後,張青夜對著於宗權說:“宗權既然清楚苗家這幾年作惡多少數,就按照大秦律法處理,如果此事做不好,你我師徒情分就到此為止。” “多謝師父,弟子一定會處理好。” 說完張青夜沒理會還在磕頭的於宗權父子,從兩人身邊走過去,莫老只能嘆著氣,這事莫老也不敢開口說話,只能低頭看著張青夜離開。 回家的路上,張青夜心情並沒有多好,雖然殺死的是惡人,不過這次並沒有當初殺黑店之人的爽快感,人心果然是會變化的。 很快張青夜就來到家門口,雖然門口依然掛著張府的牌匾,佔地倒是擴張了一倍多。 門口站著兩名守衛,雖然這兩人看起來氣勢不凡雄壯無比,不過不是之前熟悉的守衛了。 兩人看到走來的張青夜擋在前面說:“此乃侯爺府,閣下是何人?” “張青夜。” 也許是剛才之事讓張青夜心情不好,說完就散發出身上的威壓。 門口兩人被這種威壓壓倒在地上說:“侯爺,可否讓我等進去通報一聲?” 張青夜把威壓收回,並沒有為難兩人,沒想到過去九年,自家守門的就認不出自己了。 隨著張青夜威壓收回,其中一人匆忙跑進府裡,很快帶著一名年長的侍衛出來。 這名老侍衛是城主府調來的,看到張青夜立馬行禮:“拜見侯爺。” 那兩名守衛趕緊跪在地上跟著說:“拜見侯爺,小人剛才真是該死,沒認出侯爺。” “無事。” 張青夜擺擺手跟著這名侍衛進府,畢竟這些守衛也是職責所在。 進入大廳後,張青夜看著空無一人,這名老侍衛說:“侯爺,大夫人和其他人在院中游玩,您是要去看看還是回房?” “帶我去看看吧。” 離開家這麼多年,張青夜打算先去看看這方世界的母親,畢竟苗家是母親的孃家這事肯定要和母親說清楚。 在老侍衛的帶路下,張青夜跟著來到庭院內,張母坐在亭子內,周圍站著五六名年輕女子,其中一人竟然是煉氣修士,而且慄久鈴不在身旁。 張青夜走過去行禮道:“母親。” 張母看到來人起身由一旁侍女扶著走下亭子說:“我兒終於回來了,來讓娘好好看看你。” 這時候張青夜才看到母親臉上有些許皺紋了,自己在這方世界也快四十歲了,母親應該有六十餘歲了,這還多虧了這十多年豐衣足食的生活不至於太顯老態。 “母親,您沒看我給的功法嗎?” 張青夜照例開口詢問,只是父親不在自己未必能說動母親。 張母並不想說功法而是說起自己想要的事情:“那書上寫的東西每日都要練,也不知道練在做什麼,娘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青夜什麼時候讓娘抱孫子啊,我看這萬家姑娘也不錯,這幾年都是她侍奉我。” 說完張母指著那名煉氣修士走了上來對著張青夜行禮道:“小女萬芳瑜拜見侯爺。” 萬家人?張青夜莫名想到金大用的事。 “慄姑娘呢?” 面對張青夜的詢問,張母有些不滿的回答:“那女人如何能配上我家青夜,如今賴在我們家不走,要不是看她之前照顧過我幾年早把她趕走了。” 看來其中有問題,張青夜按照記憶中的位置去尋找慄久鈴,張母跟在後面喋喋不休的想讓張青夜娶了萬芳瑜。 張青夜只當沒聽到,走過好幾個院落來到慄久鈴的院子,門口的侍女看到來人趕緊進屋。 很快慄久鈴蒙著面帶著侍女趕了出來對著眾人行禮。 “久鈴發生什麼事了?” 張青夜看到這情況顯然能猜到大概的事情。 慄久鈴還未開口,萬芳瑜走上來說:“侯爺,這種小家族女子自己不小心毀容了而已,不必在意。” 張青夜沒說話看向母親,張母站在萬芳瑜身旁說:“芳瑜說的對啊,慄久鈴自己不小心弄傷自己,既然她都毀容瞭如何能配上青夜,我看青夜還是快和芳瑜成婚吧。” 這一層面紗可阻擋不了張青夜查看慄久鈴的臉,不過也確實慘,大半臉都是疤痕。 “這是萬芳瑜做的?” 慄久鈴聽到這話只是搖頭低聲用沙啞的聲音說:“侯爺,和萬姐姐沒關係。” 萬芳瑜站在張母身邊說:“侯爺,你看此事和我沒關係的,是她自己不小心,反正也是小家族的女子,母親沒趕走她已經算是情分了。” 這話讓慄久鈴眼眶充滿淚水,不過強忍著沒流下來。 張青夜沒說話看著院子內的人,這事肯定和萬芳瑜脫不關係。 這時候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進來半跪在地上說:“大夫人,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慢慢說,我兒如今在此,有什麼事能難住我們的。” 這名下人看到張青夜趕緊行禮:“拜見侯爺。” 張青夜點頭回應,這名下人才接著說:“侯爺,大夫人,小的之前在坊市聽說苗少爺的店被打人了,而且,” 說道這裡這名下人停頓了下來。 張母聽到侄子的事趕緊追問:“而且怎麼了?” 這名下人只能咬牙說:“聽過路人說,苗少爺被人打死了,小的去店鋪看了一下確實地上都是屍體。” “什麼。”張母聽到這話身體都軟了下來,幸好周圍有侍女攙扶著,不過很快張母就恢復過來對張青夜囑咐起來: “青夜,如今有人在城裡行兇殺你表弟,你本事大,快去為你表弟報仇!” 張青夜只是淡淡的回答:“母親,表弟是我殺的。” 這話讓眾人都是一驚。 “為什麼要殺你弟弟!”張母滿臉不可置信的一邊說一邊上來要抓張青夜。 張青夜後退幾步躲開了母親,張母有侍女扶著才沒有摔倒。 “母親,你知道表弟這些年做了什麼事嗎?” 面對張青夜的詢問,被侍女攙扶的張母流著淚水悲痛的哀嚎著:“你弟弟他比你小,你做哥哥為何不讓他幾下,只是做點壞事罷了,你為何如此不大度!” 張青夜義正言辭的說:“母親,表弟他殘害百姓,禍害一方,如果所害之人是我,母親還能大度麼?” 張母只是說:“延文不會這麼做的,延文只是欺負下外人。” 張青夜把於宗權所說的事情說給母親聽。 張母依舊哭鬧著說:“青夜你居然相信一個外人來對付自己弟弟,你這麼做讓我如何對哥嫂交代啊。” 說到這裡張母又朝著張青夜撲過來要打對方。 張青夜看到母親這樣子,道理是很難講通了,於是用靈力託著慄久鈴和其侍女飛離張府,留下母親在原地大罵,萬芳瑜在一旁安慰。 只能等過幾日母親氣消了些再試著交談了。 就在張青夜思考去哪裡的時候,金大用和田立遠飛了過來,兩人看到張青夜拱手行禮道:“師父。” “你們來的正好,大用在城內有住處吧?” 看到兩人,張青夜打算去金大用家,也可以詢問一下其他弟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