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們的日常
車的副駕駛上固定著咪鈴新款的無人機，相對於舊款多了一副骨傳導耳機，方便進行雙人私密通信，同時在背部的時候可以有比第一代更好的探測能力和更好的續航，並且可以給佩戴者的衣服或者裝置進行充電。
咪鈴的投影區域變得比過去更大了，這樣咪鈴甚至能在無人機的頂部擺傢俱。她手上拿著一本書坐在沙發上，撓著頭說：“唔……我還沒有弄清楚這個二代機的功能，三代就要出來了……哦，三代機是量產機啊！”
“這麼快就要開始量產了嗎……”
“可能【太陽城】也有人上傳意識了？”
“希望是為了好的方向。”
“師傅，我覺得是好的方向。”
“相信你。”
“今天的工作是什麼？”
“老闆娘叫我們去幫她個忙。”
“老闆娘叫我們都是荒野的委託，我都無法跟著去……”
“這次她特地說明了是太陽城內的委託，我們去布萊克那裡拿個東西交給她就完事了。”
“那等等我們去哪裡玩玩？”
“有建議嗎，除了我沒權限的地方。”
“唔……”
咪鈴在自己眼前投射出太陽城的地圖，在上面尋找自己想去的地方：“可惡啊，現在的我沒法吃東西，那麼餐廳全部都不能去，遊玩的地方也沒法參與，為什麼不能讓我操控馬文呢？”
他們公共停車場下車。
“馬文……”福爾通過骨傳導耳機聽著咪鈴的話，揹著她來到了布萊克集團的樓下，手上拎著一個小包裹。拿出手機展示了自己的身份後，穿著黑色制服的布萊克集團人員就讓開了道路，然後福爾說：“如果一個馬文用你的聲音說話實在是……”
“我可以讓太陽城做一個外表啊……以前好像見到過一個套著皮膚的馬文來著。”
福爾站在電梯裡面回憶了一會說：“那個愛上人類的馬文？”
咪鈴思考了一下，說：“確實有點怪，還是算了吧。”
突然福爾從骨傳導耳機裡面聽到咪鈴的疑惑聲。
“怎麼了？”
“好像不是我見到過吧？”
福爾也意識到那件事不是咪鈴意識體經歷過的事情，她只是看了相關的記錄才知道自己的本體經歷過這件事。
“我們不是去見布萊克本人，我們去這一層……”福爾指著電梯裡面原本顯示虛擬按鍵的屏幕已經變成了介紹牌，“這一層好像是個休息廳，說不定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咪鈴也聽得出福爾在轉移話題，情緒低落，說：“應該很有趣吧……”
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大量布萊克集團員工正在這一層休息，他們並沒有因為福爾的到來表現出一丁點的警戒。
福爾拿起電話用單手快速的輸入文字，發送信息給應該接頭的人。
靠近他們的人是一名女性，她的臉部是一整塊義體，眼睛的區域是幾條細細的發著光的傳感器，沒有看到嘴巴。
“你們好，因為大家覺得我像他們的老媽，就被人叫鐵老媽，至於我以前的名字我早就忘記了。還有……我的臉應該不是那麼可怕吧？”
福爾聽出對方的聲音是女性，說：“挺好的。”
“謝謝，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
“我拿到東西就過來了。”
小包裹遞給鐵老媽，她立刻打開了包裹，福爾順勢瞄了一眼，發現裡面是一個個類似人造鼻子一樣的三角形物體。
只見鐵老媽滿意的點點頭，說：“謝謝。”
“嗯，請確認收貨，我就可以離開了。”
她拿出手機很快就給老闆娘發了信息，然後說：“沒問題。”
福爾隨後就離開了布萊克集團，剛來到停車場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自己的車旁邊。
賓果笑嘻嘻的揮著手。
福爾看她站在駕駛室的旁邊並不打算讓開，於是問：“有什麼事嗎？”
“過來給你打招呼。”
“打招呼嗎？”
“這不是看到你進了布萊克集團嗎……”
“只是簡單的送貨而已。”
賓果一下子心灰意冷，問：“真的？”
“你自己算一下時間，這麼快能做什麼？”
“我才回到太陽城，就看到你去布萊克集團，我還以為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大事。”
“才回到？”
“去外面觀察謎之火箭去了。”
“火箭有什麼奇怪的嗎？”
“太大了，火焰是以前的幾倍大。”
“那麼是什麼呢？”
“不知道，太遠了。”
“弄個望遠鏡？”
“太遠了，我能弄到的最好的望遠鏡都看不到本體，但是我能看到火焰，所以你可以想到那個火焰到底是多麼巨大的東西產生的。”
“【太陽城】製造的什麼新東西吧。”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物資給【太陽城】製造這個城市後還可以製造一個能飛到天空中的巨型神秘物體。”
“可能別的地方還有很多資源吧。”
“大海里面或許還有很多，但是地面上早就沒有了。”
福爾有點不耐煩，因為咪鈴已經開始在骨傳導耳機裡面問這問那了，於是他說：“我很期待你這次旅行後寫的文章。”
賓果讓開了位置說：“這次的素材不夠我寫文章的，我需要想個辦法。”
“發揮想象力。”
福爾剛取下無人機，賓果立刻抓住了福爾的胳膊並且詢問這個是什麼。
“太陽城的新型輔助無人機。”
“這麼快就可以測試了？”
“你知道這個？”
“不清楚是不是同一個東西。我聽說的那個無人機說是為了全新的外骨骼設計的。”
“之前【終結】任務就已經設計並且製造了新的外骨骼，這麼快又要出新的？”
咪鈴通過骨傳導耳機說：“師傅，那個是低矮環境使用的，賓果說的新款是一個高度有六米的。”
賓果看著分神的福爾，同時也發現了他耳朵上掛著的設備，興奮的說：“你在和無人機通話！”
福爾抱怨道：“如果你不這麼機靈就好了。”
“無人機是什麼樣的系統，人工智能還是普通的馬文？”
“我不想回答。”
“兩個都不是……”賓果立刻拿出手機把剛才的內容給記錄了下來，“全新的操作系統，並且可以配合新的外骨骼，這可能會是我的獨家新聞！”
“隨便你了……”
福爾說完就坐上了駕駛室，賓果抓著門框說：“找時間來我這坐坐啊。”
“有空再說。”
賓果松開了手讓福爾關上門離開了停車場，自己站在停車場望著旁邊高聳的布萊克集團大樓。
老闆娘正在接待其他的顧客，顧客又是個打扮奇怪的人，福爾能聽到對方在聊關於太陽城的身份信息的事情。
對方絲毫不擔心的問：“老闆娘，我的身份信息無法搞定嗎？”
老闆娘朝著福爾點點頭，同時回答道：“你這個時候要加入太陽城很難辦啊。”
福爾靠近看著這個穿著一件修補過多次的初代阻撓者大衣，衣服通過一根線纜連接到了背上的揹包裡面，看來衣服的供電系統已經壞掉了。
“我給你的情報不足以幫我嗎？”
“你的情報確實非常值錢，但是我現在沒法幫你。”
“你可以是堂堂的老闆娘，想想辦法吧。”
瑪麗老闆娘皺著眉頭，這還是福爾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苦惱，加入太陽城不是非常的輕鬆嗎。
瑪麗老闆娘看著福爾說：“委託完成了，還是老樣子？”
福爾點點頭。
老闆娘說：“太陽城現在開始限制人員加入了。”
對方不依不饒：“這我知道，但是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要不然我這次太虧了。”
老闆娘繼續說：“現在太陽城內部也是不太穩定，人員審核也變嚴了。”
陌生人用手輕輕的錘著桌子，不斷的嘆氣，時不時看一眼福爾。
咪鈴告訴福爾：“師傅，我認為他來自於未來城，那邊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未來城的？”
陌生人一下子鬆了口氣，認為或許有希望了，回答道：“是的，我來自未來城，那邊已經亂套了……”
福爾問：“我沒去過未來城。那邊的人工智能沒有處理好這些事嗎？”
“別提了，【未來城】和【太陽城】差別太大了，【未來城】只是做演算，是否要執行是聽從人類的……而且這個亂套也不是豐饒城那種，而是一種無形的亂。”
陌生人盯著福爾，發現他
沒有嘗試幫自己說話後又把目光放回了老闆娘身上。
老闆娘嘆了一口氣說：“你去進行考試吧，考過了就可以加入了。”
“我從小到大最不喜歡的就是考試！”
“這樣吧，你可以先和太陽城裡面的那些拾荒者混在一起，和他們在一起至少可以得到太陽城的基礎保護。”
陌生人思考了很久後，答應了這個建議，並且從老闆娘手上得到了和山姆奶奶聯繫的方式。
兩個人目送陌生人離開，老闆娘無奈的聳聳肩說：“這個月第三個了。”
“上次的難民多數都去了未來城，是他們導致的嗎？”
“不是……”老闆娘開始轉移話題，“你們兩最近的工作完成的速度都很快，不愧是師徒二人。”
“咪鈴現在非常厲害。”
老闆娘盯著福爾肩膀上咪鈴無人機的前腿，說：“這麼下去我都不好意思找你們兩了，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福爾說：“沒事，我不介意。反正老闆娘也把委託分成了不同的級別，也不能疊加。”
“畢竟我是做生意。”
“今天沒有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
“替我向她問好。”
“我會的。”
最近一段時間福爾被【太陽城】排除在了各種任務之外，他又不想閒著就頻繁來老闆娘這邊接委託，每次完成委託後就會去醫院看望咪鈴。
福爾剛剛在門口登記完自己的信息還沒離開就被一名女性護士叫住說：“福爾先生，御行守醫生說如果你來了就去找他。”
“好的，我會去的。”
“醫生說，你最好直接去找他，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點急。”
福爾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不讓自己先去找咪鈴再去找他，而且很急……
“好……”
站在門口不斷躊躇的福爾最終被咪鈴的話推進了辦公室。
“師傅，就算真的出事我也會陪著你。”
“嗯……”
福爾看到正在看視頻的御行守，他一臉的愜意，也讓福爾放鬆了許多。
“咪鈴的喚醒工作已經進入了準備階段。”
“……”
“怎麼了，應該會很開心吧？”
“我當然是很開心，只是……”
“意識體咪鈴的未來如何將由你和她決定。”
“只是進入準備階段，我和她應該還有很長時間準備。”
御行守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說：“大概到四五年初就是最後的演算了，同年就可以完成手術。”
這比福爾想象的時間快很多，問：“現在就規劃好了兩年後的事情？”
“她的手術是【太陽城】以前沒做過的，不僅僅難度高，同時也希望能獲得更多的數據。”
“沒有問題嗎？”
“現在演算出來的結果是三七開。等一些技術再改進一下就可以大幅度提高成功率了。”
“咪鈴的身體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這方面也會改進，最近藥物方面的技術也得到了不少的提升。”
“怎麼辦到的？”
“感謝你拼死帶回來的數據。”
破壞王把福爾叫到了一家名為【幸福咖啡】的店，結果距離這家店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太陽城突然下起了雨。
福爾把自己的外套交給了一臺無人機，看著它把自己的衣服吞進了肚子，然後找到正在招手的破壞王。
福爾坐在破壞王的對面，她的外套依舊披在身上，看樣子是在下雨之前就到了這裡，更他詫異的是破壞王戴著一副鴨舌帽，仔細一看發現她的頭髮被剃掉了。
福爾抱怨道：“【太陽城】最近怎麼都不公佈下雨的時間了。”
破壞王笑著說：“它希望有點隨機性。”
福爾詢問：“所以……咪鈴的意識體有什麼問題嗎，你特意要求我不要帶上她。”
破壞王取下了墨鏡放到桌子上，旁邊的馬文也端來了兩杯飲料。
福爾隨便拿了一杯喝了一小口，立刻給噴了出來，一邊擦著嘴巴一邊問：“這是什麼東西？”
“還沒有名字，所以我隨便點的，不好喝？”
“這東西也有人拿來賣？”
“這家店你沒有來過嗎？”
“沒有。”
“這個店是【太陽城】自營的店
，裡面的東西都是免費的新品，要靠顧客的反饋決定哪些進行量產化。”
“那這杯絕對不行。”
“哈哈……”破壞王突然表情變得嚴肅，說：“福爾，你需要考慮咪鈴意識體的事情了。我們完全不知道她本體對於意識上傳這件事的看法，所以我們也完全不知道她的意識體是否穩定。”
“她很正常……”
“她本身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只要在她能忍受的前提下她都會忍耐。”
福爾會想了過去的咪鈴，思考了很久後詢問：“你的意思是，咪鈴的意識體對於她是意識體這件事有很多的想法？”
“你應該很清楚她對你的想法。”
“嗯……”
“她一定在想如果她的本體醒來，該如何面對你，而你又如何在她們兩之間做選擇。”
“她們都是咪鈴……”
“別開玩笑了，福爾！”破壞王大聲的呵斥讓福爾嚇了一跳，繼續說：“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們已經是兩個人了，只是擁有部分相同經歷的兩個人，等咪鈴醒來，她將和意識體過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我不能讓她們兩互相……”
破壞王的表情讓福爾閉上了嘴巴，隨後她從旁邊的座位上抱起來一臺和咪鈴一樣的無人機。
沒等福爾開口詢問是不是咪鈴的時候，無人機上投射出了破壞王的樣子。
“你好啊，福爾。”
福爾指著投影破壞王又立刻看著破壞王本人，問：“這是意識體？”
破壞王意識體得意地點點頭，說：“沒錯，我就是破壞王的意識體。”
“什麼時候弄的？”
“前段時間【太陽城】完成了意識體的研究後，我完成了複雜麻煩的檢查後成為了【太陽城】製造的第一個意識體。”
福爾看著這個非常得意的迷你破壞王，問：“它發現了什麼？”
破壞王本人非常嚴肅地說：“複雜的先不說了，意識體最需要的一件事是分體認知。”
破壞王意識體說：“沒錯，因為意識體只是複製並不是讓本體成為一個意識體，如果本體不能弄清楚這件事，那麼意識體會出現極其不穩定的情況，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發瘋。”
福爾：“……”
破壞王意識體說：“我在被製造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和我的本體不再是一個人，就算我們擁有一模一樣的記憶。當我誕生之後的記憶就是我的，而本體是本體的，懂了嗎，福爾？”
福爾彷彿做錯事一樣，小聲地問：“咪鈴可能沒有這個分體認知？”
兩個破壞王點點頭，然後破壞王本人說：“【終結】可沒有考慮過這麼多這種事，只管製造意識體，出現了不穩定的就直接摧毀再去製作新的。咪鈴到時候如果和本體之間出現了認知上的矛盾就麻煩了，如果意識體的咪鈴認為自己也是真正的咪鈴，那麼對於她來說咪鈴本人就成為了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但是咪鈴不會去傷害一個最懂自己的人，那麼她會出現極為不穩定的情況。”
福爾擔憂的詢問：“如果咪鈴……意識體的咪鈴真的不穩定了，你們會摧毀她嗎？”
“如果她做出了傷害人類的事情，可能最多會被關禁閉吧。”破壞王意識體繼續說：“福爾，你還需要擔心咪鈴本體，她在昏迷之前是不知道自己被製作了意識體，如果她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咪鈴，也可能做出一些不好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