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毌丘甸出的難題
毌丘甸趕緊安靜,比起李放來,他更不願被別人聽到或者看到。
李放用無人機盯著那一隊人,等他們徹底走遠了,他才再次開口。
“好了,人走了,你可以繼續了。”李放鬆了口氣,“剛才我太著急了,語氣有些衝了,不好意思啊。”
毌丘甸目光閃動,心中再次斷定了:“此人絕不是昔日天子麾下校事!”
當年校事府如日中天的時候,朝野之人誰不懼怕?
按李放的說法,就算他們是什麼暗中的校事,可行諜報之事的暗探,說話還能這麼客氣的?
李放萬萬想不到,因為自己的禮貌舉動,反而加大了毌丘甸的疑心。
當然,懷疑歸懷疑,毌丘甸也沒直接去戳穿李放。
順著剛才的話題,他繼續說了下去:“我父鎮守淮南以拒吳賊,戰果斐然。而那司馬師,憑藉其父威勢,弄權擅政,又如何是我父的對手?”
說著,他臉上還露出了驕傲的表情:“向日,司馬師初掌朝政,發三路大軍伐吳,結果如何?還不是被諸葛恪打的潰不成軍,軍械輜重棄之如山!”
“再看我父。”毌丘甸自豪之情溢於言表,“司馬師新敗次年,諸葛恪率軍二十萬進犯合肥,卻被我父親與文將軍打的大敗,折戟而歸。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總之,毌丘甸就是一句話,自己父親和司馬師對壘絕對能贏。
“你爹就是教你這麼打仗的?”李放直接反問。
毌丘甸臉色不太好看:“嗯?尊駕這是何意?”
李放沒好氣的回道:“打仗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要照你這麼說的,當初諸葛亮還活著的時候,你我現在就該是漢朝之臣了!”
“川蜀小國,國小力微,如何能以蛇吞象。”毌丘甸解釋道。
“哦,人家諸葛亮北伐是以蛇吞象,你父親起兵討司馬師就不是了?”李放質問毌丘甸。
“我......”
不等他繼續辯解,李放繼續補充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爹肯定是計劃好了,起兵的矛頭直指司馬師一人。至於司馬孚乃至司馬昭都不去管,想要孤立司馬師,可我告訴你,這一套行不通!”
不得不說,毌丘儉雖然用兵還算可以,但搞政治屬實不是他的強項。
在他的檄文《罪狀司馬師表》裡就清晰的表達了出來。
檄文中,除了對司馬懿大加褒揚之外,連司馬孚和司馬昭都能露個面。
原文中毌丘儉如此寫道:依古典議,廢師以侯就第。弟昭,忠肅寬明,樂善好士,有高世君子之度,忠誠為國,不與師同。臣等碎首所保,可以代師輔導聖躬。
後面還有:太尉孚忠孝小心,所宜親寵,授以保傅。護軍散騎常侍望,忠公親事,當官稱能,奉迎乘輿,有宿衛之功,可為中領軍。
這啥意思呢?
就是毌丘儉說了,我這次起兵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司馬師太不是個東西了。
所以我們來號召天下仁人志士,咱們把司馬師廢了,然後讓司馬昭輔政,司馬孚掌管禁軍吧。
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就算有其他人想要匡扶魏室,看了毌丘儉這個口號,也會遲疑的吧?
哦,你把哥哥弄下去,然後換弟弟上來,你這鬧著玩呢吧?
對於李放能說出自己父親的謀劃,毌丘甸已經麻木了,如此隱秘的事李放都知道。
他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倒向了相信李放的那一邊。
李放還不知道,仍在繼續批評毌丘儉的策略:“咱們挨個算算,要說天時,現在天下還算安定,並無大亂,你父親起兵,肯定不能算得了天時。接著是地利,淮南距離洛陽這麼遠,中間山川阻隔,沿途的太守、刺史啥的又跟你們不是一條心,地利肯定也沒有。”
“至於人和,那就更不用說了,只要司馬師手裡還有陛下,你們就是以臣伐君,這是大逆!哪裡還有人和?”
說到這,李放頓了下緩了口氣,然後再次反問道:“你還覺得你爹能長驅直入,推翻司馬師?”
被李放這麼一打擊,再加上李放談話中透露出來的情報優勢,不得不說,毌丘甸真的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