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共同撐起一片天空...
那天晚上,幾乎所有人出動,全北京城尋找謝陸言。
他是在監控盲區消失的。
小樓馬上給程延掛了電話,讓他多叫些人來,人越多越好。
人一到,大家就分好組立刻行動,小樓和應寧一隊,程延領一隊,坤子也帶一隊。
手機響個不停,是許一琳打來的,讓阿坤陪她去挑婚紗。
孟子坤接了電話,嘴裡不乾不淨地嚷嚷:“阿言不見了,我他媽哪有那閒工夫!”
那時許一琳正好跟談雅在一塊兒,一聽阿言失蹤了,抓上談敘就往這兒趕。
到底她也沒對阿言太死心。
幾個人正好在醫院門口撞上。
小樓急著要帶應寧走,狂按喇叭,這時候對面的帕拉梅拉甩開車門,談雅從副駕駛衝過來,怒氣衝衝地狂敲應寧這邊的車窗。
“阿言呢?他人呢?你就是這麼和他在一起的?連個人都照顧不好?”
小樓氣得想下車和她理論,但應寧攔住了他,說先找阿言要緊。
本不該最冷靜的她,此刻卻也是最冷靜的。
她搖下車窗,瞥了一眼緊追過來的談敘,然後對談雅報出一個地址,讓她去趟八寶山,爺爺的墓地看看。
談雅一臉你竟然還敢指揮我的表情?但是立刻就讓談敘拽走了。
接著應寧又讓阿坤去趟麗辛舊址,上次阿言失蹤時去過的那家茶館。
許一琳迅速從帕拉梅拉的駕駛座上飛了下來,毫不猶豫地跳上了孟子坤的大g。
最後,她讓程延帶領其他人機動行事,特別關注醫院附近的區域。
“走吧,小樓哥,我們先回趟我家。”她淡淡吩咐好後,關上車窗。
小樓一路聚精會神地開著車,時不時通過藍牙耳機和其他幾人溝通一下進展。
應寧不像談雅,沒有給阿言一遍遍的打電話,或者不斷髮信息催問他到底在哪。相反,她只是耐心地發了兩條信息安慰他,其他什麼也沒再多做。
“阿言,我知道你現在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沒事的,我會永遠陪著你。”
“不過等你心情好些了,記得給我回個電話,好嗎?”
發完信息,應寧把目光轉向窗外,夜色輕撫下的長街,燈光點點,如同碎金灑落,將她思緒拉回了初回北京的那段日子。
第一次和大家一起聚餐,她喝多了,被阿言抱回車上,輕輕靠在他的肩側。
透過車窗,她看到長安街的夜晚像一幅畫一樣展開,燈光如晝,五彩斑斕的光影讓她覺得好像在是在夢中,美得讓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八年光景,漫長而浩渺,宛如人一生的厚重。身畔之人,心頭所繫,好似流沙在指間流逝,有的隨風飄散,有的沉澱心底。
然而,歲月匆匆,僅一年光陰,便已物是人非,恍若隔世。昔日種種,皆成雲煙,再無處尋覓那曾經熟悉的一切。
……
回到家,屋裡冷清清的,沒見阿言的影子。阿坤和談敘的電話這時也打了過沒
找到阿言。
小樓嘆了口氣:“再想想,阿言還能去哪兒呢?”
最後是程延打來的電話,告知他們找到了阿言搭乘的出租車司機,司機確切記得,阿言的目的地是西山。
謝陸言的身影最終在謝家老宅裡被發現的。
阿言幼時,譚韻泠在老宅三樓特意修建了一座佛堂,內置十二尊金身佛像,每日早晚,為阿言誦經祈福。
她對此尤為虔誠,每年雍和宮及京郊各大寺廟最盛大的香火供奉均出自她手。
後來雖搬離謝家,但因專業人士建議不宜移動這些佛像,便決定保留並封閉了這間佛堂。
當應寧她們趕到時,正是在這塵封的佛堂內找到了阿言。
那一幕之震撼,讓在場每個人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十二尊本該莊嚴矗立的金佛,此刻卻東倒西歪,散落一地,往日莊嚴的香案也是一片狼藉。
難以想象,如此沉重的佛像,要毀掉他們,需要怎樣的憤怒和力量!
更難以想象,在他心靈深淵,經歷過怎樣劇烈的崩潰和絕望!
謝陸言就這麼靜靜躺在一片狼藉之中,如同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他雙手緊緊抱在胸前,雙腿蜷縮得像一隻蝦米,頭埋在雙膝之間,無助而痛苦地縮成一團,整個人靜止得如同死去一般。
眾人一窩蜂地衝了上去,而應寧卻突然背過了身。
劇烈的抽搐,以為,看不見,便能將一切悲傷和絕望獨自承受。-
後來謝陸言被緊急送回醫院。
那一刻,大家的心都懸了起來,所有人聚集在病房外,焦灼地等待,擔憂著任何可能的意外。
經過醫生們的仔細檢查,終於確認他的身體並無大礙,眾人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然而,儘管身體無恙,謝陸言卻始終沒有醒來。
醫生們對此也感到困惑,無法解釋他為何遲遲不醒。這時應寧的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譚韻泠堅決守護在謝陸言的病床前,寸步不離。她不讓任何人靠近,即使是應寧也不例外。
談雅更是守在病房門口,堅決地阻止應寧進入。
應寧那段時間無法進入病房,只能孤獨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幾乎每天都頻繁地前往醫生辦公室和醫生探討阿言的病情,或者到了半夜,便向她遠在美國的導師打電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