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事實證明,人在高...(第2頁)
“你再演。”陳默無動於衷。
苟益陽唯一一次噴鼻血,是因為熬大夜手術上火,第二天又陪著他去酒吧看見一個身材過於火辣的妹子導致的,為此他特地去找人要了手機號打算追求,純情得不行,結果那女生有男朋友,搞了個烏龍。
苟益陽其實就是個不像直男的純種直男,也就嘴巴沒譜。
十幾歲的陳默雖瘦,但他往前的那些年生活並不容易,身上有一層薄肌肉,看起來非常勻稱漂亮。可是當苟益陽走近了,就會發現他的背上,腿上,腳上都有深淺不一的疤痕,有像是被什麼打破皮的長條傷,也有小拇指尖大小的燙傷,割傷,深淺不一。有的已經淡掉了,只留下淺淺的印記,但足夠刺眼。
苟益陽張張嘴,看著他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陳默,還有心思掃了一下能看見的那些疤,隨口說:“有什麼奇怪的,陳家那個男的是個賭鬼,喝酒就打人,尤其是打兒子對他來說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過他早就不敢動手了,因為我斷過他一隻手。”
“你親爸媽知道嗎?”苟益陽問。
陳默將拎在手上的衣服隨手丟到凳子上,開始活動手腕腳腕,“從警察那裡聽過一點。”
“靠,畜生。”
也不知道他罵的是姓楊的還是姓陳的。
陳默沒有告訴苟益陽,傷疤終會癒合,沒有看見皮肉綻開時的鮮血淋漓,也沒有經歷傷口一點點結痂這個痛癢過程的人,是會輕易忘卻的。
過耳不過心,可以是因為不夠在乎,也可以是自欺欺人的無法面對。
不論哪種,如今的陳默都不在乎。
“下水吧,我跟傭人特地說了,不讓其他人進來。”
人都不讓進來了,自然也不會有人進來讓他丟下水。
清靜是真的清靜。
陳默一個猛扎入水,速度極快朝對面游去。
他極度標準的泳姿,在水裡暢遊起伏,看得岸上的苟益陽也來了興趣。
可惜旱鴨子到底是旱鴨子,套著個幼稚泳圈不夠丟人的。
陳默遊了不到兩圈,就察覺膝蓋傳來的隱痛。
這一年膝蓋上的問題還不算明顯,他猜是驟然觸了冷水的緣故,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再繼續,而是朝岸邊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泳池入口突然傳來吵鬧。
“憑什麼不讓進啊?”
“舒樂,你們家泳池用不了嗎?天氣這麼熱,本來挺適合玩兒水的。”
接下來是楊舒樂奇怪詢問傭人的聲音。
傭人為難至極。
誰都知道這兩天的陳默不像以前那般,楊家老爺子又剛不讓進,傭人是真不敢放人進去。
“舒樂少爺,默少爺在裡邊。”傭人小聲說。
楊舒樂的臉色當場難看至極,尤其是被動靜吸引,已經有不少人圍過來的情況下。
楊舒樂:“把門打開。”
傭人沒動。
楊舒樂覺得陳默故意讓他難堪,他以往對家裡的傭人很少發脾氣的,此刻卻氣得臉色漲紅,“我說打開!”
傭人戰戰兢兢,猶豫許久,還是推開門。
大門緩緩在眾人眼前打開。
只看見一道人影嘩啦出水,伴隨著淋漓落水從泳池裡出來。
站在岸上彎腰抬頭的人,漆黑眼底厭倦至極,緩緩開口,“今天誰敢踏進這個門,給我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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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陳默還沒起床,就聽見外面開始吵吵嚷嚷了。
小小的同學會,楊家卻弄得格外鋪張。不過也許是因為老爺子昨天來了一趟的緣故,今天楊家夫婦早早就出門了,並未像之前那樣為顯重視待在家。
臨近九點,別墅外面已經停了好些車。
能和楊舒樂交好的人,家世都算不上很差。但他人緣好,邀請的同學也有不少普通的,一進門就忍不住驚歎。
琳琅的果汁和甜點。
客廳巨大的水晶吊燈。
垂手以待的管家,和進進出出忙碌的傭人。
“舒樂,你身體好些沒有?”五六個年輕男生圍著楊舒樂,邊走邊熱情關心道:“你放心,這段時間所有的課堂筆記我們都分工整理了雙份,今天給你帶來了。”
“對啊,你都不知道,你沒在這段時間我們有多無聊。”
“等你回來了,我們再一起約電影,城南最近剛開了一家密室逃脫,你這這麼聰明,得帶著我們一起通關。”
今天的楊舒樂特意穿了母親為他準備的禮服。
西裝配領結,經過打理的頭髮像他往年每一次過生日那般隆重。
聽到這些話,他終於從忐忑不安中緩解過來,臉上帶了笑。
在今天之前,他怕沒有人肯來,怕他們瞧不起自己,更怕別人對他指指點點。可事實證明,他不是那個生活在榆槐村的陳家親兒子,從小到大那麼多興趣班和學習班不是無用功。即便有些富家子弟先前和自己交好,以他馬首是瞻,不過是因為他的家世,但是父母的寵愛是真的,他依然姓楊,依然待在這裡,這就是事實。
賭氣時說要離開,在陳默面前說著不需要施捨,不過是害怕爸媽的喜愛不再,怕一朝失去所有。
他甚至懶得掩飾對陳默的敵意。
陳默那人,楊家這樣的門庭,憑著他橫衝直撞能爭取到什麼?由著他搶,來爭,今天這樣的場合,他但凡有丁點舉動,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楊舒樂看了看周圍沒看見他在哪,這才收回視線,點頭回應同學說:“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回學校。”
“那太好了。”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祁慄家裡做餐飲的,比不了楊家家大業大,平日裡看起:“舒樂,你爸媽對你可真好,對了,我們要不要去跟伯父伯母打聲招呼啊?”
說到這裡,楊舒樂的臉色突然僵了僵。
他沒法跟人承認,原本說好要幫他在家招待同學的爸媽,今天壓根沒在家。
楊舒樂臉上丁點不顯,隨意道:“爸媽說小孩子的聚會他們就不參與了,不然怕大家不自在,家裡生意忙,今天沒在。”
“哦哦,那沒事。”祁慄話鋒一轉,再問:“你大哥呢?”
楊舒樂心裡有些看不上祁慄這副樣子。
他來過楊家幾回,每回都明裡暗裡偷偷打聽大哥的事。
大哥的婚姻根本由不了他自己做主,目前也已經有固定接觸的異性對象,怎麼可能和一個男高中生有什麼牽扯。
但他臉上倒是沒什麼,說:“大哥也沒在。”
“沒在啊。”祁慄面上失望一瞬,又很快揚起笑臉,“那下次聚會可以讓你哥一起來嘛,咱們以前聚會的時候,他花錢請了好多回客特地讓我們照顧你,這種哥哥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其他人跟著附和起來。
楊舒樂聽到這話心裡有些驕傲,嘴上也就沒有拒絕。
陸陸續續來的人多了起來。
楊舒樂卻執著站在外面,時不時往門口的方向看,像是在等待什麼。
陪著他一起的兩三個人,心照不宣笑起來。
祁慄更是直言,“等班長?”
“你們別瞎說啊。”楊舒樂道:“席家和我們家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我和阿宴小時候見過幾面而已。去年過年的時候,兩家發現我們在一個班,你們也知道我每年換季容易過敏感冒,爸媽才讓他在學校多關照我一下的。”
“哦~阿宴啊。”有人起鬨,故意問其他人說:“你們有人聽學校其他人喊過阿宴嗎?”
楊舒樂作勢要打人:“他家裡人都這樣叫他,又不止我一個。”
“是啊,家裡人才叫嘛。”
“阿宴阿宴阿宴,那是席司宴誒,他高得每次從我旁邊過我都不太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