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四川男人(第3頁)
陳志哪兒會什麼馬術,屏幕裡的他雙眼緊閉,唇色蒼白。
他奶奶的,他是暈過去了!
要說厲害就厲害在兩條腿還緊緊盤在馬肚子上。
光頭哭爹喊娘、連滾帶爬地奔向陳志:
“兄弟啊,小馬啊,你們這是要帶走我倆的命啊!”
旁邊冒出些不知情的遊客看熱鬧:
“誒你看是不是有人騎馬私奔了啊?”
“瞎說什麼啊,應該是拍戲吧,你看上邊還飛著無人機呢。”
總地來說,我們四個裡最通人性的可能就是小紅馬,聽到喊聲它竟然真就慢慢地停在草地上踱步。
陳志兩條胳膊就那麼軟塌塌甩在兩邊,非常泰坦尼克。
我倆想把他扒拉下來,這貨腿夾得還挺緊,沒辦法只能一左一右使勁兒一撕。
“嘎巴”一聲。
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兒,但總歸是把人摘下來了。
光頭雙目圓睜狠狠掐住他的人中,沒一會兒陳志就幽幽轉醒。
他醒來正看見一左一右的光頭和黑眼圈,外加一個專門湊過來看熱鬧的大紅馬頭,眼睛一瞪又暈過去了。
等我們牽著小馬找到阿布老哥的時候,陳志的上嘴唇還腫的像雷震子,走路也成了羅圈腿。
其實這貨壓根不會騎馬,純純裝腔作勢,不僅不會,還怕得要死。
但總歸是客人,我們也不能把他當孫子訓,畢竟都給人家捏成雞嘴了。
當晚我們帶著蔫兒了吧唧的陳志找了家地方菜館。
光頭給他擺好餐具,倒了熱茶。
“嚐嚐兄弟,這是人家少數民族愛喝的玫瑰茶,加了蜂蜜,香得很,你今天嚇著了,給你要的富蘊最有名的喬爾泰,你別看這個魚長得嚇人嘛,吃起來歹的很!”
剛說完,又上了一大把烤得“滋滋”響的烤肉。
光頭再次端到他跟前:
“吃撒!阿勒泰大尾巴羊,攢勁!”
陳志也不搭話,一碗魚湯下肚臉色明顯好了不少,結果臉色剛好就嚷嚷著要喝酒。
我皺眉不贊同,光頭非說孩子嚇著了,喝酒壯壯膽也算合理。
陳志左一口烤肉,右一口大烏蘇,沒一會兒醉得是人畜不分。
他窩在光頭懷裡哭得直抽抽。
光頭拍著他的後背開解:
“兄弟,咱們男人有什麼坎兒過不去?你知不知道你媳婦為了讓你玩兒得好花了多少錢?背後有這麼個人陪著你,沒啥過不去的。”
此話一出,陳志哭得那叫一個杜鵑啼血猿哀鳴。
光頭回頭跟我小聲蛐蛐:
“兄弟,他哭得我有點兒發毛啊……”
這時陳志抽抽噎噎地說話了:
“我背後的人有點多了噻,我婆娘……我婆娘她是她侄兒子的親媽喲!我硬是不想……活起回去了我,我在別個眼頭簡直就是個綠頭瓜娃子!”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過大。
我倆對視一眼,心想八成就是他媳婦年輕時候不懂事,早早生過孩子扔給孃家養了。
我點了根菸,開解道:
“這個社會講究活在當下,誰都有不懂事兒的時候,只要她現在不犯錯,一切都還能商量,你倆結婚這些年,孩子爸不也從來沒露過面兒麼。”
陳志兩眼腫成一條縫:
“沒露臉?還要咋個露臉嘛,就差住到我鋪蓋窩裡頭了,那個娃兒,既是她侄兒!也是她兒!”
“咳咳咳,咳!”
我一口煙嗆在嗓子眼兒。
兄妹?
這話一出,誰不害怕,戴綠帽子就算了,怎麼還帶個聯名鐳射款,擱誰誰不瘋啊。
我們本來還準備按照顧客的要求,定時給他媳婦彙報一下日程,此時看著對話框裡女方溫柔的詢問,只覺得如坐針氈。
“打擾了哈,請問哈我老公心情好點了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