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披甲!(第2頁)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
“吐蕃,必須要為他們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血債必須血償!”
他的拳頭在身側緩緩握緊,那緊握的力度彷彿要把所有的悲憤都融入其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變得泛白。
益州的李都督為了支援松州,已將三萬士卒全部派出。
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孤注一擲的防守行動,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益州乃至整個大唐邊境的安危。
秦如召深知其中的利害,如果松州失守,那麼益州就會像一座失去了屏障的孤城,暴露在吐蕃的鐵蹄之下,緊接著就會陷入被吐蕃大軍長驅直入的危險境地。
此時,那三萬士卒想必已經抵達松州那瀰漫著硝煙的戰場了吧。
可秦如召也清楚地意識到,面對吐蕃傾巢而出的龐大兵力,這三萬人不過是螳臂當車。
但在吐蕃如潮水般的攻勢下,根本無法改變眼前這嚴峻的戰局。
唯一的辦法就是守住松州,拖住時間。
只要能拖到李靖的大軍到來,那才是吐蕃的死期,那將是扭轉整個戰局的關鍵。
“希望那三萬兄弟能多堅持些時日,為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費。”
秦如召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將軍,你說那三萬人能撐住嗎?”
一個士兵滿臉憂慮地問道。
他的臉龐還帶著些許稚嫩,那是未經世事的純真,但此刻,這純真卻被戰爭的殘酷染上了一層陰霾。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那三萬兄弟命運的擔憂,彷彿已經看到了戰場上那慘烈的廝殺畫面。
秦如召眉頭緊皺,那兩條眉毛就像兩座小山般糾結在一起,他緩緩說道。
“難啊,吐蕃兵力遠勝我們,這三萬士卒杯水車薪,而且他們也不是制式的軍隊,從未怎麼訓練過。”
他的目光深邃地望向松州的方向,眼神中既有對那三萬士卒命運的擔憂,又有一絲期待的光芒在閃爍。
“但是他們現在是希望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英勇無畏的戰士。”
“只希望他們能多爭取些時間,撐到我們的後勤隊伍到來,到時候,我們支援他們!”
“他們也會死很多人吧?”
士兵的語氣有些低落,他的聲音如同風中的殘燭,微微顫抖。
秦如召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堅定。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每一個犧牲的兄弟都是我們心中永遠的痛,沒人不難受。”
“但是,現在不是我們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我們要把這份悲痛化作力量,先讓吐蕃血債血償!”
三千營的士兵們此時心中都憋著一股氣,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仇恨和憤怒。
他們在等待,等待著重甲的到來。
重甲是扭轉戰局的關鍵,是復仇最快的希望。
只要重甲一到,秦如召就有信心讓吐蕃人血債血償,讓他們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他們為每一個逝去的大唐將士的生命負責。
“將軍,我們一定要讓吐蕃人血債血償,為兄弟們報仇!”
一名士兵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如召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惹到我們三千營,算他們死到臨頭了!”
益州的街道上,景象悽慘而肅穆。
一具具三千營將士的屍體整齊地排列著,那整齊的排列,更增添了幾分悲壯的色彩。
每具屍體上都覆蓋著一塊潔白無瑕的白布,那白布在風中輕輕飄動。
百姓們圍聚在街道兩旁,他們的眼中滿是悲痛與恐懼。
那悲痛,是對逝去將士的哀悼;那恐懼,是對戰爭未知的害怕。
一位老婦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到一具屍體前。
她那滿是皺紋的手緩緩地伸向白布,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沉重。
當她緩緩揭開白布的一角,看到那年輕而又熟悉的面容後,頓時淚如雨下。
那淚水從她那渾濁的眼中洶湧而出,打溼了她那滿是補丁的衣裳。
“這麼年輕的娃,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老婦人哭訴著,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怨。
她的兒子也是當兵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當時也是這般年輕的年紀。
那相似的場景,讓她心中的傷痛再次被撕開,鮮血淋漓。
旁邊一位老者勸道:“老姐姐,您別太傷心了,這些娃都是為了我們啊。”
老婦人哭著說:“我知道,可我這心啊,疼啊!”
她的哭聲打破了街道的寂靜,那哭聲在空氣中迴盪,如同一把尖銳的錐子,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