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深 作品

第69章 用心(第3頁)

 多麼催人淚下的離別自白,今夏猜到韓偉霖的“用心良苦”,卻沒猜到,這裡還有她爸爸的手筆。 

 整個錄音裡,她爸爸僅僅提了餘惠熙那一句,滿滿都是對今夏的愧疚,所有的財產都給今夏,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誰不感嘆一句偉大的父愛。 

 她抬頭看著時寅,許久才憋出來四個字:“哭不出來。” 

 這遲來的彌補,今夏早已經不在乎,隔壁的陌生人用情再深也和她沒關係。 

 “哭不出來,就不哭了。”時寅絲毫沒有指責她心冷的意思,反而建議她:“想笑就笑吧。” 

 今夏確實想笑。 

 他明明知道餘惠熙欺負她,他也知道這一切來源於那場出軌,可是他無動於衷,冷眼看著今夏在畸形的環境中長大,到死了記得把所有財產給她。 

 “他是我爸爸,他出軌讓我承擔所有的後果,他連我的聯繫方式都不知道,他明明有那麼多錢,可以揹著餘惠熙照顧我。” 

 但是他沒有,韓偉霖也沒有,他們都等到死了以後,才想起補償今夏。 

 今夏笑夠了:“他們是不是覺得,我看了這封信和錄音,現在應該原諒他們了?應該為他們痛哭流涕,後悔自己沒有對他們好一點?” 

 韓偉霖為韓以歌治病,今夏理解,但他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成是臥薪嚐膽一般的委屈,又何嘗不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方式? 

 “他竟然說,他和餘惠熙結婚這麼久,他沒有碰過她一下。”今夏荒謬於韓偉霖的這句話,問時寅:“男人是不是覺得,只要沒上床,所有事,都可以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這裡表清白有什麼用? 

 現在和自己老婆埋在一起了,慢慢解釋給她去聽吧。 

 她把信紙折起來,想扔進倒廢水的桶裡,徹底消滅這噁心的東西。 

 但,她又停下了,勸自己留下它。 

 “想留就留著,不必為一個死物多費腦子。”時寅接下信紙,將它們又放回信封裡:“把它留在我這裡,我替你保管。” 

 今夏起身:“我得回去了。” 

 餘惠熙走的時候,一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狠勁兒,韓以歌怕今夏出意外,讓今夏一定趕天黑之前回去。 

 但今夏還是遲了。 

 石林開車到山腳下,突然停車:“今小姐,有人攔車。” 

 今夏抬頭,見車前停著兩輛車,一排保鏢一字排開,擋住了今夏上山的路。 

 有幾個今夏認識,今天和餘惠熙一起去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