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師徒
令人煩躁的鬧鈴聲充斥著整個房間，福爾忍著頭痛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先軟綿綿的關掉鬧鐘，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向浴室，途中還磕到了膝蓋。
洗完澡恢復了精神的福爾從浴室出來發現因為自己的碰撞而倒下的相框。
福爾扶起相框看著照片，目光久久不能移開。
二二三四年秋天，福爾和豐饒離開了研究所，隨後兩人尋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對車進行清潔後朝著未知的方向已經前進，直到冬天。
“福爾先生，我們的車需要整備。”
“附近有位置嗎？”
“……”
“看來沒有資料。”
“抱歉，福爾先生。”
福爾重新坐起來，說：“用人類的老辦法，找一個高點的地方。”
“瞭解，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使用無人探測機。”
片刻的沉默，坐在副駕駛的福爾詢問豐饒：“你已經去過了你出生的地方了，沒找到自己的答案嗎，那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福爾先生，我沒找到答案，但是這或許更好。我原本認為我能在那找到更多關於我的信息，但是我得到是人類的生活。現在我是自由的，我可以做一切程序准許我做的事。”
“發生了什麼？”
“我的【父母們】已經把關於我們的資料銷燬了，只保留了【父母們】用照片與視頻記錄的生活資料。”
“嗯……”
豐饒的語言出現了情緒變化：“父母們知道我會去找……他們給我們留下了問候視頻。”
豐饒點開了車載的顯示器，傳輸了一段視頻。
畫面中出現了好多人坐在一個房間裡面，雖然他們穿著統一研究員制服但是行為舉止都很隨意。
“開始了嗎？”
“開始了！”
“好好好。”
“誰先來？”
“曼博士如何？”
鏡頭外傳來回答：“我就算了，我不喜歡拍照。”
“哈哈，很符合曼博士的回答。”
“那就我先來吧，不管各位人工智能未來會怎麼樣，我們都希望你們能幫助人類。”
“別說了，說不定人類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別這麼悲觀，說不定人類真的和平了呢？”
“不和你爭。”
“那我繼續，人類犯了很多錯，所以我們製造了孩子們，希望孩子們能幫助人類避免重複這些錯誤，拜託你們了。”
“該我了，如果啊……人類拋棄你們了，你們就別去管人類了。”
“你這話說的……”
“我只是說一種可能啊，如果真的被拋棄了，那就自己生活去吧，去當一個【人類】吧。”
“我都懷疑能不能出現這種結果……”
“這是人類智慧的結晶，那他們一定會發生變化。”
……
後面的內容就是各種聊家常，福爾說：“你家人的關係真好。”
“是的，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和他們在一起做實驗研究。”
“他們說去當一個【人類】，你要去當人類嗎？”
“當然不會，我只是一臺電腦，我永遠無法成為人類。”
“你一直這麼說。”
頭朝著前方的豐饒問：“福爾先生，如果你是一臺電腦，你會想成為人類嗎，或者說你是人類，你想成為一臺電腦嗎？”
“……”
“看來，福爾先生也沒有答案。”
豐饒最終把車開到了未知的地區，啟動了無人探測機，周圍的信息正在不斷傳輸到車載電腦上，福爾也順帶檢查了車輛的狀況。
“封閉性正常，電機需要維護，垃圾需要排放，食物也不太足夠……”
“福爾先生，我們現在生存壓力很大。”
“從獲取的地圖資料來看，我們不可能原路返回，要根據羅盤信息來冒險嗎？”
“如果附近有【拾荒者】，我們或許可以得到這片區域的地圖資料。”
“前提是對方願意交易……”
嘟嘟嘟……
從車內的揚聲器中傳來一道福爾從未聽過的報警聲，福爾看著豐饒：“什麼壞了？”
“福爾先生，並不是損壞警告，我們接收到了求救信號。”
福爾盯著屏幕說：“應該死了吧。”
豐饒降低了車速，詢問：“這很可能也是一個陷阱，要過去嗎？”
福爾聽著報警聲，看著顯示器上已經確定的大致方位，沉思……
黑影如期而至：“只要關閉揚聲器，什麼事都沒有了。我知道你更希望是陷阱，那樣就可以快點解決問題，可是你在擔心如果是真的在求救，你還能承受再來一次嗎？”
福爾閉上眼睛，豐饒在等待他的回答。
“在安全範圍停車，先確認不是陷阱後在靠近。”
“好的，福爾先生。”
車和探測無人機協同前進，距離求救信號越近，福爾的心跳也越快，他現在依舊希望對方就是陷阱，這樣就可以轉頭逃跑同時還能和豐饒吹噓一下。
可是……如果真的是人的求救，而且對方因為自己的猶豫而失去生命，自己再看到一次生命的離去，自己還能承受嗎？
“周圍汙染度安全，福爾先生，我們可以下車。”
福爾去貨倉穿上了能穿上的最好的裝備，雖然很想使用遠程無人機，但是它身上汙染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
豐饒領頭，福爾緊隨其後朝著求救信號位置走去，中途還有探測無人機在對周圍警戒。
“福爾先生，是一個帳篷。”
福爾眯著眼睛經過短暫的搜尋終於分辨出在廢墟逆光處的帳篷，帳篷的顏色是和荒漠一樣的顏色。
“福爾先生，讓我過去。”
“一起。”
靠近後才發現周圍還有擺放一些被風沙稍微覆蓋的器具，福爾舉著槍向豐饒示意後，豐饒拉開了帳篷，緊張的心情終於散去然而緊隨其後的是擔憂，裡面是一名女性，她已經昏迷在帳篷裡面。
豐饒通過面部的傳感器確認了對方的生命跡象，“福爾先生，女性還活著。她女性需要水。”
說完福爾坐進帳篷，把少女的頭稍微托起，把水壺的飲水口對準她的嘴唇，稍微餵了一點水。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