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紫 作品

第 24 章 他淪陷的一瞬間(第2頁)

 應寧走到他床邊最靠近他的位置,盤腿坐在地板上,把托盤放下。

 “阿言?吃麵條啦!”

 應寧笑眯眯地扯了扯他蒙在頭上的被子。

 裡面的傢伙紋絲不動。

 應寧想了想,又模仿著班裡女生的語氣,故意逗他,“小陸sama~尊貴的王子殿下,您的晚餐準備好嘍?”

 謝陸言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悶傳來,“答應別人的事情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隨便答應。”

 應寧立刻保證:“我錯了我錯了,這次真的是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

 “我們王子殿下就原諒小的這一次吧,好不好?”

 就這殺馬特稱呼,直接給謝陸言在被子裡噁心出一身雞皮疙瘩,往往在班裡只要有女生這麼噁心吧啦地喊他,他都得當場炸毛。

 謝陸言呼啦一下拉開被子,應寧立刻端起面來笑眯眯地給他看。

 “我親手做的喲,想不想吃?”

 這時雪球從貓窩裡鑽出來,蹭到她腿邊喵了一聲。

 “看看,雪球都想吃。”

 謝陸言吹了吹擋在額頭前的兩朵黑毛,傲嬌地掃了一眼,主要看見了兩顆溏心蛋。

 “一般般吧。”

 “嗯嗯,一般般,那我們快把這一般般的面吃掉吧。”應寧拿起筷子攪了攪,挑起一根親自喂他,“其實我也沒吃飯呢,手忙腳亂一下午,我也好餓啊!”

 謝陸言默默咀嚼著,乖乖的,奶奶的,聽完她的話便握住了她手,接過筷子,也挑了長長的一根喂到她嘴邊。

 “張嘴。”用的是同一雙筷子。

 應寧有點不好意思,猶猶豫豫地咬了一小口,沒敢碰到筷子。

 “平時吃飯像魯智深,這會兒裝毛林黛玉,都給我吃了!”

 應寧:“……”

 謝謝,我只是害羞。

 一碗麵互相投餵著吃完,應寧心想她也沒放鹽呀?怎麼感覺嗓子乾乾的,渴渴的,耳朵燙燙的,好想喝水呢?

 “你、你渴麼。”

 “有、有點。”

 “那、那我去拿水……”

 “別。”謝陸言忽然握住她手腕,他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望著她。

 “那個……旁邊就有水。”

 應寧一扭頭,就看到床頭櫃上擺著他的草莓熊水壺,“哦哦,是哈!”

 謝陸言指了指,“你渴,你喝吧。”

 “哦……”應寧剛要拿,突然腦子過電一樣反應過來,這這這,又要跟他用同一個水壺同一個吸管了呀!!

 她趕緊縮回手,搖頭,“不不,我不渴了,真不渴了。”

 謝陸言嗯了一聲,“那我睡覺了……”

 “啊……”應寧偷偷看了看錶,這會兒還沒到十二點。

 謝陸言躺回床上,看著她,“你怎麼還不走?”

 應寧清清嗓子,“那個,要不我再給你唱首我家鄉的兒歌吧?”

 謝陸言滿臉問號:“為什麼?”

 “不為什麼啊!就當是……我給你道歉好了。”應寧趴在他床頭,當真就要唱起來。

 “哦。”謝陸言覺得她莫名其妙的,轉過身,背對著她,閉上眼睛,“那、那你唱吧,我睡覺了……”

 “好……”應寧坐在臺燈下,磨磨唧唧,開口,“月兒圓,黑眼簾,星星墜滿大團圓……”

 謝陸言沒有睡著,他默默地聽著,應寧專門為她唱的歌,無比溫柔的聲線,鼻子不知不覺發酸,眼睛竟是紅了。

 應寧唱著唱著,看著手錶的指針,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橘子和一根蠟燭,她把蠟燭從橘子皮的中央插了進去,然後拿出了火柴盒。

 準備好後,她伸手放在臺燈的按鈕上,隨著聲音一點點變小,燈光也一點點變暗,直到完全關掉。

 燈滅了,歌聲也停了,謝陸言以為她走了,他緩緩睜開淚眼,凝著黑暗的牆壁,扭過頭來。

 就在這一瞬間,橘子上的燭光亮了。

 謝陸言一轉身,就看到了應寧,她笑的好燦爛呢,雙手並在一起,捧著一顆小小的橘子,那橘子上的蠟燭照映著她的臉頰,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

 她開心地望著她,在溫馨的燭火下,對他說:“生日快樂,阿言。”

 謝陸言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鐘。

 十一點五十九。

 月兒圓,黑眼簾,星星綴滿大團圓,大團圓,小團圓……稚嫩的兒時歌謠,伴著回憶裡的辛酸苦澀,躍然於他怦然淪陷的一瞬間……十二點,指針穩穩交合,十五歲,再見。

 謝陸言從回憶裡抽離,伸出食指,輕輕抹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淚。

 “為什麼會喜歡她,我不知道,真要有個理由,也許是命中註定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末點好像消失了,我的評論好像消失了,我的寶貝讀者好像消失了,我大哭!!!

 大家猜猜妞妞的身世吧(不狗血,但是也有點淵源感謝在2024-04-1411:40:55~2024-04-1512:31: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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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是什麼時候真正喜歡上妞妞的?

 聞小樓睜開眼,歪著頭朝謝陸言樂,“你呢?你是怎麼喜歡上她的?”

 至於是怎麼喜歡上妞妞的這件事,謝陸言好像從來沒想過。

 那時候妞妞剛搬來謝家,許是在鄉下呆慣了,還沒適應城市裡那種闆闆正正的生活,每天都像個小馬達,能量滿滿的,一到週六日就各種溜達。

 西郊的山多景點也多,周圍最著名的就是香山頤和園圓明園,應寧有時候揹著書包,拿著地圖,就自己沿著景區慢慢溜達,除了自然景區,北大清華她也去,反正都挨著不遠,除了大門進不去,只能在門口拍個照片以外,其它都挺好的。

 她還挺厲害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申請的,居然成了蘇州街的學生導遊,嘿,一個外地人,普通話還彆扭呢,居然能給人家遊客當導遊!飯桌上,爺爺奶奶聽後都樂了,謝陸言陰陽怪氣地挖苦她說話大舌頭,應寧也不惱,更不氣餒,吃掉兩碗大米飯後立馬跑回房間背導遊手冊,嘰裡呱啦的,別提多刻苦。

 導遊會發一件紅色的小馬甲,這樣進頤和園就不用買門票了,這是應寧的小心思,說起這樣的地方特別養身,應寧想了想,沒事兒就拉著謝陸言來頤和園溜達,繞著昆明湖一直走,還當小導遊給他這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講“故事”

 謝陸言真要被她煩死了,真的,大熱天的,不睡覺,來什麼頤和園,都是人,人擠人啊,他要崩潰了!

 但他打賭輸了,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可他實在走不動了,她是誰啊,那力氣一天都使不完的,勁兒比火車頭還大!他能跟她比麼?謝少爺氣得一屁股坐在長廊上不挪窩,熱的呼哧呼哧直冒汗,應寧見狀立刻掏出小扇子給他扇風。

 “水,水喝嗎?”

 “風油精,要不要抹一點?”

 那小揹包裡東西真全乎呀,謝陸言哼地瞥她一眼,“扇大點!”

 “好嘞!”

 怎麼說也不能讓咱家少爺累著不是?

 那會兒旁邊還坐著一對上海小姑娘呀,你這小男友嬌生慣養的,可要不得的呀。”

 謝陸言:“你丫說誰嬌生慣養呢?”

 “哎喲喲,怎麼小小年紀這麼沒大沒小的呀!你爸爸媽媽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

 眼瞅著小祖宗又要急,應寧趕緊拉著謝陸言生拖硬拽出了長廊,祖宗死活不走,整一副上前要薅一架的氣勢,應寧使出牛勁兒拽著他,邊後撤邊給人家叔叔阿姨道歉,“不好意思哈叔叔阿姨,我家少爺腦子不好使,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謝陸言:???

 “你丫說誰腦子不好使!”

 嘖,這死丫頭真煩。

 謝陸言煩她,可又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吃的下去東西。

 這是一個秘密,除了他自己以外誰也不知道。

 爺爺奶奶都以為他的病情好轉了,一家子上下都很開心,那年他十六歲生日,二老準備為他大辦一場。

 謝陸言破天荒地同意了,因為應寧答應他那天會親手煮一碗長壽麵給他吃。

 他其實從來不過什麼生日,對任何節日也沒有期待,可那段時間卻不知道怎麼了,他每日都度秒如年,只期待生日那天早點到來。

 一大早,家裡的廚房就開始張羅晚宴,雖說是大辦,但也沒有那麼隆重,爺爺奶奶的意思,一家子開開心心吃個飯就好了,畢竟阿言這麼多年都沒有過過生日,這次肯答應一起吃個飯,他們就已經很知足了。

 結果那天一早,小樓突然給應寧打電話,說是家裡的兩個阿姨好像食物中毒了,家裡大人又都不在,司機也都在外面,他一個人弄不來,只能請求她的支援。

 應寧立刻提上自己的醫藥包飛奔到了聞家。

 到了一檢查,確實是食物中毒,但好在不嚴重,中毒時間目前看還沒超過一小時,應寧先對兩位阿姨進行催吐,又搗了一些生薑汁,就著溫水給她們服下,她一邊弄著,一邊叫小樓去院子裡的診所按著她的要求去買一些藥材回來。

 到了晚上,應寧還沒忙完,謝家的晚飯已經快要開始了。

 謝陸言等了很久應寧都沒回來,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其實這桌生日宴也就只有四個人,他以及爺爺奶奶和雲綦。

 那時候他媽飛去國外找他爸了,每個月她都會飛過去兩趟的,那天沒有來得及趕回來。

 “阿言吶……”老太太以為他是因著爸爸媽媽沒有趕回來而不高興,看著阿言一張失落的小臉兒可心疼了。

 奶奶站起來接過陳媽手裡的公筷,親自給阿言盛面,“來阿言,不是想吃麵吶?快嚐嚐陳媽的手藝,這是陳媽專門為你準備的三鮮滷。”

 都乾巴巴地等了半個小時了,再不吃麵都涼了。

 謝陸言看了眼表,已經七點半了,他直接撂了筷子,“不吃了。”

 看都不看,扭頭就回了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雲綦默默掃了眼妞妞的空座位,笑而不語,等把爺爺奶奶都送回房間,他下樓拿起電話裡給聞家打了個電話。

 正好是小樓接的,“喂?喂?”

 雲綦問:“妞妞呢?”

 “廚房裡熬湯藥呢!哎呦你可不知道!這一晚上可把我倆折騰死了!得虧有妞妞在,不然我們全家都得食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