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誰的氣息
值夜者說的幾個事件倒是讓顧時起了些興趣，裡面提到的一個關鍵地點正好和他的時之蟲現在探索到的情況達成了呼應。
那就是“大橋南區”！值夜者提到在貝克蘭德崩潰的當天，大橋南區就出現了異常的情況，並且還剛好是豐收教堂所在的大概位置。
而就在剛剛，他收到了時之蟲傳回來的訊息——它們在豐收教堂裡，發現了屬於外神的氣息……
耀眼的光芒，那會是哪個序列途徑的力量呢？
符合這個描述的非凡途徑有很多，但若是講到豐收教堂，那麼顧時能鎖定到的人只有一個。
烏特拉夫斯基主教，那位皈依了大地母神的弗薩克人。
說起來，弗薩克所對應的大概就是舊日地球的露西亞吧……但是如今的弗薩克的位置卻是在坎拿大北部，不知道阿列克謝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心情很複雜呢……
想著想著，顧時知道自己走神了，便停止了進一步的暢想，轉回到對正題的分析上。
豐收教堂的主教烏特拉夫斯基，在他離開前已經是『黃昏巨人』途徑的序列五了，他還是莉莉絲的眷者，恐怕也已經晉升到了序列四。值夜者所說的光芒，大概率就是由他釋放出來的。
那麼他釋放光芒，究竟是為了對抗從灰霧中走出來的灰袍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呢？
值夜者提到那光芒還夾雜著血紅色的影子……血紅色，那應該是血族的力量，而烏特拉夫斯基旁邊正好經常會出沒一些血族，其中有一位還恰巧是愚者塔羅會的成員。
顧時沒記錯的話，那個血族似乎叫做……埃姆林·懷特？
既然灰霧降臨貝克蘭德的背後有愚者的影子，那麼當時出現在烏特拉夫斯基身邊的血族，究竟是他的同伴還是敵人？
而在這之後，豐收教堂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最後連灰袍人都沒有入駐，卻在裡面出現了相關外神的氣息。
到底是哪個外神，居然能趁著那一絲的契機溜入屏障，並蟄伏在豐收教堂地下室呢？
顧時的提問通過本體與時之蟲之間的鏈接立刻轉接傳輸到了時之蟲那端，依然飄在豐收教堂大廳中央的時之蟲便緩緩繞過大廳的神壇，來到了後側的內部空間，逐漸靠近那扇通往地下室的巨大石門。
“這個氣息是……”
時之蟲並沒太過於靠近，就已經覺察到了那股它以前見識過的力量，於是它便迅速將消息反應給了聖尼爾教堂地下的顧時。
“原來如此，其實仔細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
想想看豐收教堂的神明是誰，再想想那位神明所屬的途徑擁有的相關聯繫，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莉莉絲掌握的權柄是『母親』與『月亮』，這兩個途徑在地球上可是相當危險的……真沒想到，祂可真是逮著空子就不放過啊。”
在源堡之戰前，顧時就已經和那位外神交過一次手了。
那一次，也正是他登神後所做出的第一個重大事件。
那一次，在他成為『錯誤』與『門』雙途徑的真神後，他利用第一塊褻瀆石板抵擋住了那名外神入侵地球的嘗試。
墮落母神……！掌握著源質『母巢』對應的星空部分，一個不完全的支柱舊日，是地球屏幕外最強大的外神之一，佔據了月球，曾經影響並汙染了包括『門』伯特利·亞伯拉罕以及『黑皇帝』羅塞爾·古斯塔夫等一眾準真神的可怕存在。
“但是有意思的是，月亮現在的狀態好像並不好啊。”
顧時揚著嘴角思索道，他回到貝克蘭德所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星空中已然破碎的緋紅之月。
墮落母神佔據月球並化身“原始月亮”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在神秘學象徵上，月亮幾乎已經可以等同於祂的存在。但是此時，月亮竟然已經破碎，這就表明墮落母神自己的狀態也不會好太多。
月亮不可能自己破碎，那輪圓月從被汙染後就一直掛在夜空中。一定是有誰重創了墮落母神，同時一併把月亮都炸成了那樣。
如此一來，墮落母神侵入屏障內並躲藏在豐收教堂裡的動機，就很值得細思了。
顧時可是知道的，墮落母神現在持有的源質並不完整，『母巢』更多的那部分被封印在了地球，祂身上的途徑包括『母親』與『月亮』也一併遺失，現在應該還在莉莉絲的手裡。
權柄不完整，連自身棲息的月亮都被炸成了踩碎的月餅，在這種極其負面的條件下祂還要進入地球，其目的到底是為了奪回權柄，還是為了反抗那個炸了月亮的傢伙，可不是很好說啊……
至於其他什麼斷斷續續的閃光，皇后區出現的巨龍，顧時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此時也不好做出什麼結論。
閃光暫且不提，巨龍他倒知道那是『空想家』途徑對應的神話生物。可這並不稀奇，貝克蘭德這裡本來就有幾個『空想家』的天使存在，並且大部分都集中於皇后區。其中有不少都是他父兄亞當佈置下的棋子，對此他可算是比較瞭解。
大概率，那只是一個『空想家』的天使試圖反抗灰袍人而留下的痕跡罷了。畢竟『空想家』的力量直擊精神與心靈，對應的神話生物巨龍，自然也更加會讓人印象深刻。
得到了這麼多線索，顧時也就準備離開這裡，去進一步調查其他的幾個教堂，看看這些灰袍人到底是個什麼成分。
於是他便打算與這位值夜者青年告別。他現在還救不了人，貝克蘭德之外的情況他還不清楚，他又不可能帶著這麼一個活人累贅到處跑。
但是就在顧時和那值夜者道別，準備起身離開時。
“瀆神者……阿蒙冕下，請等一等。”
顧時被值夜者的呼喚叫得停頓了一下，他低頭看向面色不知為何變得決絕，又顯得有些蒼白的值夜者。
“怎麼了，還有什麼線索要說嗎？”
值夜者看著顧時的眼睛，準確來說，是在看著他的單片眼鏡。
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做好了什麼決定一般。
“請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