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鬣狗群
十七跳下高腳椅，罵罵咧咧的接過萊恩遞來的運動包，她抓著智能mk2手槍用槍口撓撓太陽穴，踱步走向人群。
“我不知道你們因為什麼打起來的，但是我現在熱得發瘋，安靜點，先生們，大家都是文明人，喝杯啤酒冷靜一下，這一輪算我的怎麼樣？”
包圍狐狸女孩兒的男人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穿著汗衫的男人推開擋路的人群，上下打量了一遍十七，隨後試探性的問道：
“小姐，犬群還是老槍？老頑固嗎？還是地表層哪裡的？”
男人說的是幫派世界的黑話，犬群的的意思是幫派，老槍是賞金獵人或者傭兵等非幫派的組織，而老頑固則是銀河內來這裡的人，地表層是本星球或本地的人。
十七慶幸自己從海卡莎那裡學了不少黑話，不過她不是很喜歡汗衫男追問的態度，她神態自若的把手槍裝包，露出甜美的笑容回答。
“鬣狗，和老槍玩不來，老家那幫人比較固執，我也就隨了他們性格，你呢先生？為什麼要在這麼熱的天浪費體力？和一個.....”
“卡巴斯人。”萊恩在一旁小聲提醒，十七一拍腦門兒做懊惱樣。
“對，卡巴斯人，幹嘛和卡巴斯人起衝突，把酒吧搞得氣溫升高？”
汗衫男罵了句十七聽不懂的意大利語髒話，他擺手讓包圍狐狸女孩的人群散去，隨後瞪著十七避開關於狐狸女孩的話題道：
“鬣狗？天上地下？”
“鑽石海。”十七坦然回覆。
“接貨還是......”
“你問的有點多了。”
十七對汗衫男的臉色僵硬下去，汗衫男避開她的問題來刨根問底的挖十七身份。
就像鬣狗，天上地下，鑽石海和接貨，分別對應掠奪者或海盜，天上地下是空中還是地面的劫匪，鑽石海是太空，接貨的意思則是搶劫。
十七不想和男人有太多交集，她轉身對酒保大聲道：
“這輪，下一輪酒算我頭上，先生們，先生們！安靜點！天氣夠熱的了！”
緊張的氛圍在手槍和酒水免費的威逼利誘下，人們慢慢咒罵著散開，十七則長呼一口氣，黑帆剛來到永耀城，還不是過於引人注目的時候，剛才自己因為熱得脾氣暴躁腦子一抽罵街，現在一想，自己還是不夠冷靜。
她和萊恩回到吧檯，十七迫不及待的接過酒保遞來的冰啤酒，咕嘟咕嘟灌下肚子，感受口腔和食道與胃裡的涼爽，她嘿嘿和萊恩笑著說：
“鬣狗啊，那你是什麼狗？”
“打手狗咯。”
“我看你是種狗。”
萊恩嘻嘻哈哈的笑著，全然一副對剛才的事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十七和萊恩碰了下酒瓶，暗中觀察酒吧裡的酒客。
中午最熱的時候酒吧裡都有這麼多的人，酒客們腰間都鼓鼓囊囊的，看衣服裹住的外形，不像是手槍，更像是刀子或錘頭，這些酒客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人。
哪有人文身要文墮落天使被死神按在牆角的？
降下溫的十七把啤酒貼在臉上讓自己舒適些，本以為自己可以安靜會兒，結果身後又是一陣騷動，男人的咒罵和狐狸女孩的罵聲再次響起。
不過這回十七沒有動彈，她自顧自的和萊恩小聲商量著等下去尋找一處地產，看看哪裡合適作為自己的據點，但他們的談話沒過多久，就被汗衫男打斷。
汗衫男兩手抓著狐狸女孩的兩隻耳朵，粗暴的拖著她的身體將她壓在了吧檯上，男人咒罵著讓狐狸女孩別亂動，狐狸女孩不停的掙扎，使得她的手肘時不時撞擊萊恩的後背。
正喝酒的萊恩被頂的牙齒磕在啤酒瓶口好幾次，萊恩的臉色以極速變得難看，十七皺眉對他打了個眼色，叫他別多惹事，喝完這瓶啤酒就走人。
萊恩眨眼表示回答，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上下晃手將裡面的香菸抖出用牙咬住，正用打火機點火的時候，他身後的狐狸女孩被汗衫男一把摔在地上，就在十七和萊恩的身後。
十七冷眼看著地上眼眶烏青，鼻孔流血糊了半張臉的狐狸女孩，因為血跡和散落的頭髮，十七看不清她的長相，她把視線挪回萊恩嘴裡的煙問道：
“那玩意兒就那麼好嗎？我們之中只有大叔，丹澤爾，雪雀和阿倫幾個人不抽菸，你們幾個聚一起抽菸就跟工廠煙囪一樣。”
萊恩呵呵笑著歪頭呼出煙霧，剛要張口說話，汗衫男就抓著狐狸女孩的衣服將她整個人提起，用沾染血液的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對十七咧嘴露出黃牙一笑。
“外地人，感謝你的啤酒，不過，這臭婊子偷了我哥們兒的手機被我們抓到，我看你也不像缺錢的樣子，你幫她結清我哥們兒的受驚費，怎麼樣？”
十七和萊恩同時回過頭，兩人臉上的笑容都一同消失，十七看著汗衫男臉上的奸笑，又瞥了眼用英語大罵汗衫男髒話的狐狸女孩，眨巴著長睫毛說：
“我為什麼要給一個小偷付錢，挑釁和敲詐我換個方法。”
十七說完轉頭要去招呼酒保結賬走人，可這時汗衫男突然向十七伸出手，他的右手剛抬起，就被面無表情的萊恩一把抓住手腕。
萊恩的力氣大的驚人，和他那張年輕的色鬼臉完全不符，抓的汗衫男一呲牙，試著從萊恩鐵鉗一般的手中掙脫，可萊恩抓住他的手腕紋絲不動。
十七淡然的刷過卡，扭頭看向再次向櫃檯這邊圍攏的人群，大概六七個傢伙，估計是和汗衫男是一起的，看起來都沒有進行太多義體改造手術，人類的外貌多一些。
十七轉過身子翹起二郎腿把運動包放在腿上，她一邊暗中拉開拉鍊，一邊歪頭對汗衫男一笑道：
“朋友，你那套東西收收吧，試探外地鬣狗不是這麼試探的。”
汗衫男額頭上向下滲出汗水，十七看得出來，汗衫男和大多數幫派一樣，靠著敲詐勒索和一些小計倆，來試探外來幫派或組織，好確立該勢力對他們幫派有沒有威脅，如果對方弱小，那就是賺錢的時候到了。
很可惜，這種套路在芝加哥南區都玩爛了，十七就算沒混幫派，跟著艾迪和槍客幫混日子，也見過槍客幫做過不少這種事，，這點小伎倆真的很無聊。
她扭動著手腕保持著微笑，汗衫男也跟著哈哈尬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