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父皇,您後背涼不涼?(第3頁)
非但沒有解散,反而還有所增加,囤積在雲州、朔州一帶。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顯然是要對朔北開戰了。
朔北的勢力,除了被薛延陀摩擦到長城以南的突厥盟友李思摩,那就是薛延陀本陀了。
戰爭是一項系統性工程,尤其是對付薛延陀這樣的大勢力,前期準備不可能不走漏風聲。
陛下徵薛延陀的態度都定調了,還假意來問要不要與他們和親。
既是送分題,又是送命題。
“臣覺得,先別拒絕得那麼幹脆。虛與委蛇也未嘗不可。”
還得是老油條房玄齡,提出了不同的思路。
用和親吊著對方,既能為戰備拖時間,又能麻痺對方。
李世民面有喜色:
“房相之言甚合朕意。哪位使者可往?”
“臣願往。”曾出使東突厥誘降的唐儉主動請纓。
房玄齡卻有不同的主意:
“臣覺得,出使薛延陀有一人更為合適。
“契苾何力。”
李世民捋著兩撇鬍子:
“為何?”
“因為契苾何力雖出於突厥汗國,祖上卻是鐵勒人,與薛延陀鐵勒諸部同源。”房玄齡道:
“他對鐵勒人更瞭解,既能更好地拖延時間,也能替我們探清薛延陀的地形與虛實。”
在朝中,沒有人比契苾何力更懂薛延陀。
李世民微微點頭。
長孫無忌對此有異議:
“那如果契苾何力認諸鐵勒為同族,叛逃薛延陀呢?”
房玄齡只是淡淡地回答:
“他不會背叛大唐的。”
長孫無忌還想反駁,但一回想起老契苾那幅精唐的音容笑貌,又有些猶豫了。
李世民當場拍板:
“就讓契苾何力出使薛延陀。”
…………
“所以,朝中大臣一致認為,岑相、劉相等人是魏王一黨,多有打壓?”
武德殿裡,李泰優哉遊哉地喝著茶。
岑文本點頭嘆息:
“現在我等被朝中蟲豸刻意針對,很難施展。”
“不必強求,盡力而為即可。”李泰端下茶碗。
岑文本看看漸暗的天色,識相地告辭。
傍晚的陽光灑進書房,顯得格外孤寂。
李泰不禁嘆氣。
“父皇的這一手,是真讓我頭疼啊。魏王黨現在是四面楚歌,千夫所指,幾乎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了……
“嗎?
“大家能這麼認為就好了。”
他嘴角勾勒,拂袖離開了空蕩蕩的書房。
書房窗外,一隻蒼鷹振翅高飛,腿上綁著一卷滲墨的綢布。
…………
感業寺的密室,李承乾與武媚娘相對而坐。
現如今四子爭儲,太子除了頂著“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名頭以外,與其他三個弟弟並無本質區別。
是的,他仍是帝國第一順位。
也就是說,如果在下旨確定新的儲君以前,陛下突遭不測。
那麼在法理上,就還是由李承乾殿下繼承大統。
陛下可能在任何時間突然下旨,剝奪李承乾的儲君身份。
然而,李承乾對此似乎並不著急,一直沒有動作。
他仍然常來感業寺聽經研學,在溫柔鄉流連忘返,似乎他是個閒散王爺,權力的遊戲與他無關。
與之前患得患失的樣子截然相反。
而面對著看起來似乎已經自暴自棄的太子,武媚娘也並
無催促之意。
在經歷了李明母子的“洗禮”之後,她相比之前更有靜氣。
只是偶爾在太子耳邊旁敲側擊。
“殿下恨陛下嗎?”
李承乾毫不猶豫地點頭:
“恨,他用權勢和高壓把孤逼成這樣,在覺得孤已成廢人以後,又開始玩弄孤的兄弟。”
武媚娘輕輕地把李承乾的腦袋按在她的懷裡,像母親一般,心疼地拍著:
“我們冷宮妃子,在盼他臨幸的蹉跎中度過一生,又何嘗不恨他?”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良久。
“何時動手?”
“還需思慮周全,不可讓人看出破綻。”
“殿下惜名?”
“是惜命。若落人口實,孤的三位虎狼弟兄不服,天下也不會服。”
“殿下大可放心。經李明的提醒,臣妾已有完全之策。”
“……嗯,容孤再思慮思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