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第2頁)

 他深呼吸了好幾個來回，才將悸動壓下。

 女俠散了馬尾，漆發直垂。

 她出寢室前應該是洗過澡，髮絲間帶著那股好聞的柑橘氣味。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坐著，好似在以連接著的十指溝通心意。

 夜風輕吹，絲絲涼意。

 湖面漣漪，波波盪漾。

 江南的秋老虎依舊兇殘，可仲夏盛暑還是有消退的跡象。

 “夏天要過去啦。”陸以北輕輕說。

 季青淺只應了一聲嗯。

 她靠著陸以北，有點倦怠慵懶，像是即將睡著。

 陸以北輕輕笑著。

 他想到以前，他用四季來劃分過每個人的性格。

 挺籠統的，但偶爾想起，卻還是蠻有意思。

 比方說夏梨，那丫頭是典型的盛夏性格。

 燦爛的笑，小麥色皮膚上的汗，以及充滿元氣的聲音。

 夏梨是夏。

 那季青淺呢？

 第一眼見時會認為她是冬。

 清冷的臉，話少的性子，以及那宛如雪一般的肌膚。

 但並非如此，就宛如她的名字一樣，並非是雪白，而是青淺。

 四季中最符合淺淺青色的，便是春。

 偶有春寒，卻更多溫暖。

 “青淺。”

 “…嗯。”

 陸以北對抵著他肩膀的少女小聲說道：“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少女微合的眼睛忽而睜大了些，瞳孔微微搖擺，顯然是竊喜，可她很快將表情壓下，淡淡的回道：

 “嗯。那你是澀情五月——”

 “閉嘴吧你！”

 陸以北立刻打斷：“不想過審了是嗎！”

 況且女俠，你上網衝浪多少年啊！

 這麼老的東西，稍微年輕一點的孩子都聽不懂吧！

 季青淺將嘴唇抿成一條線。

 她終於沒繼續往下說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種評價，溫和的讚揚道：

 “你好土，越來越土了，陸以土。”

 “…這是林徽因女士寫的詩。”陸以北解釋這句話的文學淵源。

 季青淺調整了腦袋的方向，很誠懇的看著他：

 “我知道。”

 “那你？”

 “我只是說你比較土而已，本身我對這首詩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感情你只對我有意見而已？”陸以北好悲傷。

 “我又不關心其他事情。”季青淺說。

 陸以北悲傷不出來了：“…喔。那你來個不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