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辛寬的謀算
假象,都是假象!!!
唐綱判定辛家就只有待客的地方才奢華,結果他出了院門看到景緻竟比住的地方還要好,造型奇異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樹木,瞧著就不容易搞到的假山,有很長一段小道地面鋪設的居然是玉,雖然那個帶路的說是從玉山弄回來碎玉,不值錢,但那也是玉啊。
水裡的那一群又大又肥的錦鯉成群遊過,往水面吐了一串泡泡都讓他感覺到了嘲笑。
他努力想要找出辛寬打腫臉充胖子的證據,可是越看心裡越生氣,等到了飯廳看到那些精巧奢華的早點,絕大部分他都叫不出名字,只覺得又好看又有食慾,見到唐陌一口氣炫了三碗燕窩內心的堅持瞬間就崩塌了。
他孃的鹽商,怎麼這麼富貴?!!!
他堂堂的侯爺也不能敞開了供應家裡人吃燕窩。
誰家的燕窩是用湯盆盛出來的?
“父親快坐呀,淮江的早點真是不錯,這個燕窩糕很好吃,酥軟又不油膩,入口滋味實在美妙。”
“岳父說早餐不用大家到齊了再吃,有廚子在這裡一直供應,直到最後一個人吃過了才收工。”
“還有這個小餛飩有意思的很,玲瓏剔透,我都吃兩碗了,這個叫雞湯銀絲面裡面配了豆芽,這個豆芽不得了,內裡有乾坤......”
他是開了眼界了,說的滔滔不絕,絲毫沒關注到唐綱快繃不住的臉,此刻的唐綱在心裡瘋狂罵唐陌,丟人現眼的玩兒,堂堂的侯府公子愣是搞的沒吃過早飯一樣,能有多稀奇?
“這豆芽裡有什麼?”
老太太吃了一口面,又吃了一根豆芽,就覺得那豆芽特別的鮮美,“我怎麼從豆芽裡吃出了肉香?”
唐陌得意的介紹,“將火腿切成細細的絲穿進豆芽裡,何止有肉香,鮮香鹹香,所以我說有乾坤。”
老太太笑著說淮江人是真會吃,看看桌子上那些早點,老太太笑的見眉不見眼,準備儘可能的每一樣都嘗一點。
唐綱已經服了,唐陌是那樣,連老太太也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他這臉面是掉在地上撿不起來了,他堂堂......
堂個屁!
結束了用早餐,辛寬提議他帶大家逛一逛辛家的宅子,“今日咱們就在府中走一走,喝喝茶說說話,好好歇息一日。”
“親家公安排的很周到,我們也是這樣想的。”
王氏很有做客人的自覺,不多話不指點,只管好好享受。
辛安和走在後面,完全放鬆的他們頗有興趣的欣賞周圍的景緻,唐陌再一次忍不住悄聲感慨,“岳父的富貴顛覆了我對富商的認知。”
這都還不是最富的,不曉得姚家是如何奢華。
辛安歪著腦袋壓低了聲音,“我家這麼富貴,我都有些恍惚。”
唐陌竊笑,“這可是你家。”
“我幾十年沒回來了?記憶都模糊了,在侯府過了那麼些年的緊巴日子,哪裡還能記得起自己曾經的富貴。”
突然就覺得自己在侯府過的是苦日子。
唐陌伸手揉了下她的後腦勺,“怪可憐的。”
辛安給了他一拳,“別弄亂我的頭髮。”
兩人的小動作沒逃過辛夫人的眼,對小夫妻的相處狀態極為滿意。
中午又一餐豐盛的接風宴,午睡後唐綱就找到了辛寬,問他什麼時候能見那些鹽商。
“侯爺想見隨時都能見。”
唐綱抬眼,“你幫我安排,將那些人都喊到一處,有什麼話我一次性就說了。”
辛寬直接拒絕了他,“侯爺,我說過了,我不適合直接參與,我能做的就是幫著侯爺引薦姚家的人,鹽業商會的會長是姚家,他們出面更為合適。”
“適當的時候我也會幫侯爺說話。”
唐綱還想說服辛寬直接下場,但辛寬又不傻,三言兩語就敲定了此事,但他真誠提議,“侯爺莫要著急,可先探探大家的底,一上來就要人家出錢,效果可能會不盡如人意。”
唐綱眉頭緊蹙,準備再去找下她在城中驛館的幾個戶部官員商討對策,只盼著能儘快將那一百萬兩湊齊好回京覆命。
辛寬安撫好了唐綱,轉頭就給幾家鹽商送了消息,當晚淮江的九大鹽商就坐在了一起,這些人先是問了辛寬去京城的情況,辛寬說他一切順利,還有幸見到了皇上,更蒙皇上賜飯,“皇上對我們淮江的鹽商很是看重啊。”
眾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姚家的家主還在京城,但已經先一步送了消息回來,自然知道這次辛寬去京城很風光,還是得益於他嫁了個好閨女。
“往後咱們這些人還要辛老闆多提攜。”
“各位客氣了,不過是運氣好,沾了我那親家的光。”
寒暄客氣一番正式進入正題,“辛老闆找我們來可是有事?”
姚家已經知道唐綱來的目的,但並未先說出來,辛寬點了頭,將唐綱要替朝廷籌措銀子的事告訴了大家,“咱們幾家雖偶有摩擦,但同氣連枝,侯爺雖是我親家,我也不會為了幫他損失大家的利益,今日就是要給大家通個氣。”
天成德楊家的家主眉頭緊蹙,“朝廷這是一缺錢就想到我們,我們縱有金山銀山也經不住這樣要啊。”
運昌號張家的家主嘆了口氣,“楊老闆說的是,現在西北的鹽商來勢洶洶,雖然咱們也都經營西北鹽,但哪有他們便利,他們可是賺的盆滿缽滿。”
“咱們這幾家這兩年利潤都在下滑。”
“是啊是啊,這次朝廷要多少?”
辛寬沒有說確切的數字,只說不會低於百萬兩,眾人的表情更為難了,德勝號韓家的家主看向辛寬,“辛老闆,那可是你親家,你會帶頭出錢的吧,出多少?”
辛安寬嘆息,“我就是說不出各位也不能相信,但這多少尚未想清楚,朝廷有需要我等自要勉力而為,但大家都知道我的情況,去年花的太多,手裡著實算不得寬裕,就算想出錢也出不了多少。”
這話就有意思了,在座的人都鬆了口氣,他們都怕辛寬想要邀功將價錢定的太高,讓他們損失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