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生者如斯(第2頁)

 不知是因為終於接受了自己成為吸血鬼的事實，還是內心深處早已對生活失去了希望，她只是悽然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只要能為姐姐報仇雪恨，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至於我自己……現在這樣或許更好。”

 看著柳茹那副幾乎放棄自我的樣子，淵明心裡十分難受。

 他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嘗試去開導對方：“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這樣的道理，但我知道真正經歷過失去至親之痛的人很難被簡單的話語所打動。但是請記住，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它都已經成為了歷史；而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勇敢地面對未來，用不同的心態去看待這個世界以及自己。”

 說完這番話後，淵明深深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在這樣一個特殊時刻，任何心靈雞湯式的話語都可能顯得多餘甚至不合時宜。

 畢竟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非親身經歷者難以完全理解那份痛苦與掙扎。因此，最重要的是給予對方足夠的時間去慢慢消化這一切，同時用心陪伴，讓她們知道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是孤單一人。

 聞言，柳茹臉上的笑容漸漸展開，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

 並非是淵明這番話說到她的心坎之中，讓她心生歡喜，而是正如淵明所說，她早已經想好了怎麼去過接下去的生活，去做一個什麼樣的不能稱之為人的人。

 她緩緩站起身來，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猶豫，只是堅定地朝這條延伸到城市黑暗邊緣的長街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卻又充滿了不可阻擋的力量。

 淵明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更不會一副聖人的架勢給她一個所謂“假如你迷失本性，我也一樣會將你消滅”的正義宣告。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他尊重柳茹的決定，即使意味著以後他們可能將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昏暗的燈光下，柳茹的身影已經漸漸模糊，彷彿融入了這片無盡的黑暗之中。這條路黑暗而沒有止境，足夠她好好思考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