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獸令，密探

 兩名來人看起來很是詭異，但門房卻不敢呵斥，那是因為他知道，最近一年來諸多孩童走失的案子，縣令焦頭爛額之下，已經向上面的淄州太守彙報和求援了。
　　而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有回信了。　　現在門外兩人一副公門才有的打扮，恐怕就是上峰派來的，所以門房自然不敢怠慢。　　對於門房的問候，當先那人敷衍地嗯了一聲，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南安縣縣令黃賀明何在？”　　“兩位大人請隨我來！”聽到兩人直呼縣令名諱，門房心中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側身讓開路，伸手引道：“請在衙中稍事歇息，我這就叫醒縣令老爺。”　　兩人也不吭聲，點點頭走了進來，而門房在關好縣衙大門之後，才引著兩人走了進去，一路穿過衙堂，來到了後院府邸，點亮大堂燈火後，便急匆匆地去喊縣令了。　　仙緝司的兩人，就坐在堂中等待著，也沒有說話，明亮的燭火照亮了他們繡衣上的紋路，這才讓人看清這紋路圖案，那是一副馬身人面，虎紋鳥翼的銀線刺繡。　　之前提燈的那人，是一名面容剛毅的男子，而那名帶著大鳥的，燭火映照下唇紅齒白，面容姣好，竟然是一名女子，她胳膊上的那隻大鳥，則是一隻毛色雪白的鴞（注1），而且是體型遠超正常的鴞！　　沒過片刻，縣令黃賀明匆忙來到，一見到兩人後趕緊道歉道：“不知兩位深夜到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之前提燈的男子亮出一塊令牌，展示給黃縣令驗看。　　那令牌是純銀打造，但是上面的銀色光芒竟然以一明一暗的規律緩緩閃爍著，一看就覺得不凡。　　令牌上面以陽刻的方式，雕刻出一個與兩人繡衣紋路相同的，馬面人身虎紋鳥翼的怪物圖案。　　黃縣令對方拿出的令牌後，已經開始額頭見汗了，態度越發恭敬，拱手道：“這是……四獸令！？兩位……兩位大人有何吩咐，黃某必定盡力配合。”　　雖說只是個小小的縣令，但作為官場中人，黃賀明還是懂得一些忌諱的。　　而大禺朝的官員當中，其中一個忌諱，就是看到四獸令牌的時候，不要懷疑，不要多問，也不要拒絕，對方有什麼要求，盡全力配合！　　這是每一位官員在上任之時，都會被上官暗中告誡過的，黃縣令也同樣不例外。　　至於那些犯了忌諱的，全都“因公殉職”了……　　但聽過只是聽過，黃縣令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四獸令，一時間越發謙卑小心了。　　聽到黃縣令的話後，那面具男子點了點頭，道：“黃縣令，我們需要查閱這一年來，南安縣所有孩童失蹤案的卷宗！”　　“遵命！”黃縣令立馬恭敬應道：“我這就命人調出所有卷宗。”　　很快的，縣衙所有的人都被叫起來了，從庫房當中翻出一摞摞的卷宗，整個縣衙燈火通明，徹夜未眠……　　………………　　脫離了野外的風餐露宿，楊子野在普光寺中美美地睡了一覺，哪怕早上被寺廟鐘聲吵醒，也依然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　　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從井中打水梳洗了一番後，楊子野去往前院，看到普光寺中的僧人們，正在進行早間的課業。　　所謂課業，不是誦經唸佛，而是在練武，二十多人的一群僧人，打的就是楊子野最為熟悉的羅漢長拳。　　直到此時此刻，楊子野總算是知道老和尚教給他的羅漢長拳是怎麼來的了。　　心一小和尚的身影也混在其中，練得很是認真。　　然而楊子野在旁邊看了半天，發現對比自己被修正過的羅漢長拳，普光寺僧人們練的羅漢長拳，依然有不少錯誤的地方。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雖說武功這東西都是言傳身教，但只要師父教的時候一個動作走樣，學的人後面就會有樣學樣繼續走歪，他們可沒有什麼標準教學模版可以參考。　　課業結束後，僧人們開始散去，準備開門迎接香客，而心一小和尚也看到了楊子野，高興地跑了過來，一邊擦汗一邊道：“野哥，你用過早膳了嗎？”　　”等下就去吃。”楊子野應了一聲，問道：“你們每天打的，都是這套羅漢長拳？”　　“是啊！”心一小和尚點頭：“師父說了，雖然如今武道沒落，但是練武依然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多練總是沒錯的。”　　“武道沒落？”楊子野抓住了心一小和尚話裡的關鍵詞，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心一撓撓臉，有些懵懵地道：“我也不是太懂，就聽師父當初提過那麼一句，我就記在心裡了。”　　“嗯……”

楊子野沉吟了一下，問心一道：“你師父，也就是我慧靜師叔，他的武功功底如何？有沒有練出內力真氣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