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容楚
等了很久,程馨蘭都沒有出來。
李凌雲早就忙其他的去了。
待程馨蘭走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李凌雲,心裡多少有點失望。
王嬤嬤心痛那2000兩銀子,想找李凌雲要回來,程馨蘭卻表示以後再說吧。
然而,當天晚上她就後悔了。
她的丈夫上官正,今天晚上本來是要歇在她的院子,一切準備就緒,水到渠成之時。
上官正最得寵的小妾碧雪派人過來說她的兒子想爹爹了,沒有爹爹就不肯睡覺。
上官正二話不說,披上衣服直接走人。
程馨蘭怎麼喊都留不住人,氣的把桌面上的東西都砸了。
第二天,碧雪還耀武揚威的:“哎呦,姐姐,昨天晚上你睡得可好?”
她身旁的丫鬟說道:“姨娘,人家一個人怎麼可能睡得好!”
王嬤嬤氣得想撕了這女人的嘴臉。
然而,更過分的是,她去請安的時候,她的婆婆當著那麼多小妾的面數落她,說她就是一直不下蛋的母雞,佔著這個位置有什麼用!
程馨蘭將所有的恥辱和痛苦全部吞進肚子,她的眼睛看向大房的方向,瞬間眼神堅定,似乎做了某個決定。
當天上午,她就再次找到李凌雲:“大嫂,我要治療!”
李凌雲一愣,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了,她都準備把銀票還回去!
仔細一看,程馨蘭竟然眼眶紅紅的!
李凌雲不是多事的人,假裝沒看到,而是問道:“確定了嗎?”
程馨蘭點點頭:“確定!”
李凌雲:“好,那咱們開始吧!”
兩人去了裡間,依然是把王嬤嬤留在外面。
王嬤嬤:“…”
這是有多嫌棄我,每次都把我留在外面。
李凌雲打開藥箱,這是昨天就已經拿出來的。
程馨蘭昨天就見過這個藥箱,當時覺得很特別,但是她當時只顧著害羞,沒有仔細看過它。
現如今,看到李凌雲打開,裡面的東西她竟然一樣都不認識,而且都是奇奇怪怪的。
她好奇地問道:“大嫂,為什麼你這藥箱跟其他大夫的不一樣呢?”
李凌雲:“因為我是女大夫,怎麼能跟那些男大夫一樣。”
這個解釋也說得通,程馨蘭沒有繼續問。
“躺下吧。”
“好!”程馨蘭如同上刑場一樣的走了上去。
李凌雲撲哧一笑:“不用這麼緊張,好像我要你的命一樣。”
程馨蘭深呼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把褲子**脫了。
將擴宮器進去的那一刻,程馨蘭臉都紅了,一股羞恥之心油然而生,但一想到很快就能懷上孩子,她忍了。
一針麻醉過後,程馨蘭覺得十分的奇怪,從她的方向,只看到李凌雲在忙忙碌碌,卻又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她好想問,你不是說要動手術嗎?你倒是動啊。
李凌雲跟她說過,動手術就是在裡面動刀子,但她沒看到她拿刀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馨蘭感覺自己都要睡著了。
李凌雲說了句:“好了,手術完成!”
程馨蘭完全愣住了:“什麼?手術完成?怎麼就完成了,我都沒有看到你拿刀子。”
李凌雲:“因為我給你打了局部麻醉,所以你不知道。”
她還想繼續問,李凌雲已經把王嬤嬤喊了進來,交代她這幾天一定要伺候好程馨蘭。
…
容楚扭著頭,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眼神很平靜無悲無喜。
何戚卻十分揪心:“王爺,您常年呆在院內,等你身體好了,咱們就去外面走走!”
“走走?”清淺的男音,帶著一絲長久未說話的黯啞,容楚睫毛輕顫,瞧著那枝頭的雀鳥飛走了,眼中掠過一絲失望,才緩緩的說道:“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走出這個王府。”
何戚皺眉:“王爺,你相信上官將軍的夫人,她一定能救你的。“
容楚低笑一聲,蒼白無力的臉上透出一絲嘲諷:“我這破敗的身子,誰來的都沒用,何必藥材。”
他家王爺就是這樣,無喜無悲,彷彿天下出了什麼事,都與己無關,永遠這樣一幅閒情的樣子。
想當年,沒生病之前,他也曾熱血沸騰過,現如今,只能困在這冷清的王府裡。
李凌雲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人,前天手術過後,特意交代了注意事項,這些太醫都能做到。
何戚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他剛剛一走,容楚突然感覺一陣巨痛,本來傾斜躺著的身子直接滑了下去。
這一瞬間,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他絕望地閉上眼睛,他想喊人,可是喊來了之後又能怎樣,所有的痛還不是自己承擔,何必讓其他人擔心。
他的四肢縮捲起來,可能牽扯到傷口,痛得他渾身冒冷汗。
他的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承受著體內接踵而來的劇痛。
十幾年了,這種劇痛伴隨著年紀的增長日益增長。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一天兩次甚至一天三次,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有發作的可能。
走出王府的大門已經成了奢望,看著天上自由的雀鳥,他無比的羨慕,它們多自由自在,它們是那麼的快樂和健康。
剛開始那兩年,他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太醫的身上,相信總有一天一定能康復,而如今,他只想著早死早投胎,不然那天發作的時候,他就不會說殺了我吧。
死了多好,不用日夜承受這些痛苦的折磨。
容楚突然發作,何戚又剛剛走開,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不用擔心別人看到他的醜樣。
這是他每次發作時候的想法,不希望身邊有人,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醜陋的樣子,他希望別人能夠記住他還是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痛,劇痛無比。
時間過了多久了?
有一刻鐘了沒有?
他太痛了,已經記不得。
他死死咬住嘴唇,有血絲從他的嘴唇滲了出來。
而他的雙眼已經因為劇痛變得淚眼朦朧。
容楚突然抬起眸,卻對上一張,有些朦朧的臉龐,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似乎很誘人,讓他忍不住像想睜開眼看清楚到底是誰?
幻覺嗎?
肯定是幻覺!
劇痛讓人產生了幻覺。
李凌雲看著飽受痛覺摧殘的文宣王,心裡感慨,有一個當皇帝的爹,即使整個國家都是他的,那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飽受病痛的折磨。
李凌雲拿出一顆藥丸遞過去:“把它吃了,能減少你的痛苦!”
容楚愣愣地看著她。
李凌雲自言自語的說:“難道痛傻了?”
說著,直接將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容楚服下藥後,臉色竟然慢慢有緩和之色。
此時的容楚,腦子一片混亂,直到口中有清涼的感覺,才讓他清醒了起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次的發作,時間好像短了一些。
那股清涼下肚之後,他的身軀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這讓他很奇怪,那人給他的是什麼藥?
容楚再度睜開眼,已經一片清明!
“好點了吧?”李凌雲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問道。
容楚沒說話,他喉嚨有些乾澀。
李凌雲看出他的不適,給他倒了一杯水。
看著那如蔥白的小手,容楚又是一愣。
李凌雲:“手還是沒力氣嗎?要不我餵你吧!”
說著,將杯子遞到他的嘴邊。
容楚就著她的手喝了下去。
一杯水見底,容楚帶著沉重的黯啞聲說道:“謝謝!”
李凌雲:“現在感覺如何了,還痛不痛?”
“不,不痛。”容楚如實說道。
李凌雲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牽扯到傷口才這麼痛,誰知道竟然是髓勞之毒發作!”
容楚臉上全是驚訝:“髓勞之毒,這是什麼?”
李凌雲:“髓勞之毒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你的骨頭中毒了,發作起來,就是全身的骨頭都在痛,劇痛無比,痛到你想自殺,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毒越來越嚴重,兩百零六根骨頭,無一能倖免,碰到你懷疑人生。”
你中毒必定超過十年之久,若是再不醫治,也就這一兩年的時間。”
“中毒?”
李凌雲:“是的,你這是中毒,不是生病。”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系統已經給了提示,那顆藥丸也是系統給的,它的成分大部分是止痛藥,所以容楚吃了之後才會感覺到疼痛消失。
其實不然,這種解痛只是暫時的,如果不徹底的治療,下次發作的時候,會更加痛。
容楚越聽,臉色越沉重,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髓勞之毒!”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冷意越發深邃。
李凌雲:“這毒如此折磨人,你能熬過十幾年,也是了不起,佩服!”
容楚臉上很不自在:“多謝,姑娘謬讚!”
這裡只有他倆沒有其他人,李凌雲自我介紹著:“文宣王,你好,我是李凌雲,你的主治大夫。”
容楚微微一笑:“原來你就是李姑娘!還沒有感謝姑娘那天的救命之恩!”
那天他醒來之後,何戚有告訴他李凌雲救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因為李凌雲,說不定他早就痛死了。
回想那天,何戚一陣後怕。
華貴妃責怪下人們沒有照顧容楚,
容楚卻說這是他咎由自取,沒事上什麼屋頂,把自己折騰的夠嗆!
華貴妃卻認為都是下人們沒有盡心盡責,擅自離開,每個人都被打了十棍,容楚為他們求饒也沒有用。
容楚想說不用了,他本就是個將死之人。
十多年了,他已經不敢抱有任何幻想,他只想著儘快地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不發作的時候,他就沒有勇氣拿起利劍自刎。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懦夫,每次發作都想著死,卻沒有死的勇氣。
李凌雲不卑不亢,直視他的雙眼:“你有死的膽量,為何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容楚:“像我這樣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死早投胎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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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雲:“我說我能治,你也不配合嗎?”
她只是醫生,決定權在病人的手裡,如果他說不治療,她立馬打道回府,不必要浪費時間。
就在這時,何戚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李凌雲一愣:“李大夫,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沒有人跟他稟報,這些人幹啥吃的,一個個不像話,回頭好好責罰他們一頓。
李凌雲:“剛剛!”
說完,向他伸出一隻手。
兩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何戚:“李大夫,這是何意?”
李凌雲:“診金呀,上次的手術室還沒付呢,你們這是想耍賴嗎?”
…
李凌雲不卑不亢,直視他的雙眼:“你有死的膽量,為何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容楚:“像我這樣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死早投胎一了百了!”
李凌雲:“我說我能治,你也不配合嗎?”
她只是醫生,決定權在病人的手裡,如果他說不治療,她立馬打道回府,不必要浪費時間。
就在這時,何戚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李凌雲一愣:“李大夫,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沒有人跟他稟報,這些人幹啥吃的,一個個不像話,回頭好好責罰他們一頓。
李凌雲:“剛剛!”
說完,向他伸出一隻手。
兩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何戚:“李大夫,這是何意?”
李凌雲:“診金呀,上次的手術室還沒付呢,你們這是想耍賴嗎?”
李凌雲不卑不亢,直視他的雙眼:“你有死的膽量,為何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容楚:“像我這樣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死早投胎一了百了!”
李凌雲:“我說我能治,你也不配合嗎?”
她只是醫生,決定權在病人的手裡,如果他說不治療,她立馬打道回府,不必要浪費時間。
就在這時,何戚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李凌雲一愣:“李大夫,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沒有人跟他稟報,這些人幹啥吃的,一個個不像話,回頭好好責罰他們一頓。
李凌雲:“剛剛!”
說完,向他伸出一隻手。
兩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何戚:“李大夫,這是何意?”
李凌雲:“診金呀,上次的手術室還沒付呢,你們這是想耍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