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開泰 作品

第19章 發瘋的病患

我們幾個輪流守了一夜,一是怕常首富跑,二是怕他的同夥上門偷襲,可一夜下來風平浪靜,常首富倒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從屋子東邊滾到了西邊,搞得像我們幾個是給他守夜一樣,越想越虧。

 我爬起來一腳踹他屁股上:“還他媽睡,不怕我們把你賣了,起來找人,找不著就給你埋這屋地磚下頭。”

 如果按照常首富說的,我們就得重新回到精伊牧道附近,住宿問題因為常首富的存在難度飆升,綁著他住酒店肯定是不行的,初步考慮到野外扎帳篷。

 陳志和何其幸分工收拾起了行李和常首富,幾匹小馬被鄭義寄養到了他們的養雞場鄰居家,安頓好了小馬他就給富姨打了個電話。

 “喂?師傅,你這幾天在外面躲一躲不要回來,不是,不是鎮上那家,這是新的仇家,楊思佳就是讓他們拐走的,我們正在試圖攻破這個團伙,嗯師傅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你丟人的!”

 也不知道富姨在另一頭給他喊了什麼口號,鄭義掛了電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燒了來個破釜沉舟。

 “鄭義啊,楊思佳是你義父嗎?”

 這事兒放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張峰頂多給我發倆短信,超過五毛錢的事兒他都不能幹。

 鄭義把自己胸脯敲邦邦響:“我倆互為義父,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他去倉庫掏了個麻袋出來,利索地開始收曬在院子裡的苞米,邊收拾邊說:“大哥你肯定想不到我是個孤兒,竟然會跟思佳這種小富二代成了好朋友。我小時候在阿克蘇,從記事起就知道爸媽都不在了,就剩我爺爺,後來還是一個民間慈善機構幫了我的忙,讓我還能讀書上學,後來我爺爺去世了,我直接就住在了機構裡。”

 我也沒插嘴,順手幫他撐著麻袋口。

 沒一會兒他就收了小半袋,嘴上不急不緩的說著自己的事情:“當時思佳的媽媽還沒有發家,我們兩個有緣分,在阿克蘇上的同樣的小學和初中,我這個人嘛就是不合群,當時就覺得自己不上進,現在知道了這叫什麼了,我從小就喜歡躺平擺爛,也就思佳願意跟我玩兒。”

 我覺有點兒奇怪,“喜歡躺平所以沒朋友?這是什麼邏輯?”

 “這個邏輯只能放我們這種人身上,家境不好的孩子就應該頭懸梁錐刺股,我這種就是不上進,不值得來往,剛開始不少人還是願意跟我玩兒的,大家下意識地想拉我一把,比如督促我學習什麼的,時間長了就覺得我沒救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小可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