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弊鬼(第2頁)
但此時會議室中最特殊的人還不是他們,而是1號房內的參與者。
那是一個獨眼的中年男人,劃過獨眼的刀疤使他的臉顯得兇狠,但僅剩的一隻眼中卻不斷地流露出懼怕之色。
他是第一輪遊戲的“受害者”,鬼帶走了他的玩偶。
如果這一輪票決不能找出“鬼”,那獨眼男人就會被“逐出”遊戲。
“兄弟們,我就是個拾荒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會被拉進這個遊戲裡,你們誰有‘鬼’的線索一定要說出來啊,我們爭取第一輪就把遊戲結束掉。”獨眼男人低聲下氣,一邊說著還一邊將自己口袋裡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這些都是我在這棟別墅裡拾的,可能攙著點怪談力,你們誰要拿去就行。”
鍾邪瞥了眼獨眼男人拿出來的物件,比如風乾的眼球、蒙塵的噴霧、沾染血跡的鑰匙扣。
這些時尚小垃圾夾雜的怪談氣息很微弱,並非是成型怪談。
這個獨眼男人是怪談拾荒人,常年流竄在怪談區尋寶,這些怪談物品深受某些人的喜愛,部分珍藏更是對怪談使有極大裨益。
今天望城內的根源怪談剛被收容,可以說是怪談最弱、寶藏最豐富的時候,像這樣混進來的人不在少數。
“能早點解決的話還要你說?真以為誰願意留在這裡嗎?”2號看起來猴精長得也像猴精,頗為瘦小,他將目光投向5號房的男人,笑嘻嘻地問道,“哥們兒,你應該是怪談使吧?現在這情況,你覺得誰才是‘鬼’啊?”
5號房的男人很年輕,約莫二十多歲,穿著簡單的休閒裝,腰間別著一把細長的軍刀,從刀柄的設計來看應該是一把騎兵刀。
鍾邪對軍事瞭解不深,但還是能判斷出這把刀的型號有些年頭,因此極有可能是一種寄生系怪談。
以氣場而言,軍刀男無疑在在場人類裡的最強者,他的判斷很大程度會影響票決的結果。
“的確,剛剛尋找11號浪費了一些時間,現在要趕緊討論。”軍刀男快速說道,對失蹤的11號下了一個符合大家認知的定義,“11號的角色應該是老鼠,穿越鼠洞後被貓‘吃’了。”
隨後他拿起會議桌上的紙筆,簡單畫了走廊的佈局圖,標記出自己的5號房:“我聽見門口的腳步聲是從左到右,這說明‘鬼’的範圍是6號房到11號房,後面我還聽見一個腳步從右到左,應該是‘鬼’取走1號房的玩偶後回到自己房間。”
“沒錯,我聽見的腳步聲也是從左到右。”6號飛快附和一句,像是補充信息,又像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這個時候,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就落在7號房鼠媽的身上,她的證詞將再一次縮小“鬼”的範圍。
然而鼠媽一言不發,只是自顧自地坐下,肥胖的身軀一再顫動,碩大的屁股落在椅子上,她坐得很慢,屁股上的那些肉如潮水般漫過椅面,耷拉著在椅邊掛了一圈,像是給椅子穿上一條多肉小裙子。
鍾邪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自動匹配了一個比“肉潮”更準確的場景形容——蛋包飯。
切開飯糰頂上的雞蛋,半固態的雞蛋就會順著飯糰表面緩緩勻下來,鼠媽此刻恰似如此。
“我很不滿意。”鼠媽尖利的聲音響起,“我們足足有六隻老鼠,結果熄燈階段我連一口吃的都沒有,你們這些老鼠到底在做什麼?”
此言一出,會議桌上的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大概能夠理解鼠媽的話,但又不理解鼠媽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
鼠媽兇狠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字字鏗鏘有力:“我們是一個家庭,就算只是遊戲也依舊是一個家庭,家庭裡的每個人都必須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不要只知道找那個該死的鬼,不要玩物喪志。”
在場眾人自然能夠明白鼠媽的身份就是“鼠媽”,是六鼠之母,她需要鼠在熄燈期間為她尋找食物,而鍾邪聞言微微皺眉,從鼠媽的這些話中他讀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這並非是在趾高氣昂地求食,而是完全進入遊戲狀態後的直抒胸臆。
談到肚子餓,很會讀氣氛的炸屍好心將一隻炸貓爪遞給鍾邪,並且示意他味道不錯。
鍾邪婉拒,轉手給鼠媽。
“哼,油性這麼大,要不是媽剛好餓了……”鼠媽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句,一口吞下,隨手揮出一道灰光拂過鍾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