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憶迴廊(第2頁)

 “人類裡似乎有剜心之說，如果我直接跟你說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的話，以你的性格和驕傲怕是不會去改變自己的想法。那麼既然剜足不夠的話，剜心可以嗎？”穆葉歸頓了頓又道，“我並沒有痛覺，所以只是流點血而已。”

 “不行！”

 “可以。”

 嫉妒和謝爾兩人同時開口，嫉妒慢悠悠的又補充了一句，“反正遲早要挖的，倒不如物盡其用。”

 穆葉歸微微一愣，“遲早？”

 “當然是懲罰啊，算是最後的懲罰了。”嫉妒扭頭瞥著窗外的景色，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那麼就這樣吧。”穆葉歸從後腰處抽出了自己的短劍橫在胸前，又問道，“謝爾想要親自動手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

 “……原因呢？”謝爾斂下眼，低聲問道。

 “只是不想和莫名其妙的人過多牽扯而已，這個理由足夠了嗎？”比起謝爾的隱忍，穆葉歸的這些話真的極為冷漠無情，完全是一字字刺在謝爾的心口，怎麼疼怎麼來。

 謝爾抓著手杖的手指尖發白，幾乎已經到達了快要奔潰的邊緣。可即使如此，他的驕傲也沒能讓他低下頭。

 東高塔所有的易碎品包括窗戶玻璃在內，在一瞬間盡數碎成了粉末。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神情幾乎是冷漠，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表情。

 穆葉歸走到謝爾的面前，抓起他的手將短劍放在謝爾的手中，隨後握著他的手腕將短劍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剜心的意思就是，把胸膛刨開，然後把心臟挖出來。現在短劍在你手上，謝爾不打算將所謂的剜心懲罰完成到底嗎？”軟糯的小奶音除了平靜就只是平靜，彷彿此刻即將被剜心的人不是他一眼。

 淺金色豎瞳倒映著穆葉歸精緻漂亮的小臉，一滴晶瑩的淚水自眼眶滑落，他終究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一手緊緊的抓著穆葉歸的肩膀，另一隻抓著劍柄的手十分無力。

 【請執行。】菲璐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謝爾的耳畔，提醒他執行懲罰。

 “對不起……”

 透明的血液流淌在地板上，在柔和月色的照耀下泛著點點銀光，純淨而又美麗。

 【第八夜，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