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0章 火焰(第2頁)

 江舟雪立馬行了一禮,“臣女全聽殿下吩咐。”

 她自小便見過盛平,更是盛平的伴讀之一,兩人早已熟識。

 “去和筠心談談,科舉青雲路為何只有男子踏的?朝堂上容得下我,便容得下各位。但只靠我,太慢了。”盛平兩手背握,侃侃而談。

 這是她看了盼汣的信明白的,先選出一批想要去爭的女子,不想做聽話的人,想做說話人的。

 再借助她們之口,在無盡個家宅後院種下一顆種子,一顆不安於後宅的種子。

 讓這種子隨風飄起,伴著思想的覺醒,茁壯成長,成長出一個遠甚如今的公平。

 江舟雪剛行了禮,並沒有起身。

 她的心中波濤洶湧,她也到了議親的年紀。

 她並不反對成親生子,可想到自己一生先是在自家後宅,後來又要在夫家後宅,頭上始終頂著個天,便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為何要從?她苦讀十餘載,沒有自己的一番見解麼?

 為何她手中便不能有絕對屬於自己的財產?一定要仰人鼻息,從他人手裡去拿?

 便是嫁妝,犯了七出,便也是被夫家拿去。

 憑什麼?

 迴歸到最初,她不過也就是想一生與書為伴,翰林院那茫茫藏書,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女子小小的身影了?

 思緒翻騰不休,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臣女必不辱命,多謝殿下讓臣女進太學,能多看些書。”

 盛平回身看她,笑著拍了拍她肩,“舟雪從不比你父親或是你兄長差,翰林院很是適合你,別讓這天等太久。”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

 這洪水滔天,本不該就只由她一人面對,確實如盼汣寫的那句話。

 你只管發光,自會照亮旁人,便會吸引來也想發光之人。

 一螢微弱,眾螢卻足以驅散這黑。

 自盛平公主走後,江舟雪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定。

 本平靜的心湖,不休地波動。

 回到家後,遇見了她父親。

 她行禮拜見,“父親。”

 江鴻綸點點頭,“剛從太學回來?”

 江舟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