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曖昧的動靜很快在...
始終不通的電話在陳默心裡埋下疑影,讓他沒有過多的心思和楊舒樂周旋和掰扯。在楊舒樂因為他一句話青白交加的臉色當中,陳默鬆開他,轉頭給朱正濤朱總去了電話。
得到的消息是,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和cm總部那邊的聯繫也斷了。
陳默回到席間的時候,聚餐已經到了中途。
陳默走到老苟和江序那邊打了聲招呼,說:“我有事要先走,你們繼續。”
“出什麼事了?”老苟看他臉色就知道不對。
江序也湊過來,“默哥,怎麼了?”
“不是什麼大事。”陳默面上鎮定。
他其實不相信盧納爾真能把席司宴怎麼樣。
可這個概率不是百分百,他在拿包的同時,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最快的辦法,就是他連夜飛一趟國外。
桌子上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裡的動靜。
也發現楊舒樂從外邊進來了,看著陳默要走,眼神陰沉。
有好事者在陳默和楊舒樂臉上分別看了看,突然笑著說:“陳總,這麼急著要走?舒樂高中的時候其實和大家關係也不錯的,也就是後開的。”
江序一下子站起來。
腿把凳子推出去好遠。
他知道今天是因為自己,這個局才變成這樣的。
沒好氣對著剛剛開口的人開炮道:“秦宇你丫什麼也不知道,一天瞎逼逼什麼呢!”
“江序!”男生也一下子站起來,“今天在座的大多數要不是看你女朋友的面子,你以為誰樂意來啊!”
江序的女朋友在旁邊,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
陳默拉住江序,轉向說話的男生,“秦宇?”
“就是我。”男生露了個輕蔑的笑,說:“秦凱是我堂哥。”
陳默不解:“秦凱是誰?”
男生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你裝什麼失憶!我哥當年和女朋友廖婷婷的訂婚宴告吹,就有你一份功勞吧?”
陳默確實分神想了那麼幾秒鐘,才勉強從記憶當中搜索出五年前被孫曉雅坑去參加的那場她朋友的聚會,以及廖婷婷那個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男朋友。
鬧得不愉快是真的。
可這聯姻失敗,都算了一筆在自己頭上,多少有些無厘頭。
陳默開口:“別說我不是裝失憶,就秦凱那人還真沒什麼值得我記住的。你們秦家當家秦舒華這幾年我倒是常見,也沒見她提起自己有兩個弟弟,時常打著家族名義在外邊耀武揚威看來是你們秦家男性的傳統?”
“陳默你……”
陳默拍了拍江序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自己則繞過桌子直接朝門口走了,把話還沒說完的秦宇無視在了身後。
陳默出門,才發現外邊在下大雨。
夜晚的酒店門口,人不多。
遠處的路上車來車往,紅色的尾燈在雨幕裡穿梭,有種雨夜特有的匆忙。
陳默不過在門口等待門衛給他拿把傘的功夫,就發現剛剛包廂裡的不少人都追了出來。
“你們怎麼來了?”陳默回頭意外問走在前邊的江序和老苟他們。
老苟往後側頭,“以為你生氣了,非來送送。”
有人就說:“默哥別介意啊,今天這聚會本來就是我們後來的。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秦宇那人就是那德行,別搭理他。”
陳默看過去笑笑:“這點事真沒什麼值得生氣的,有緣才能聚在一起。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忙,所以只能先走。”
“好吧。”
“那你開車了沒有?這個天氣怕是不好打車。”
陳默:“沒事,我叫車了,一會兒就到。”
“那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再約一次,默哥你可不能拒絕。”
“肯定的,一定到。”陳默點頭。
能追出來的,證明都是不願意和陳默交惡的。
陳默如今的職場準則相較過去要圓滑很多,哪怕是在這樣打著“老同學”名義的社交場,能保持體面的,他一般不會直接拒絕。
至於到底有沒有下一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時候有人突然說:“楊舒樂,你也現在要走?”
眾人才發現楊舒樂也出來了。
他穿過人堆,走到前邊和陳默並排,插著兜和他一起等在那裡開口:“我未婚夫派了人來接我,不好意思了各位。”
未婚夫三個字的衝擊力不在於身份,而在於那個夫字。
陳默高中出櫃整個年級都有耳聞。
可楊舒樂不一樣,連和“青梅竹馬”關係不一般,都只是一小部分人自己臆想。如今他主動承認有未婚夫,可算不上小事。
陳默都能聽見身後的嘀咕聲。
“靠,未婚夫?誰啊?”
“當初學校好像是有傳,他出國是為了追著那誰出去的。”
“天,不會吧……”
“這新聞大了。”
迎著這些話,遠處一輛眼熟的邁巴赫穿破黑夜緩緩駛來。
陳默心跳失衡了些許,在看清那個從車上下來的人的那瞬間,從電話不通那一刻開始就懸著的心徹底落回了原地。
他不自覺鬆了口氣。
那個撐著傘的長腿人影,大衣及膝,反手關上車門朝這邊過來。
陳默能明顯感覺耳邊的聲音越發大了。
刻意壓低都掩飾不住的興奮。
“臥槽,席司宴,真是他。”
“他就是那個校友說要去他公司掃廁所的人。”
“重點難道不是,他真的是楊舒樂未婚夫??”
眾人的目光除了放在逐漸走近的席司宴身上,也悄悄注意著楊舒樂。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楊舒樂的臉色蒼白又僵硬。
眾人表示很不解。
很快,眾人就知道原因了。
因為席司宴的目標壓根不是楊舒樂,眾人甚至都懷疑他沒看見對方,徑直走向了楊舒樂旁邊的人。新銳科技的,如今也是不少人巴結的陳默陳總。
“怎麼都站在外面?”席司宴上了臺階收傘,掃視一圈,看向陳默:“還是說這麼快就結束,我來晚了?”
陳默還沒開口,旁白的人熱情回應。
“不晚不晚,陳總是有工作要忙,要先走。”
“要走啊。”席司宴語氣輕淡,無視了那些熱忱的目光,再次看向陳默,“走吧,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旁人直接傻眼。
心想他難道不是來參加聚會的?想要挽留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時候有腦子短路的,直接來了一句:“席總,楊舒樂還在這兒呢。”
席司宴的目光掃向臉色難堪的楊舒樂,又看回說這話的人,“哦,所以呢?”
“啊,這……”對方注意到席司宴像是攬在陳默身後的手,也是一臉尷尬,意識到自己似乎幹了件蠢事。
剛好飯店門口又開來一輛黑色轎車。
個子不高的司機彎著腰衝進雨裡,跑到臺階這兒,對著楊舒樂說:“楊先生,盧納爾先生讓我來接您。”
司機也是個老實巴交的,都不知道站上來,就這麼任由雨淋著。
導致場面更加微妙起來。
楊舒樂氣得臉色發青,來了一句:“你傘都沒帶嗎?”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楊先生,我出門的時候太急了,沒想起來。”
楊舒樂瞪了他一眼,“蠢貨!”
這出欺壓底層打工人的鬧劇,看得不少人皺眉。
畢竟高中時候以好脾氣聞名的富家公子,儼然暴露了他極為刻薄的一面,讓人吃驚。
等到所有人把注意力轉回來的時候,才發現現場的另外兩個人已經走了。
陳默拽著他,席司宴撐著傘盡力往另一邊傾斜,說話的語氣頗為不解:“慢點,走這麼快乾什麼?”
“閉嘴吧。”陳默這句話從不遠處傳來,足夠讓門口的人聽清。
完全看不懂這一出的人,只覺不愧是新銳的技術核心,有才又有能力的人脾氣如傳聞中一樣,的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