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精神極佳
十七咕嘟咕嘟往喉嚨裡灌著啤酒，要在以前，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奇怪味道的飲品，然而現在的她，卻滿是喜歡那種小麥味兒的飲料順著食道沖刷胃壁的感覺。
她凝視著手裡的香菸，歪頭去看從菸頭處刺出的菸葉，瞟了眼周圍沉默的船員們，把香菸丟在茶几上問道：
“愛德華的艙室查過了嗎？都搜出來了什麼？”
萊恩小心謹慎的抬頭看了下十七，隨後低下頭拿著手機，腦內思緒翻湧了一會兒才回答。
“幾個針管，裡面是你之前讓他做的混合延時毒藥，手機和一些個人用品，他的通訊記錄雪雀查完了，雪雀？你來說吧。”
萊恩急匆匆的把話茬甩給雪雀，雪雀愣住，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萊恩，吧唧了兩下嘴，撓了撓沾在額頭汗水中的頭髮，臉色難看的笑著說：
“除了出賣蘭伯特的位置給鋼鐵管線幫外，還給松田燻發了我們的內部結構，人員信息之類的。”
“這樣啊，那萊恩，問出來他為什麼要背叛我了嗎？”
十七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上看似無意的問，雪雀立刻回頭對萊恩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萊恩則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支支吾吾半天，才試著說道：
“他本就不信任我們，認為我們遲早被捕或被三方殺死，他也不想跟著我們到處跑，不喜歡我們不留俘虜的作風，也不.....額......覺得你無法帶領我們之類的，無法抵抗鋼鐵管線幫.....”
“哦，沒什麼信心唄，不過無所謂了，殺都殺了，我不殺了他，那些針管裡的毒藥，遲早扎進我的脖子裡。”
十七說完，一口氣喝光剩下的酒，醉醺醺的打著酒嗝兒，身邊的核心層船員們全都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十七的臉上再次揚起猙獰的笑容。
凌晨的公寓樓據點內，所有人靜悄悄的，深夜被十七叫來舉行燒烤派對的核心層船員們，心情各異的或坐或站，茶几上擺放的烤肉爐也涼了下來，上面早已燒焦乾枯的烤肉也散發著一股冷油味兒。
他們或擔心，或不安，或嚴肅，或警惕，十七脊椎裡的情感抑制芯片的事，外加愛德華醫生叛變一事，給所有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層帆布，厚重又壓抑。
尤其是他們都認為十七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她的笑容是那樣的駭人，之前那可愛的臉蛋如今如寒冬席捲後的冷冽，可她揚起的笑容卻又令人膽寒。
手中把玩的手槍上了膛，保險也沒關，十七一口接一口的喝酒，一圈一圈的轉著手槍，整個人散發一股生人勿進的危險感。
埃德加也好，海卡莎也好，他們本認為是十七術後的正常反應，才會導致十七如今瘋瘋癲癲的，可從烤肉派對開始到現在，十七的狀態很穩定。
談吐流利正常，思緒快速又敏捷，除了表情不怎麼好看外，完全不像是瘋了的症狀，但總覺的十七的精神受到了打擊後，變得......神經兮兮的。
十七把喝光的啤酒瓶丟在地上，啤酒瓶叮叮噹噹的碰撞地盤，咕嚕嚕的滾到了一邊，十七抹了抹嘴，她打了個酒嗝兒後，那滿是血絲的雙眼看了一圈周圍的眾人。
“怎麼都不說話？我一個人說了很久了，找出了老鼠是好事，該高興才對，叫你們來舉辦燒烤派對，你們還浪費肉，有時候我搞不懂你們想什麼。”
十七說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但頭忽然一暈，天旋地轉的往側邊靠去，要不是安德烈眼疾手快抓住十七雙肩把她扶穩，十七就一頭撞在茶几的桌角上了。
“船長.....你還是先坐下吧，大家只是.....擔心......”
安德烈說著把十七按在沙發上，十七用力推開安德烈，又抓過一罐啤酒沉默的去看她丟下的那根菸，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也不用認為我現在是因為爛事墮落了，我很高興，各位，我很高興。”
“我為21年的束縛解脫高興，我找出了老鼠而高興，我也為我自身再也不會因為內心的煎熬而高興。”
十七兩手用力撐著沙發，腳步虛乏的重新站起，她臉上的猙獰微笑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和之前一樣和煦的笑容。
“我不是什麼矯情的富家小姐，我的生活才剛開始，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不是嗎？你們就不要哭喪著臉了，來，喝酒！今天值得慶祝，敲詐了川崎星野十億元！達成了合作關係，抓出了老鼠！快喝！”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紛紛拿起啤酒，這場派對才算是真正開始。
很快，乾杯聲和歡笑與吹牛，
在公寓頂層客廳傳出，人們慢慢放下心中的不安，儘管有些奇怪，可是十七於人群中到處跑來跑去，和大家歡笑，聊天，一罐又一罐的喝著酒，所有人的情緒也逐漸放開。
十七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不記得自己都說過什麼話，她只記得雪雀和米洛兩個人抬著自己回到房間後，將她扔在床上關門離開，十七留下了最後一滴眼淚。
“再見了......曾經的軟弱......”
“你好......艾十七......”
這一夜，恍惚間轉瞬過去......
第二天一早，米洛抓著牙杯，嘴裡叼著牙刷，邊捋著自己的大耳朵邊走出房間，她在清晨的陽光投入室內下，猛然看見十七盤腿坐在客廳窗下，她嘴裡叼著煙，正看著手機。
米洛愣在原地，她使勁兒的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十七，歪頭疑惑的不是很確定，又仔細看了看，發現十七正熟練的吐出煙霧，手指快速的在手機上點擊什麼。
“啊~~~~又熬了半夜，狐狸妹，別擋路，我要去廁......”
雪雀脖子上掛著毛巾看米洛呆呆的站在原地，正要拉著米洛去洗漱時，她也看到十七眯眼叼煙忙碌著，她嚥了口唾沫，和米洛一樣揉揉眼睛，指著十七驚呼道：
“我們在天上的父啊，她，她她......”
十七聽到了雪雀磕磕巴巴的西班牙語，扭頭看兩個女人驚訝的看著自己，她從嘴上摘下煙，彈掉菸灰抻了個懶腰笑呵呵的與他們打招呼。
“早啊~”
“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等等！這不是重點！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了？！”
米洛大驚之下問道，十七看了看手裡的半截煙，無所謂的聳聳肩，低下頭又咬住菸嘴去看手機，淡淡道：
“我還有許多事要忙，至於煙？今天早上就會了，好像情感抑制芯片被摘除後，我學什麼東西的速度都變得很快，以前需要記好久的文獻，我現在看一會兒，背一下就能記住，你們忙你們的，我還有事要做。”
十七揮手趕著米洛和雪雀，兩個女孩面面相覷，回頭就把手裡的洗漱用品丟在地上，屁滾尿流的去敲海卡莎的房門大喊：
“不好啦！海卡莎！我們船長終於瘋啦！！！”
十七白了兩個小題大做的傢伙一眼，哼了聲撇嘴道：
“不用敲了，你們的二副今天凌晨就和大副出門了，兩個人出了公寓樓就抱到了一起，親嘴的樣子噁心極了。”
“啊？不是，什麼，啊？？？”
米洛和雪雀再次被震驚，十七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很是平常的把手機丟開，嘴裡的煙抽了兩口隨手丟出窗外，她呼著煙霧，緩緩起身活動著腰肢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