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十年後(第3頁)

 “十年了，終於出世了。” 

 小白笑臉盈盈地看著他，這還是她十年來第一次見到他這般高興，就連七年前她從張小凡手中為他取來天書第二卷之時，他也沒有這麼激動過。 

 “這天帝寶庫之內，有什麼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嗎？” 

 “只不過是一卷天書，一杯神藥而已。”江生平靜了下心情，但依然帶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情不錯的笑容。 

 “既然如此，你為何這般在意？”小白不懂，難道這卷天書對他有什麼非同尋常的意義嗎？ 

 江生搖了搖頭：“因為沒有它，我就集不齊五卷天書，就像殘破的天道，無法讓人長生。” 

 小白聞言幽幽道：“你很想長生嗎？” 

 江生抬頭看向天空，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悵然：“長不長生的倒是無所謂，但不能突破此界天道，就很有所謂。” 

 “世人皆想長生，你一個仙門弟子，竟然不想？” 

 她兩眼滿是笑意地看著江生，他與其他的仙門子弟一向都很是不同。 

 江生聳聳肩，毫不在意道：“只有擺脫了七情六慾沒有感情的仙人才想長生，對放不下感情的人來說，長生是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它讓你親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而無力改變，你的孤獨會越來越深，且永無止境。” 

 “你也活了千年了，活得快活嗎？” 

 小白沉默了片刻，它這千年來，光在焚香谷就關了三百年，出來後，族人更是死的只剩下小六，自然算不得快活。 

 “所以你更想要的是力量？” 

 “是的，能改變一切的力量。” 

 江生堅定道：“為此，哪怕犧牲一些人，用上一些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 

 小白嘆息了一聲：“那張小凡呢，他也是你犧牲的一部分？你是故意放他入鬼王宗的？” 

 “當初放他下山，是有我的私心作祟，但那本就是他的命運，從他被普智選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是個悲劇，起碼現在，還有一個真心對他的碧瑤陪在他身邊。” 

 江生解釋過後，又問道：“他現在過得不開心嗎？” 

 小白坐起身回想了一下道：“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過得很好，但我看得出來，他心底並不快活，他應當是一直惦記著大竹峰的吧。” 

 江生聞言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人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也總會失去些什麼，對原本的張小凡來說，不能與碧瑤在一起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現在他沒有了這個遺憾，至於其他的，江生不想再操心。 

 “青雲門應該也很快就會派弟子前往西方沼澤，我的十年禁閉之期已到，這次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小白看了他一眼，嬌笑道：“你就那麼確定道玄一定會讓你去嗎？” 

 “他不讓我去，我隨便找個理由下山就是，誰還能攔著我不成。” 

 江生隨意道，神情之間沒有半點擔憂。 

 小白見此好奇問道：“十年前你就已經是上清境界，如今得到兩卷天書十年，你又到了哪一步？” 

 “還差一點，就一點點。” 

 江生語氣悠然，話雖未說明，但小白卻已明白。 

 “真快呀。”她感嘆一聲。 

 相比普通修道者動輒數十上百年才能有所突破，江生的修行速度實在是讓人感到嫉妒。 

 就在此時，江生突然轉頭看向了前山。 

 “有人來了，我該回太極洞了，你先去山下等我，我應當過不了兩日就會下山。” 

 他說完之後，便直接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了天邊。 

 小白見狀笑了笑，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低頭仍舊將雙腿泡在水中，與一群魚兒玩耍著，時不時傳出一陣嬉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