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窺大羅的可能

 大羅彌天，混洞元罡，還有劫運之氣，此三種罡氣在強大的同時，也皆有一定風險。
　　但牧林對於真靈業位圖有信心，是以，在煉化之時，他沒有絲毫猶豫。　　而一番思索後，牧林最先煉化的罡氣是――大羅彌天。　　“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存在與虛無之力，能否消弭我的真靈業位圖。”　　“……”　　真靈業位圖吸收大羅彌天氣，或者說，大羅彌天氣注入真靈業位圖時，其沒有任何浩大的景象，亦沒有任何聲音。　　只是，令牧林目光一眯的是，隨著大羅彌天氣的注入，牧林的真靈業位圖，變得模糊了起來。　　好似有一層霧氣，把他的真靈業位圖給遮掩了，這讓牧林的真靈圖，有種若隱若現之感。　　更令人心悸的是，當牧林真靈業位圖裡的景象被遮掩，牧林關於它的記憶，也一點點的變弱，變淡。　　可以預見，當牧林徹底失去關於真靈業位圖的記憶後，他的神位，他的功法，將全部變為一片空白。　　那時，牧林的一切修為，也將徹底成空，這就是煉化大羅彌天氣的危險，亦是此罡氣品級到達天品，卻很少有人敢煉化的緣由。　　“竟然真的影響到了……”　　大羅彌天氣的強大，使得牧林心驚，但很快，他就笑了起來。　　有些無語，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起來。　　――大羅彌天氣的位格確實高，被它遮掩的地方，也在朦朧之中，有著逐漸消失的虛無之感。　　只是，有一件事，是它以及牧林沒想到的，它太稀薄，太少了。　　至少，這大羅彌天氣相比於牧林的真靈業位圖來說，太過稀少了。　　“你若是對付普通修士，確實能把修士的神魂徹底遮掩住，而神魂被遮掩，他與現實的聯繫就會斷絕，進而，他的存在，就會逐漸稀釋，乃至於徹底從現世消失。”　　“可惜，我不普通，我的真靈業位圖，有傳說中的背嵬軍，有坐鎮一地的縣城隍，還有等同於蛻凡高功的府城隍，墨蛟河伯，文武判官……眾多力量匯聚，讓我的真靈業位圖無論是浩大，還是廣博，都是他人的千百倍之多。”　　一滴墨，也許可以汙染一碗水，卻絕對奈何不了一個池塘。　　而牧林的真靈業位圖，就是那個池塘，大羅彌天氣落入其中，如同墨入池塘，在被飛快的稀釋，攤薄。　　當大羅彌天氣組成的霧氣變薄，它就只能讓牧林的真靈圖稍顯暗淡，根本遮掩不住。　　當然，在此過程中，大羅彌天氣倒也不是沒有反擊，它本能的想要聚集在一起，遮掩住一處。　　可惜，牧林也不是吃素的，憑藉自己對於真靈業位圖的掌控，牧林不斷驅使著大羅彌天氣，讓它們儘量散開。　　而擴散開來，稀釋到一定程度後，它們對於牧林真靈業位圖的影響，也近乎等同於無了。　　“這第一關，竟然就這樣過去了，果然，多就是好，大就是美，只要根基渾厚，就能無視很多負面狀況。”　　“話說，我這算不算一力降十會？”　　……　　因初始進步順利，接下來的時間，牧林不再客氣，而是又吸了一份大羅彌天氣，並儘量讓它們在真靈業位圖中擴散開來，這亦是稀釋它們的力量。　　憑此稀釋，牧林一口氣煉化了五份大羅彌天氣。　　只是，就在牧林以為自己降服了這種罡氣的時候，第五次煉化時，意外發生了。　　有一個神位，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　　“怎麼回事？”　　這神位的消失，牧林完全是一無所覺，甚至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同時，如今的牧林，也不記得消失的神位是什麼了。　　還是某一次瀏覽之時，發現真靈業位圖有了一個空白，他這才發現了異樣之處。　　“大意了，此氣如此強大，但修士連煉化都不敢煉化，不是沒有原因的……”　　眼下的情況，令牧林著急，更有些皺眉，懊惱。　　他的神位只消失了一個，這雖然無法影響真靈業位圖，可卻降低了真靈業位圖的上限……　　“等等。”　　懊惱中的牧林，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真靈業位圖的空白，牧林確實記憶不起來了。　　可此真靈業位圖的上下位置，卻還都清晰無比。　　顯然，大羅彌天氣雖強，但因為數量過於稀少，它並無法遮掩抹消太多的地方。　　而牧林真靈業位圖裡的神位，並不是獨立存在。　　其有著眾多的線條，連接到了真靈業位圖的處處。　　也因此，牧林發現了一件事情，憑藉圖中各項聯繫，牧林能輕易補完了這個空缺。　　甚至，依靠上下聯繫，再推理一番後，牧林把缺失的神位是什麼，都記憶起來了。　　“這是……猩紅血蛟，由猩紅聖盃跟蛟龍之力匯合凝聚的神位，沒想到，最先消失的竟然是它……嗯？！”　　“竟然出現了……我記憶出來，它就出現……也對，徹底的虛無，是所有人都遺忘，但凡一個人想起來，它就不再是虛無。”　　輕易的，牧林就發現了，記憶與存在還有虛無之力的聯繫很是密切。　　當然，這也跟大羅彌天氣過少，只能勉強遮掩名字、圖像，無法徹底抹消神位的存在有關，若徹底抹消，單憑一個人的記憶，是很難讓空白神位，重新顯現的。　　但世上沒有如果，牧林的真靈業位圖就是如此廣博，浩大，能把大羅彌天去稀釋成極其薄弱的存在。　　而龐大的真靈業位圖，也如前世華夏那龐大的疆域，讓牧林，有著眾多的容錯率。　　“前世，某法蘭西國境較小，能被人一波推掉，但某北極熊，卻能憑藉磅礴的疆域，耗死無數人，哪怕前期失利，它們也有機會拉扯。”　　“我的真靈業位圖亦是如此，眾多的神位，磅礴的根基，這讓我縱使失誤，仍能搶救回來。”　　“甚至，很多危險，我的真靈業位圖，也能憑藉龐大的面積，直接稀釋掉。”　　此刻的牧林，真切的感受到了，為何很多人強調根基，甚至，會有人不升級，而是在某一境界勤修苦練，積累自己的底蘊。　　實在是根基渾厚，確實好處眾多。　　……　　神位的抹消……雖然它重新出現了，但這仍給了牧林一個教訓，讓他再也不敢小覷大羅彌天氣，混洞元罡，還有劫運之氣了。　　與此同時，牧林看向大羅彌天氣的目光，也變得極其火熱了起來。　　此時的牧林，已經明白了此氣為何能有‘大羅’這兩個字作為前綴。　　“存在與虛無，抹消存在，此能力確實恐怖，但這能力，是可以反過來用……”　　何為大羅，超脫一切時空，永恆自在的逍遙仙人。　　只要其名在，大羅就永恆存在。　　而大羅彌天氣呢，它能遮掩一切，讓所有人都遺忘被此氣遮掩的物體，名字，形象。　　但反過來，若掌握了存在與虛無之力，牧林就能做到，只要一人記著牧林，他就不會死，能從永恆虛無中重新走出來。　　就如牧林的空白神位，隨著牧林記起，它也重新出現了。　　“所以，若我能把大羅彌天氣徹底掌握，並推演至根源境界，我就能藉此掌握存在與虛無之力，進而一窺大羅之境？”　　這個想法，把牧林給驚住了。　　但很快，他就苦笑著搖了搖頭。　　使用，理解，掌控根源，並繼續推演，這完全是不同的難度，且是指數級提高。　　就如太陽，所有人都能利用太陽光芒，可想要憑藉一人之力，理解太陽如何存在，卻是千難萬難。　　而掌控太陽根源，更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再繼續朝後推演，那更是一種妄想，幻想。　　而如今，牧林做的，也只是最淺顯的利用。　　大羅彌天氣跟太陽光芒一樣，就在哪裡，很多人都能找到，並想辦法利用起來。　　可接下來，牧林若想深入，就要如同瞭解光線的速度，特性，瞭解太陽是如何發出光芒一般，對大羅彌天氣進行深刻了解。　　只是，前世，有眾多科學家前赴後繼的研究，人們這才對太陽光芒瞭解深刻。　　但這個世界，人們對於大羅彌天氣的研究，卻趨近於零，也就是說，牧林要如哥白尼，伽利略，愛因斯坦，牛頓一樣，憑藉一己之力，把大羅彌天氣的特性，給全部研究出來。　　“這是不是有些太高看我了？”　　更令人絕望的是，縱使做到這一步，牧林也才進行到第二步理解，後面還有第三步掌控，以及第四步繼續推演……　　“大羅難啊，這個境界對我來說，完全就是幻夢一般的存在啊。”　　感嘆之後，牧林已經準備放棄，他覺得，自己連理解，都不一定能做到。　　畢竟，這個世界，可沒有前人遺澤，讓牧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等等，真的沒有前人遺澤嗎？此方世界也有俊傑豪雄，賢者聖人，那些天師乃至於真君，真的沒對存在與虛無之力，進行一番瞭解嗎？”　　閉眼沉思一會後，牧林覺得，這是有的。　　甚至，牧林都推測出了，關於這些東西的研究，在什麼地方。　　“天級功法！”　　“此類功法大都是真君天師所創，遺留著他們的道，他們對於天地，對於世界，對於萬物的理解，存在與虛無之力，很可能也包含在其中。”　　“所以，我只要找到一部關於存在與虛無的天級功法，並學會，我就不用如同伽利略，哥白尼一般，從頭開始推演理解，而是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大步前行。”　　人類從零開始理解太陽的性質，花費了數千年，但整理出來後，一個大學生，卻能在數個月的時間，就把太陽的性質，徹底理解。　　這，就是傳承的重要性。　　牧林若有傳承，再加上自己的悟性，以及屬性面板，他能輕易的理解存在與虛無之力。　　想到這裡，牧林的心，徹底激動了起來。　　只是，很快，又一個問題，出現在了牧林心中。　　此方世界跟前世不一樣，人們對於知識，特別是關於功法類的知識，那是嚴防死守，沒有一絲傳播的想法。　　牧林，他該如何獲得天級功法，還是跟存在與虛無概念有關的天級功法呢？　　思考一番後，牧林選擇了擺爛：　　“算了，暫時不奢求得到了，先讓煙雲玉查探一番，看看關於存在與虛無的功法，都有哪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