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道印凝！身隕！黑暗降臨！(第2頁)

 “甚好。”

 趙誠身軀虛幻到了極致，眼神溫和欣慰的看向蘇長卿。

 “師兄，為何不殺了他！”蘇長卿看向柳慶，寒聲開口道。

 “晴兒還在看著...”

 趙誠身軀正在緩緩消失，他飄蕩至柳晴身前，輕輕的撫過那滿是灰沉的臉頰。

 他眼中帶著不捨，帶著留念，定定的望著那女子的面龐。

 女子眼中的淚更濃了，她伸出手想要觸碰眼前的趙誠。

 但她的手掌卻自那光暈中穿了過去。

 女子臉上的神色頓時慌亂了起來，她嗚咽絕望的開口，

 “誠哥哥...別走。”

 趙誠身軀更加透明瞭，點點光華自雙腳處緩緩消失。

 但他沒有分毫在意，而是望著眼前的瘋癲女子，含淚笑著，

 “早知會害你至此，當初便不要遇到你就好了。”

 “晴兒，對不起...”

 趙誠身軀消散殆盡之際，不捨的看了一眼柳晴，而後望向蒼穹之上的武九齡，笑著告別，

 “老師，徒兒...走了。”

 話音落下，趙誠如點點光芒自虛空隨風而散。

 蘇長卿扭過頭去眼眶微紅，上方的武九齡單手伸出，身子顫抖。

 “誠哥哥！”

 “誠哥哥！”

 “趙誠！你回來，嗚嗚嗚...”

 女子發出歇斯底里的哭聲，她慌張絕望的希望抓住那消散的光華，卻沒有絲毫用處。

 她清醒了，在柳誠出現又消散的巨大打擊中，柳晴恢復了神志。

 可此時她寧願自己一直瘋癲下去，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而不是剛一清醒便要面對生死別離。

 “你在為他哭什麼！”

 “是他害你至此，是他害的柳家如今這幅模樣！”

 “他不過一個平平無奇的窮小子，他有什麼值得你留戀！”

 柳慶掙扎坐起，神色猙獰的怒吼開口。

 “窮小子？”

 “那你可知道，這窮小子當初可輕易敗你，卻甘願被你打碎了全身骨頭？”

 “你可知道，這窮小子當初為了救我，差點連命都丟了！”

 柳晴慘然一笑，“是我害了他，害他英年早逝，遺骨無藏。”

 柳慶聞言眼中帶著不可思議，望向那堆枯骨。

 當初趙誠...竟是一直在讓著他，哪怕被他那樣欺辱，竟沒絲毫還手？

 柳慶心態崩了，他瘋魔的大笑出聲，指著柳晴，

 “你騙我，這一定不是真的！”

 “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任性，柳家辛辛苦苦培養你多年，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但需要你付出時，你卻以命要挾，才走到如今這步田地，都是因為你！”

 柳晴眼中淚水劃過，無聲慘笑。

 一方是父親大哥，孝字壓著。

 一方是愛人餘生，情字纏著。

 沒人知道她的苦，她的難，更沒人懂她的無助和絕望。

 當然，曾經這個人是有的，不過如今不存在了。

 “長卿師弟。”

 柳晴倏然恢復了平靜，她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看向蘇長卿，

 “可否幫我一個忙？”

 蘇長卿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聽趙誠說，北域有座聖雪峰，那裡純潔、乾淨，遠離世俗。”

 “我們曾約定一起去看看的，可...可沒機會了。”

 柳晴臉上帶著笑，看向遠方，身上倏然湧現滔天大火。

 她抱著趙誠的枯骨，眼中滿是柔情的輕聲開口，“勞煩師弟日後走一遭，把我和趙誠葬在那裡。”

 “我也想去看看他的家鄉，多謝了...”

 漫天的大火吞噬了柳晴和那堆枯骨，沒有慘叫，沒有哀嚎，只有化不盡的情義纏綿。

 兩人化為飛灰，蘇長卿沉默著大袖一揮，取出一枚玉瓶，認真的把‘兩人’放在了一處。

 “聖雪峰嗎...我會去的。”

 蘇長卿無聲應答，珍重的把玉瓶放進了納戒內。

 “哈哈哈，死的好！”

 “你們害我、害柳家至此，早就該死了！”

 柳慶刺耳癲狂的大笑讓蘇長卿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

 “你師兄說過，不殺我！”

 察覺到蘇長卿滿身殺意，柳慶瞬間驚醒，恐懼的不斷往後退去。

 蘇長卿並未說話，只是腳下重重一踏，柳慶落地的長刀騰空。

 他大袖一揮，那長刀噗嗤一聲，精準的命中柳慶的胸膛。

 面對柳慶難以置信的目光，蘇長卿輕聲開口，“我師兄不殺你，那是我師兄的事。”

 “既然我師兄和柳晴師姐走了，你焉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