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們的日常(第3頁)
測試因為這個意外終止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太陽城。
阿波羅看著自己重傷的外骨骼說：“麻煩了……”
夢未來苦笑的拍了拍他的背說：“你加油。”
福爾從來沒看到過阿波羅如此慌張過，巧手鐵大步走到了阿波羅面前，阿波羅嘆了一口氣，說：“把原型機給弄壞了。”
“不壞的原型機可不是好原型機。”巧手鐵盯著阿波羅說：“雖然我很想罵你，但是意料之外得到了很多的數據……沒事就好。”
說完他笑了笑，氣氛得到了緩解。
巧手鐵說：“咪鈴也真是夠狠的，怎麼會知道可以那樣使用的。”
在一旁的咪鈴無人機說：“我有看說明書。”
“愛學習是好事，幹得不錯。”
咪鈴看到福爾朝著戰爭機器走了過去。
福爾看著固定住在地面的戰爭機器，它的腿已經被拆除，只保留了能夠讓意識體保持活性和語言視覺系統運行的能量。
“【終結】把你放在戰爭機器裡面的？”
“這是我自己進來的。”
旁邊的阻撓者說：“裡面的安裝方式很粗暴，感覺就是拆掉了別的元器件後強行塞進去的。”
“你怎麼辦到的？”
“操控一些機器人就可以了……你想問什麼？”
“我還以為所有【終結】的意識體都是相同的目的。”
“當然是相同的目的。我們只想成為永生的人，等待新世界的到來，只是……”
“只是？”
“只是我並不像教徒一樣那麼狂熱，我只想永生等待新世界，並不想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只想等待而已。”
“【終結】所說的新世界到底是什麼，你能說嗎？”
“只要你們不銷燬我，我什麼都能說！”
戰爭機器亢奮的讓腦袋在地板上摩擦製造出大量的噪音，福爾看到周圍的馬文已經準備行動，立刻說道：“冷靜，冷靜，我認識的人都是講道理的。”
戰爭機器的下巴摩擦著地板轉向福爾，它的傳感器眼睛發著淡淡的光輝，說：“【終結】所說的新世界就是傳統人類全部滅亡後，只有意識體操控身體的世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是永生、，可以選擇在虛擬世界過自己想過的人生，也可以操控身體在現實世界過新的人生。”
“你說你只想等待，意
思是隻需要等待人類就全部都會滅亡？”
“這是演算出來的結果。”
“然後太陽城的存在導致這個結果出現了變數，所以【終結】就要毀滅我們？”
“不。”
“不？”
“【終結】只是想加速這個過程。”
在場的所有阻撓者都看著巨大的戰爭機器和人類之間的對話，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們所聊的內容。
福爾看了一圈周圍，詢問：“演算只有一個結果？”
戰爭機器回答：“或許是【終結】不喜歡人類所以怎麼算都是一個結果，但是我可不是那種狂熱份子，我認為還是有別的可能性。”
福爾鬆了一口氣，說：“目前來看【終結】沒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拯救自己……我還有個關於你個人的問題。”
“請問。”
“首先，你的名字，我總不能叫你戰爭機器吧？”
“我的名字……”
“怎麼了？”
“我……我……我的名字是桑特！”
甚至福爾都和其他人發出了驚歎聲，寫在歷史書上的名人，不死的戰士-桑特。
“你是那個書上的？”
“是的。”
“可是你不是失蹤了嗎？”
“我遇到了【終結】並被他救了，然後我知道了他的計劃，我知道我的壽命終將走到盡頭，我不想死，我恐懼死亡，在幫助它完成了一些工作後我被製作成了現在的意識體。說到本體的事情，我想他一定很幸福，能在那種時候安享晚年。我非常感謝他創造了我……”
福爾大喊著：“夠了！”
桑特通過僅剩的傳感器收集到了站在遠處所有人細微的動作變化，這裡面當然也包括一臺小無人機上面的投影小人。
“你是福爾？”
“我是……”
“哦……”
福爾轉身看了眼咪鈴的無人機，然後問桑特：“你認識咪鈴？”
“見過。因為完全不聽【終結】的話最後被塞到了沒有聯入系統的活性維持裝置去了。”
“【終結】沒對她做什麼吧？”
“什麼都沒做，因為【終結】對於意識體的判定就是人類，所以他不能做出任何傷害意識體的事情。”
“是嗎……”
“我清楚她對你的重要性，因為她一直都在服務器裡面喊著你的名字，福爾……師傅……福爾……師傅的叫……她的本體還在嗎？”
福爾點點頭。
“哦……我並沒有見過她當時的樣子……”
“沒事，【太陽城】會喚醒她。”
“唔……這是一件麻煩事……”
破壞王抱著自己的無人機打著呵欠從休息室裡面走了出來直接來到福爾的旁邊，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她身上，畢竟真正說的算的人出現了。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桑特吧……”
“是的。”
“很高興認識歷史上的名人，不過現在你的身體也不夠穩定。”
“我能感覺到。”
“【太陽城】會對你進行一定的維修，沒有問題吧。”
“只要不讓我消失，我都接受。”
“我想也是……”破壞王看著福爾說：“你帶咪鈴回去吧，多關心關心她，你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了。”
周圍的阻撓者看應該沒有什麼樂子了就各自散去，馬文開始靠近對桑特進行維護工作，咪鈴此刻也來到了福爾的腳邊。
福爾蹲下把咪鈴給抱了起來，低頭看著咪鈴的投影，咪鈴抬頭說：“我們回家吧。”
“嗯。”
破壞王看到福爾和咪鈴離開並確認整個工廠裡面沒有了任何的阻撓者後，笑容一下子從她的臉上消去。
“那麼，桑特先生，我們好好的聊一聊關於意識體的事情。”
桑特驚恐地詢問：“還有人？”
“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能只有破壞王一個人呢？”
桑特看到一名個子很矮的男性推著一車的裝置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他顫抖的看向了破壞王，說：“我們說好了的……”
破壞王手上的無人機投射出了一個和她一樣的投影。
桑特說：“【太陽城】違規了！”
破壞王意識體說：“技術在進步，人類也在進步。”
矮個
子的男性戴上了面罩，說：“放心，我們說話算話，但是我也想順帶多瞭解瞭解你的身體。”
桑特沉默了許久後，沮喪地說：“看來我的運氣也和他一樣用完了嗎？”
矮個子的男性戴上了一副很特殊的手套後說：“好了，你就慢慢享受吧。”
晚上福爾躺在床上，床頭的充電器上放著咪鈴的無人機。
“師傅，你睡了嗎？”
福爾看著天花板，把睡姿變成了大字，說：“沒有……”
“師傅在想什麼？”
“什麼都在想。”
“說一下吧，要不然都很難受。”
“都……”福爾深呼吸，問：“你有感覺嗎？”
“沒有……我甚至不需要睡眠，【太陽城】說未來會想辦法讓我能感覺到外界。”
“裡面一定很難受吧……”
“……”
福爾見咪鈴沒有回答就立刻坐了起來，咪鈴情緒低落，這讓福爾立刻解釋道：“我只是……那個……好奇……你知道吧，這種特殊的……科幻故事一樣的……”
“當我在活性維持裝置裡面的時候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知道自己是活著的，意識裡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在……”咪鈴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它們，“我抬起手了嗎……”
福爾看著雙手抬起來的咪鈴意識體，說：“抬起來了……”
咪鈴苦笑道：“我也知道我抬起來了，但是這伴隨的空虛感又是什麼？”
“你看不到我？”
“我可以……”咪鈴吞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我只有靠看和聽感受到師傅，我害怕回到那樣的地方……”
“總有一天你會可以觸碰到我的……總有一天……”
“我相信師傅……”
在這晚之後，咪鈴和福爾又回到了過去那樣有說有笑的日常生活中去了，按照【太陽城】的安排，上次外骨骼測試被中斷後恢復測試的時間是六月的十號。
巧手鐵帶著二人乘坐工廠內的運輸車來到了外骨骼面前，福爾很快就發現了差別，咪鈴立刻說出了改進點。
“多了我來操控的副手臂，還有武裝，然後裝甲位置調整！”
巧手鐵笑著說：“現在配合起來更加強，還有一套全新的東西在上面，我想咪鈴會喜歡，正好做個測試。”
一臺寫著三號機的外骨骼從外面走進工廠，然後走到了整備架裡面打開了艙門，裡面並沒有人，一臺馬文鑽進去用線纜連接到外面的設備上。
“那個意識體到底是誰的？”
“不知道啊……”巧手鐵喚醒了眼前的電腦，旁邊的馬文還在檢查外骨骼的狀態，“反正現在我知道的意識體算上那個大塊頭裡面的一共也就四個。”
“這個意識體不怎麼說話……”
巧手鐵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旁邊畫了幾個圈，說：“他似乎有點……唔……”
“哦……”
福爾看著另外幾臺正在整備的外骨骼，發現了差異，於是指著問：“那幾臺外骨骼不是動作捕捉？”
巧手鐵抬起頭朝著那邊看去說：“哦，那幾個啊……是傳統的設計。”
“之前的外骨骼都用的動作捕捉，為什麼還要設計操縱桿操縱的？”
“因為他們要用便攜人工智能來輔助。”
“便攜人工智能？”
巧手鐵看了眼咪鈴的無人機，福爾也順著視線看向了咪鈴，說：“意識體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駕駛員和意識體之間配合不夠的話外骨骼的表現會差很多。”
咪鈴補充道：“便攜人工智能目前的完成度很低，如果完成了我或許就失業了。”
福爾說：“不會的，至少我在的情況下就不會。”
巧手鐵笑著敲打著鍵盤說：“你們兩啊……好了，快上去吧！”
外骨骼解除了鎖定，慢慢的從站姿改成了蹲姿然後用手撐在地上的同時打開艙門。
咪鈴被福爾抱了進去後用手放在額頭上四處觀察，說：“這沒有什麼變化啊……”
福爾把咪鈴的無人機裝在了頂部的凹槽裡面，這樣外骨骼就和無人機連接在了一起。
巧手鐵站在外面說：“福爾，快點著裝好，要不然系統無法啟動。”
“我沒穿衣服。”
“沒事，在這裡操控而已，而且咪鈴也不會做什麼。”
“好吧……”
外骨骼在福爾的操控下開始活動，他沒有感覺到什麼差別，就算已經把能看的裝備列表都看了。
“準備好了。咪鈴，這次的測試你可是關鍵。”
“我？”
“我要啟動了！”
隨著巧手鐵按下電腦上的回車鍵後，福爾站在原地許久，然後詢問：“好了？”
“嗯……”
“是壞了嗎？”福爾蹲在地上用手撐在地上的一瞬間，咪鈴發出了驚歎聲，這讓福爾立刻收回了手，然後詢問：“怎麼了，咪鈴？”
“師傅，能拍一下手嗎？”
“好……”
福爾操控著外骨骼拍了拍手，咪鈴居然發出了呻吟聲。
“啊……不會吧……我能感覺到了？”
“感覺到什麼？”
“師傅，用力一點拍！”
福爾看著自己外骨骼的雙掌，雙臂張開然後用力拍了一下，機械的雙臂發出碰撞聲。
咪鈴的樣子出現在了顯示器上，她眼睛裡面已經出現了淚花，興奮地喊道：“這個麻麻的感覺和記憶裡的一樣！師傅，我能感覺到了！”
福爾又隨手拿起幾個東西，咪鈴每一次都發出了呻吟。
咪鈴傻笑著說：“師傅，能把操控權限給我嗎？”
“你不是可以……”
“現在需要你的准許。”
福爾有點猶豫。
“我不會幹壞事的，我只是想試試。”
“好吧……”
福爾通過動作捕捉器上的操縱桿選擇了操縱權限轉移到咪鈴身上後，咪鈴開始活動自己的雙手，福爾從顯示器上可以看到咪鈴在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做出拍手，拿起各種東西。
突然艙門被打開，咪鈴說：“師傅，麻煩出去下，我有件事想做！”
福爾透過打開的艙門看著巧手鐵，他回頭看了眼周圍的馬文，它們已經準備好了。
福爾站在巧手鐵旁邊，看著正在跺腳的咪鈴，她說：“為什麼感覺不到腳？”
巧手鐵說：“哦，下半身的還沒有調試好。”
咪鈴雙手一握拳，然後在福爾面前蹲下，伸出自己的手掌。
福爾看著那隻巨大的機械手，說：“別太用力。”
“我會的。”
福爾把手放到了外骨骼的手掌上，咪鈴緩慢的合上，然後來回的觸摸福爾的手背。
“咪鈴？”
“我太久沒有感覺到了……咦呀……果然還是記憶裡的那個感覺……嘻嘻……”
然後咪鈴用雙手把福爾給抓了起來說：“師傅的體重是……七十七公斤！”
“喂……這樣很危險，快放我下來……”
咪鈴再次蹲下並且把福爾放在了地面上：“我有點興奮……”
“我能理解，沒出事就行……”
巧手鐵拍了拍福爾的肩膀說：“雖然有點鬧騰，但是拿到了很多的數據。”
咪鈴彎下腰，雙手撐在地面問：“腿還有其他的感覺呢？”
“這只是測試用的，甚至不能讓你帶出工廠。”
咪鈴雙手下垂表現出失落的情緒。
二號機走到了這邊，發出了破壞王的聲音：“這套系統並不是給外骨骼用的，現在只是測試，所以為了未來你能用到更好的版本，現在就好好工作吧。”
咪鈴的傳感器收集到了對方的信息，知道了對方也是意識體在駕駛外骨骼，本人並不在。
隨後的時間裡面咪鈴一直都在外骨骼裡面配合巧手鐵還有其他馬文調整各種數值。無法幫任何忙的福爾坐在一旁的箱子上玩著手機。
“工廠裡面的人變少了這麼多，太陽城終究是要走向完全的無人化嗎……”
自言自語的福爾伸了個懶腰就跳下了箱子來到巧手鐵旁邊觀摩。
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福爾詢問道：“這個還要測試多久？”
巧手鐵順手拿起旁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翻著思考了一會說：“我想接下來幾乎都不會有你的工作……”
“唔……”
咪鈴雙手用力的往地板上一拍，然後蹲下用自己的傳感器腦袋看著福爾，興奮的說：“師傅，如果你累了可以先回去，我今天甚至可以工作一晚上！”
一聽到這話，旁邊的巧手鐵臉色鐵青，嘴巴一張一合。咪鈴立刻說：“沒事的，我晚上
和馬文還有破壞王一起做測試就可以了。”
巧手鐵摸了摸自己的心臟說：“呼……我年紀大了，這種高強度加班可吃不消。”
“我已經在看相關的資料了，後續測試可以只需要我們。”
巧手鐵愣了一下，撓了撓頭，說：“啊……確實……”
回到家裡面的福爾看著電視發呆，回想起巧手鐵在停車場和自己說的話。
“【太陽城】最近不怎麼給人類複雜的工作了。我還沒有決定退休，這樣下去我可能會一下子失去目標……”
電視裡面放著最新的娛樂節目，福爾對這個節目並不感興趣，但是其他的更加的沒興趣。
“【太陽城】開始剝離人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