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坦白和「理」
之前隨著盧少康和賴晶生迴歸，然後是宋元青的香江行，期間她調查到的信息，都讓趙文遠感覺的到，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的狠辣手段。
親於哥哥勝於父母的她，很可能一直處在癲狂的邊緣。
這種情況，是最可怕，最無解的。
她眼中的仇恨，超越一切，外界的規則，已經難以約束。
現在，唯有宋家，礙於沒有找到殺死的宋元明兇手，還有上面的警告，才收住了宋元青這頭餓狼。
而盧家的盧少康，亦是處在不穩定的邊緣，在最旺盛的年紀，嚐遍慾望而未盡，不似去年魔都謠傳的半男之身，如今完全殘廢，早已變態起來。
兩人牢牢站立一起，皆為香江火拼的幕後黑手，積攢著滔天恨意。
所以，暫時將方十一，放在了一邊，可誰也無法保證，兩人會不會突然發瘋。
李雲山在聽到趙文遠的消息後，一直憂心忡忡，但礙於方十一停職休息，也沒去打擾。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趙文遠在之前的調查後，忽然發現了一個被一直忽略的點。
方十一之前在香江，丁正曾經上報過一個任務申請，由於過於離譜，加之局裡以為是為了保密而想出的藉口，就沒有當回事。
可如今回看之下，丁正上報搶劫任務後，搶劫大案就發生了。
只是沒有丁正和馮武的反饋，才沒有人做出過多的聯想。
也是因為沒人會相信，方十一他們，會公然在香江搶劫價值1.7億的港幣。
最關鍵的是，之後香江警方說被搶劫的贓款，找到了！
可現在，隨著宋家調查的深入，那次讓宋元明身死的火拼，明顯是背後有人謀劃的。
結合股指期貨中，宋元明做空，方十一做多，結果空方几人在火拼中，非死即傷。
當時，要不是方十一處在「死亡」狀態，所有矛頭，估計都會指向他。
如今，回顧一切，趙文遠只覺得心都在顫抖，如果背後的謀劃黑手，真和方十一有關，那就太可怕了！
他想問問馮武和丁正，可兩人回來後，就直接申請到綏市去了，現在也聯繫不上。
這就更值得懷疑了！
可他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的動作，將這一點暴露出來，到時說不得害了方十一。
趙文遠沒告訴任何人，他也不想方十一來京都，可他知道自己阻不了。
......
方十一在天元市和青山縣，做了告別後，就帶著姜妍和女兒，還有周巖和肖斌，出發青陽坐飛機抵達了京都。
趙靜雅帶人，在機場接機。
她這一段時間，都在醫院照顧趙老爺子，如今趙老爺子已經出院，自然也有時間了。
“呀！小安安，來讓姑姑抱抱！”
一行人先到了趙家，去看望趙老爺子。
安安自然成了焦點，小不點粉粉嫩嫩，人見人愛，都想抱一抱。
趙老爺子看著其軟軟糯糯的樣子，更是開懷大笑。
好不容易，房間裡只剩下了趙文遠和方十一。
“十一小子，有沒有難過不捨？離開故鄉，融入這裡，可不大容易。”
“趙爺爺，難過不捨自然有，可我現在，不是身不由己嘛！”
“呵呵，看來你小子還有怨氣，不過不要緊，能上能下，才能走的更遠。”
趙老爺子笑著，對方十一的直來直往，並沒有在意，反倒安慰了一句。
方十一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下去？或者成為無情的賺錢工具！
而此時，趙文遠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正在心中糾結，該不該說出自己的懷疑？或者直接問方十一。
這件事太嚴重了，破綻也極大，宋家不可能沒有意識到，或許只是因為方十一的價值，才一直壓著而已。
“文遠，怎麼今天十一來，你一副不歡迎的樣子？”
趙老爺子早就感覺趙文遠不對勁，此時終於問了出來。
“沒......沒有，我在想點事情。”
“有事直說，咱們爺孫在一起，沒什麼不能說的。”
趙文遠聞言，看向方十一，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十一，香江的那次火拼，是不是你在幕後操作的？”
此話一出，方十一心中一怔，沒有開口。
趙老爺子卻是皺起眉頭，看向兩人，尤其是眼神停留在方十一臉上。
“文遠，為何這樣問？這事和十一有什麼關係？”
趙文遠見狀，不再遲疑，將自己的猜測懷疑，細細說了一遍。
這下，連趙老爺子也面色凝重起來。
雖然早時候，他認為宋元明死了活該，可真是方十一做的，那可就是另一說了。
「理」這個字很神奇，「無理」爭三分，「得理」不饒人。
而死了人，怎麼都「理虧」，到時候就是「有理」也說不清。
“唉，這事其實非我所願，我只是想平賬，順帶讓警察拖住他們，然後讓其空倉爆倉而已！”
方十一長嘆一口氣，開始了坦白，他早就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
也是因為，守規矩的人，到了外面，會突然放縱起來，這大概是他潛意識的想法吧！
所以才有了「搶劫」一說！
他計劃「撿」走贓款，是知道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之後誰也拿他沒辦法。
卻沒想到自己會被刺殺，然後陷入「假死」。
之後的事，都是他不忿之下的臨時起意，想借機將張自強和宋元明、盧少康等人送進警察局。
相信在兩盤錄像帶在，雙方必然無法脫身，然後第二日的股指期貨，他才能讓姜妍絕處逢生。
“火拼是意外，宋元明身死，更是意外，我完全沒有料到。”
方十一都沒想弄死盧少康，更別說搞死宋元明瞭。
要不然，他的操作，也不會如此的粗糙，留下那麼多的破綻。
更不會讓趙文遠看出來，這個時候當面質問他。
“原來如此，無心插柳柳成蔭，你也不要過分擔心。”
趙老爺子安慰了一句，心裡卻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這件事，站在國家層面上，宋元明不佔理，他公然狙擊外匯投資。
可宋元明死了，在宋家的角度上，「理」完全在他們那裡。
當然，這是不夠的，要不然方十一早死了！
他們之所以隱忍著，只是因為宋家還要讓外界，也認為「理」在他們那裡。
所以，即使他們再懷疑方十一，也還是深入調查宋元明之死的黑手。
一旦宋家確認，方十一即是幕後黑手，一切都將不可控制了。
“你在局裡，對丁正報備的「搶劫」任務，有沒有提起，或者遮掩？”
趙老爺子突然看向趙文遠，他知道這些屑微動作，一定會被宋家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