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以及那句:“小瘋...(第3頁)
陳默也知道從村裡到鎮上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想了想,沒反駁,掀開被子邊說:“行,那你再睡會兒,我去村委診所那裡給你開點藥回來。”
陳默原本就睡在裡邊,說完就要翻身從席司宴身上跨過去。
結果他翻到一半,被席司宴攔腰阻斷。
陳默以為他還顧著開玩笑,拍他手:“放開,別鬧。”
“陪你去。”席司宴拖住他,自己半坐起來。
陳默立馬說:“這時候你去幹什麼?不太遠,我跑著去的話很快就回來了。”
“那也陪你去。”席司宴的手改握住陳默的手,腳已經搭下了床。
陳默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瞬間突然就懂了席司宴為什麼堅持要陪他。他想起在那個中醫館治腿的時候,輕描淡寫和席司宴說起過的事。
原來他一直記得。
陳默還跪在床上,而背對著他在穿鞋的席司宴頭髮還有絲凌亂,他牽著自己放在床邊的手握得很緊。這可是席司宴,是綏城席家天子驕子一樣的法定繼承人,是實驗班那麼多人口中的席神,是陳默原本印象當中,高傲得坐在車裡,不屑下車踏足這裡的少年人,也是後來那個酒桌生意場生人勿近的席總。
任何一個印象,都沒有眼前這一幕讓陳默覺得深刻。
他陪著他一路顛簸。
誇阿嬸炒菜的手藝很好。
陪著阿叔一起洗冷水澡,發著燒也不肯放他一個人去拿藥。
可陳默想說,他十七馬上要十八了,更甚者他早已成年許久,不是七八歲,蹣跚走在大雪裡的小孩子。
可那一刻,心臟緊縮的感覺如此強烈。
陳默從沒有那麼清晰的認識這個人,也知道有的好感可以只停留在表面,有的情感可以直擊靈魂。
“操。”陳默暗罵,抬起胳膊擋住眼睛。
下一瞬,抓著席司宴的肩膀將他掀回床上,欺身而上。
誰知席司宴反應迅速,擋住他,“幹什麼?”
“親你行不行?”陳默直白得誇張。
席司宴很明顯愣了一下,房間裡這會兒光線還有些不明,他躺在身下盯著陳默的眼睛看了幾秒,才笑著說:“雖然不知道你的熱情為什麼這麼突然,但是不行,會傳染。”
陳默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低頭去親。
席司宴偏頭躲避,笑得胸腔震動。
還直接上手卡住陳默的下巴,提醒:“別搞,我都聽見樓下阿叔阿嬸起來了。”
“姓席的,你……”
陳默心裡還急著要去給他開藥,沒親著人,低頭上嘴就在席司宴的肩膀靠近脖子的那塊肌肉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挺狠的,能明顯聽見席司宴的悶哼聲。
以及那句:“小瘋狗。”
在村醫那裡拿到退燒藥已經快八點了。
村醫早就換了人,不是陳默熟悉的那個老頭了,是個年輕的醫生,四十歲上下,戴眼鏡。
見著進來兩個大小夥子,怔了怔。
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二,高燒了。
可能也正是因為年輕,在席司宴拒絕掛水打針,只說拿藥的時候,醫生也不反對。給他開了藥,看他吃了一次,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
席司宴估計怕傳染,還找醫生拿了口罩,出門就掛在了臉上。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認識陳默的多,畢竟在這些人眼裡,他剛離開才一年,而且是以那麼轟動的方式離開的這裡。反而是陳默,很多人他都要仔細回想很久,才能和記憶裡的人對上號,而且打招呼的千奇百怪。
比如:“村裡都在傳你回來了我還不信?陳默,你爸媽呢?”
陳默:“嗯……應該在吃公家飯吧。”
對方:“啊?”
比如:“陳默,出息了啊,有空來嬸家吃飯。”
陳默:“好嘞。”
比如:“考上大學沒有啊?都說你是從這山溝裡唯一走出去的年輕人,要好好學習聽見沒?”
陳默:“考上了,聽著呢爺爺。”
然後回頭和席司宴解釋:“老人年紀大了,有時候犯糊塗。”
圍繞著陳默的,大多都是好奇他如今的生活,好奇那些流傳著的,關於他的流言是真是假。詢問席司宴的也不少,畢竟誰看他都是一優越年輕人。
尤其是在某些對比之下。
那會兒他們停在路邊,和田埂上一大叔講話。
路上突然傳來一陣很大的轟鳴聲,只見三四輛髒兮兮沾著泥巴的摩托車,以很快的速度繞過彎道,朝這邊過來。
都是留著七長八短,染著各種顏色頭髮的年輕人,有兩個身後還帶著女生。
田埂上的大叔一看見就氣得喘氣。
開口對著兩人說:“現在村裡這些年輕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整天在鎮上跟人打架,抽菸喝酒,哪還有丁點學生樣子。”
席司宴往過來的車隊掃了一眼,開口:“畢竟才十幾歲,難免衝動。”
“沒想到你包容性還挺高。”陳默掃向他說。
“不是我包容性高,這麼幹的又不是你。”席司宴看他一眼道:“再說我也不是他們爹,管那麼寬幹什麼。”
結果幾輛摩托車快速接近。
看樣子是準備從他們旁邊飆過去的,結果最前面一輛車突然來了個急剎。
開車的男生一把掀了頭盔鏡。
震驚:“默哥?!!”
陳默盯了他好幾秒,緩緩叫出對方的小名:“小毛子?”
“操!是我啊!”對方激動地從車上跳下來。
他一下來,另外幾輛車全停了。
紛紛。
“毛哥?誰啊?”
“毛哥怎麼了?”
儼然成了村頭大哥的小毛子,一把搭在陳默的肩膀上,介紹說:“這我哥,當初我和你們黑哥在外邊被人欺負,全都是我大哥替我們擺平的,打架賊兇,那會兒鎮上二虎子那幾個人全都怕他。來來來,都過來叫人。”
一夥滿滿中二氣息的人圍著來。
“默哥。”
“默哥好。”
“默哥來,抽菸抽菸。”
陳默站在那兒,一句話沒說,深藏功與名。
事實上陳默只覺淡淡尷尬,畢竟他那會兒替小黑打架是因為他爸媽,但是幫一個是幫,幫兩個也是幫,順手的事兒了。
他那會兒確實滿腔憤怒找不到出口,只顧著揮拳頭,搞得一夥人天天追著他叫哥,他其實都沒有記住幾張臉。
這會兒給他敬菸的人發現煙確實被拿走了。
只不過不是大哥的大哥。
是個帶著口罩看不見臉的男生,姑且算男生吧,因為氣質太好了。露在外面的眼睛深而黑,身上有著淡淡的清冽氣息,個子很高,皮膚也很好。
很有禮貌的樣子,說:“謝謝,我替他收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的。”遞煙的人頓時有種對比下的侷促和瑟縮,說話都打磕巴。
小毛子也愣了,問陳默:“默哥,這是?”
陳默回過神,看席司宴分明是一病號,偏有禮有節地站那兒就讓人自慚形穢。他起了那麼點促狹心思,說:“我小弟,新收的,叫他小席就行。”
毛哥:“啊?啊。”
然後對上席司宴看來的目光,一聲小席怎麼也沒叫出口。
最後囁囁半天,莫名乖巧:“席哥。”
“你好。”席司宴點頭。
小毛子頓時心生崇拜。
心想,牛逼,不愧是我默哥,收的小弟都是這種大佬氣質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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