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鬼神 作品

第三百五十五章 血殺領域,死亡,不是終結!


 “……”
  黑凶煞虎滿是忌憚,乃至於有一些畏懼的話語一出,一眾妖族都驚了。  那插翅金虎此時也無法閉目養神,而是把目光轉了過來。  “你確定自己沒開玩笑?”  “我從不會如此,牧林,值得我們慎重對待!”  如此說著的黑凶煞虎,想到了自己等人竭盡全力,也無法應對的猩紅之子巢,卻被牧林輕易圍剿了的事情。  ――在牧林跟猩紅之子戰鬥的時候,黑凶煞虎其實沒走遠,也因此,他清晰的看到了,猩紅之子難以殺死,但牧林更甚,其在不死性上,超過、乃至於碾壓了猩紅之子,把它硬生生的耗死了。  這還不是最令黑凶煞虎忌憚的,讓他心悸乃至於恐懼的是,當時的牧林,才修道半年之多,修為更是僅僅練煞完成。  就是那樣的境界,他都打出如此恐怖的戰績。  而如今,又是一段時間過去,牧林的修為必然更高。  其的實力到底如何,黑凶煞虎都有些不敢想象。  “那個傢伙,根本不是人!”  因沒有掩飾,黑凶煞虎對於牧林的忌憚,一眾妖族都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沒有人嘲笑它膽小,在妖族,乃至於對付人類的態度上,黑凶煞虎一直都是以激進大膽著稱,那次進墳君秘境,也是它不把南方人類放在眼裡的表現。  這樣的它突然轉變態度,顯然不會是天性膽怯,而是牧林真的很強,強到了令黑凶煞虎畏懼。  思考到這裡,一眾妖族看向牧林的目光,都變得凝重了許多。  而這其中,九尾天狐塗蘇,也真切的對青丘狐族以前的決定,後悔了。  ‘當時就該把三妹嫁過去的……’  ……  經由黑凶煞虎的訴說,妖族對於牧林的強大,有了一些基本的瞭解,只是,這其中,仍有一些妖族不信。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未親眼見過,使得它們對於牧林的強大,終究少了一份敬畏。  而妖族有黑凶煞虎這個親歷者都是如此,其餘異族,更是對牧林不畏懼。  但很快,他們就見證到了牧林的強大。  黑劍的死寂劍意與死亡有關,瀕死之時,就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以自身死亡獻祭,這一劍,更是超出了想象,徹底激發了禁忌之力的一絲威能。  哪怕血櫻有猩紅聖盃作為後援,但那死寂劍意,仍是清除不掉。  甚至,隨著時間流逝,血櫻的傷勢不止沒有好轉,反而逐漸惡化,更有著擴散的趨勢。  更令人畏懼的是,這種死亡,好似傷在了真靈之上,血櫻哪怕把受傷的部分切掉,都沒有挽回自己的傷勢――僅僅一會,恐怖的死亡氣息,便會重新纏繞在她的身上。  無法擺脫,無法磨滅,一旦纏身,便會被其永遠折磨,這就是禁忌之力,令南方士族聞風喪膽的根源。  而北方士族,也被這些東西折磨的夠嗆……黑劍最後的搏命之舉,可不全是無畏生死,更多的,是被死寂之意折磨,有了自毀傾向。  他最後那解脫的笑容,也是真實不虛的。  ……  被死寂之意折磨,血櫻的臉色也是蒼白了起來,其的氣息,更是不斷衰弱。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北方士族,還是異族,都不認為血櫻還有再戰的力量。  戈家甚至呼喊起了血櫻的名字,讓她下臺接受救治。  而就在眾人不抱希望的時候,一道莫名的氣息,突兀出現在了血櫻的身上。  這股氣息,讓血櫻的氣勢一變,由英武凌厲的女武神,變為了一個堂皇威嚴,似神似王的上位者。  “那是……牧林的氣息?”  雖然,此時的血櫻樣貌沒變,但高深修士感應他人,可不是看樣貌,而是看氣息,神魂波動。  毫無疑問,氣血變了的血櫻,其的身軀,被其他人主導了。  考慮到血櫻跟牧林的關係,沒有過多思考,眾人便知道了,牧林降臨在了此處。  同時,他們也想到了牧林降臨的原因。  “為了救治血櫻嗎……但不可能,禁忌之力,不是那麼好祛除的。”  所謂的禁忌之力,是高維力量的輻射、投影,眾人並不認為,雖強,但終究還只是罡煞法師的牧林,有解決禁忌之力的能力。  然後,就在他們這樣想著的時候。  “有趣的力量,且和我有緣……”  在一聲低聲呢喃之中,血櫻身上的禁忌之力,逐漸的消退了。  不,不是消退,而是被一股高深的力量,給轉移走了。  真靈業位圖。  牧林以一個神位作為承載,把死寂之意,轉移到了真靈業位圖中。  當然,承載並不意味著如臂指使,牧林還需要煉化一番,這才能掌控。  而死寂之意,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甚至,如今境界低微的牧林,基本沒有徹底掌控它的希望。  但縱使如此,牧林仍不在意。  一是雖無法徹底掌控,但略微掌控,牧林還是能做到的,更關鍵的是,牧林真靈業位圖裡,有很多高深的力量,能夠緩和,乃至於消磨這種死寂之意。  死寂之意很強,很難纏?  不巧,我的黑河之水,葬天之力,乃至於混洞元罡,也很難纏。  以毒攻毒,牧林能控制住死寂之意的擴散。  其次,就是牧林的根基渾厚,不介意一丁點的失控。  此前,死寂之意佔據了血櫻的小半個身軀,是以,她必須要清除,或者至少遏制住傷勢,要不然,她連命都沒,更別說戰鬥了。  但牧林根基渾厚,這死寂之意對於牧林而言,連個指甲蓋都不算,這點傷勢,牧林可以輕鬆壓制,不讓它對自己造成影響。  就這樣,隨著牧林的氣息一閃而逝,血櫻身上的傷勢消失了。  做這件事的事情,牧林並沒有太過在意,但其餘人,卻被牧林的這一舉動驚麻了。  “禁,禁忌之力消失了?”  “怎麼可能?”  “禁忌之力造成的傷勢可是連蛻凡法師都無法根除,他憑什麼啊……”  有人驚駭,還有的北方士族,則是雙眼放光。  “等等,牧林既然能清除血櫻身上的傷勢,他能否根除我身上的隱患?”  想到這裡,很多北方士族,都是狠狠的心動了。  誠然,有不少人並不介意身上的禁忌之力,而是把它們作為依仗,乃至於底牌。  但更多的人,卻是在無盡的折磨中,退縮了,恐懼了,想要把身上的禁忌之力根除掉。  以往,他們沒有途徑,只能硬抗,但牧林的出現,卻令他們看到了一縷曙光。  也因此,北方士族的不少人,都有了投靠牧林的想法。  這一點,被青感知到了,發現自己陣營人心浮動,他當即咳嗽了一聲,靜靜的道:“別抱太多期望,牧林無法根除你們身上的禁忌之力……血櫻雖然沾染了禁忌之力,但她終究是初次接觸,汙染程度還不深,那禁忌之力,更沒有深入她的真靈、神魂,這樣,她才有被解救的可能。此前,我們北方不也有一些人,被清除了汙染嗎。”  “但你們都清楚,那汙染只是輕微,這才能被解除,如今,咱們與禁忌之力共生了十數年,我們與它們,已是不分你我,這種情況下,別說牧林了,就是天師降臨,也無法清除我們身上的隱患。”  如此話語,確實讓一些人平靜了下來,但還有人,沒有放棄希望。  “哪怕無法根除,但以牧林的能力,暫時壓制緩解,還是能夠做到的。”  聽聞此言,青沒有反駁,其只是靜靜的道:  “他確實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但你們不會以為,其清除禁忌之力不是沒有代價吧?”  “你們拿什麼打動他,讓他幫助你們……而且,我剛才看了一眼,發現他是憑藉自身跟血櫻的聯繫,這才讓禁忌之力轉移走。”  “也就是說,想要他幫忙,你們必須要投靠他,依附他,這才能做到。”  “而縱使不提們願不願意捨棄自由,就一點也很難辦,那牧林,不像是隨意收手下的人,楚靈蘿,煙雲玉,血櫻……他收的全是美人,你們確定自己能投入他的麾下?”  “……”  最後一句話,讓北方士族的多數人都靜默了。  同時,第一次的,他們也跟南方不少世家子弟一樣,恨自己不是女兒身。  當然,牧林是把這點當作汙衊的。  與此同時,若牧林在青身邊,就會知道,這人的觀測能力極其出色,其的禁忌之力,很可能與觀測有關。  就如他所觀察到的那樣,牧林轉移血櫻身上的傷勢,確實不是沒有代價。  一些禁忌之力牧林不在乎,可若轉移的多了,他的真靈業位圖,也無法承載,會被眾多禁忌之力汙染。  其次,就是想要轉移禁忌之力,確實要跟真靈業位圖上面的神位綁定才行,這樣,兩人才能算一個整體,誤導禁忌之力的感知邏輯。  ……  青的一番訴說,讓北方士族放棄了依附牧林的想法。  而血櫻,她也趁此時間,讓自己的狀態徹底恢復了。  隨著其狀態恢復,戰鬥,也再次重啟。  看了一眼龍裔血櫻英武的身影,想著剛才她強絕的實力,北方士族另一個領頭人鐵塔開口了。  “誰去把她擊敗。”  相互對視一眼後,一個臉上有著熔岩裂紋的少年,緩步站了出來。  “我來吧,我會全力把她擊倒,不過,我的身體你們也清楚,此戰過後,我很可能死去,接下來的牧林,就交給你們了。還有,我的家人,也託你們照顧了。”  “……放心,宿雄,我們會戰勝他的,你的家人,也會被妥善安置。”  “那就謝謝了。”  “不,是我們該謝謝你……”  ……  “砰!”  交談完畢,身上有著熔岩裂紋的宿雄,直接跳上了擂臺。  “轟!”  而隨著他鼓動法力,其身上的熔岩裂紋更多,更密。  那眾多的裂紋,使得此時的宿雄,就宛如一個瓷器一般,一碰就碎。  不過,其的狀態雖然不好,但也更為危險。  隨著裂紋密佈,一股灼熱的氣息,也猛然以其為中心,朝著周圍擴散了開來。  “轟隆……”  在那灼熱氣息之下,大地在開裂,岩漿在出現。  一念之間,就讓周圍環境改變,如此強大,亦讓血櫻眯起了眼睛。  只是,雖然慎重,但血櫻並不畏懼。  獲得牧林權柄的分享,她的力量,也強大了許多。  “你很強大,為示敬重,我也會全力以赴!”  話落,握住殺戮之刃刀柄的她,把刀刃朝下,唸誦起了解放之語。  “血櫻,解放,血殺領域……”  “轟!”  隨著血櫻解放領域,一柄長刀四十米的通天之刃,出現在了血櫻之後。  巨刃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殺戮之意,其的出現,也讓周圍的天空,染的一片血紅。  而解放血殺領域後,血櫻能做到的,還不止於此。  “出來吧,我的軍團!”  “滴答,滴答,滴答……”  巨刃出現之後,就不斷滴落鮮血,鮮血變為湖泊,而湖泊之中,則有猙獰魔物,被孕育而出。  “嘶……吼……”  “踏,踏,踏……”  除魔物之外,一些三頭六臂的阿修羅,以及騎著猩紅戰馬的血腥騎兵,也從血池中被孕育了出來。  很快,血櫻身邊,就站立了一群怪物。  而被怪物圍在中間的血櫻,更是宛如血色女王一般,令人敬畏。  如此一幕,已讓很多人驚駭。  但接下來一幕的發生,才是真的令人徹底驚悸,膽寒。  在血殺領域徹底解放之後,血櫻背後,不止有一柄巨刃,還有一柄稍小一些的血色之劍,也屹立在了血刃一旁。  那血劍的形狀,一些人覺得眼熟。  而還不等他們回想起什麼,那血色之劍便盪漾了起來,隨後,一個身穿殘破鎧甲,手持長劍的身影,便被血色之劍,投影了出來。  此人影眼中無有神志,只有凌厲的殺意,但他的出現,卻令周圍所有人,一陣死寂。  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那出來之人,眾人很熟悉。  ――剛剛才被血櫻斬殺的黑劍,被其重新召喚了出來,為她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