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小黃瓜 作品

第 42 章 “那就吻上來。”(第2頁)

 薄莉早就忘了自己寫過什麼,愣住:“什麼東西?”

 埃裡克淡淡一笑:“——如果他要殺你,化解危機的最好辦法是,親吻、擁抱,以及任何肢體接觸。”

 薄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來了。

 可她是用簡體字寫的,他是怎麼看懂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平靜地說:“新奧爾良有華人。”

 薄莉有些懊惱,差點忘了,現在西進運動還未結束,正是“淘金熱”的時候,不少華人也漂洋過海到美國淘金。

 華人務農、採礦、修築鐵路……美國政府卻從未承認過他們的貢獻,直到一百多年後,白宮才正式譴責當年的《排-華法案》。

 她有些出神,現在鬼屋剛開業,人手嚴重不足,或許可以招聘一些華人婦女過來幫忙。

 埃裡克卻誤解了她的走神,冷冷地說:“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的危險性和警惕性不可估量,可能會做出非常極端的事情——你要如何吻我什麼地方,才能化解危機?”

 薄莉:“……”

 雖然知道他很生氣,但這句話聽上去怪好笑的。

 “這是我很久以前寫的,”她耐心地說,“那時候我還不瞭解你……”

 “是麼。”他問,“那這句話怎麼解釋——‘你要學會旁敲側擊,多同情跟他有類似遭遇的人’。”

 薄莉:“……”

 她都記不清自己寫了什麼,他居然全部背了下來。

 她思索一秒,就坦然說道:“我承認,這是我當時的真實想法。那時的你,隨時有可能殺了我,我必須想辦法活下來。”

 他沒有說話,呼吸卻有些不穩。

 薄莉想了想,繼續說道:“你不能責怪一個想活下來的人。但不管你信不信……自從你不想殺我以後,我每一次親你,都是真心的。你給了我很多獨特的體驗,很多我渴望已久、但除了你沒人能給的體驗。”

 她覺得,自己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他應該能懂了。

 幾秒鐘後,埃裡克一點一點鬆開了她。

 薄莉以為,他終於要跟她好好說話了。

 然而,他的口吻依舊冷漠:“真心的?”

 薄莉點頭:“真心的。”

 “即使我非常危險?”

 薄莉覺得自己的語氣真誠極了:“正因為你非常危險,才會想要親近你。”

 她不知道埃裡克是如何理解這句話的。

 下一刻,他的手指插-進她的頭髮裡,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抬起頭。

 這是一個類似抓頭髮的動作。

 但更加輕柔,也更加纏-綿。

 不知是否他現在情緒極為激烈的緣故,身上的氣息也越發濃烈,混合著柏樹辛烈的香氣,毫不留情地侵襲著她。

 薄莉的頭腦不由微微暈眩,喉嚨幾乎感到了心臟搏動的餘韻。

 他的冷漠、粗暴、危險,都長在她的癖好上。

 即使拔出匕首,將刀鋒抵在她的手指上,也令她興奮不已。

 現在,他被她隨手寫下的文字激怒,更讓她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刺激。

 這是不正常的。

 可是控制不住。

 埃裡克的陰影壓迫在她的頭頂。

 四目相對,視線糾纏的一剎,他的眼神冰冷而尖銳,像是會咬傷她的脖頸。

 害怕嗎?

 當然害怕。

 但那種害怕,更像是一針興奮劑,令腎上腺素飆升,帶來強烈的刺激感。

 薄莉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他盯著她,微微俯身,揭下了臉上的白色面具。

 薄莉想過很多種他揭下面具的情形,但沒有一種是他主動揭下的。

 那一瞬間,劇烈的刺激感衝上她的頭頂,幾乎使她頭皮發緊,呼吸停滯。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在提醒她看著他:“還記得你寫的東西嗎?”

 “……記得。”

 他頓了一下,用的是命令式口吻:

 “那就吻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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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別墅前停下。

 薄莉跳下車,把馬車交給車伕,理了理亂糟糟的裙襬,走向別墅。

 大廳內,燈光昏暗,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薄莉脫下鞋子,輕輕放在地毯上,光腳朝樓梯走去。

 樓梯很暗,走廊上更是陰影幢幢。

 薄莉莫名有一種被視線包圍的感覺——埃裡克似乎潛藏在那些陰影裡,無處不在,冷靜而漠然地注視著她。

 她沒有看到埃裡克的身影,但聞到了他的氣息。

 柏樹危險而乾燥的香氣,混合著濃烈的荷爾蒙,令她的心跳有些快。

 彷彿他正在無聲逼近她。

 薄莉心臟重重跳了一下,故意停在原地,等他接近她。

 誰知,她停下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也消失了。

 薄莉:“……”

 她只能轉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臥室裡一片昏暗,跟她離開前的佈置別無二致。

 埃裡克似乎沒有翻看她的任何東西。

 薄莉走到書桌前,正要拉開抽屜,檢查一下書桌裡面的東西,忽然感到熟悉的氣息逼近。

 她一愣,回過頭,直直撞入一雙金色的眼睛。

 埃裡克正站在她的身後。

 他不知在想什麼,眼睛像焚燒的金焰,令她體內掠過一陣古怪的戰慄。

 薄莉還沒話,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薄莉心跳漏了一拍。

 他低下頭,似乎在嗅聞她的手掌。

 薄莉的心臟跳得更快了,她本想抽出手,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但不知是否她最近對他忽冷忽熱有些過頭,她剛想抽手,他就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往前一拽。

 這突如其來的猛烈動作,令她頭皮微麻。

 就像第一次跟他見面一樣,薄莉完全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動作。

 埃裡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仔細嗅聞了一遍她的手指,從指尖到指縫,連手腕都沒有放過。

 有那麼幾秒鐘,薄莉以為他會低頭吻上去——而不僅僅是吻她的手指。

 然而片刻後,他開口第一句話卻是:“為什麼不動。”

 薄莉眨了下眼睫毛:“……因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是麼。”他看著她,突然拔出匕首,將冰冷的刀鋒抵在她的手指上,“我以為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刀鋒的寒意,迅速令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卻不是因為恐懼。

 他想要殺死她時,並不是這種反應,也不是這樣的語氣。

 現在,他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帶著一種詭異的激烈性,不像是要殺她,更像是被一種奇特的憤怒席捲了。

 這是她想看到的。

 這些天,她時而對他視而不見,跟其他人相談甚歡,時而只能看到他,彷彿他才是她最信任的人,就是為了激起他的探究欲。

 逼他更進一步。

 雖然結果有些出人意料——她沒想到他會將刀鋒貼上她的手指,但想到他又不是正常人,也就釋然了。

 薄莉:“那你要殺了我嗎?”

 “你覺得呢。”

 他的視線壓在她的身上,差點讓她背脊一麻,一個沒站穩,撞上他手上的刀子。

 下一刻,埃裡克的膝蓋往上一頂,架住她癱軟的身體。

 “站穩。”他冷漠地命令道。

 要不是瞭解他的性格,薄莉幾乎要以為他看穿了她的性-癖,在用這種充滿侵略性的言行引-誘她。

 “你到底要幹什麼?”薄莉移開視線,眉頭微皺,強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回來是為了換衣服去慶功宴。你要是不想殺我,就放我離開。”

 埃裡克看著她,像是要用視線塞住她的口,讓她無法說話。

 又開始了。

 她最近總是這樣,忽冷忽熱。

 明明上一刻,她還在朝他微笑,淺褐色的瞳仁明媚清澈,彷彿只能看到他。

 但下一刻,她聽見裡弗斯的聲音,就將他撇在一邊,去跟裡弗斯商討案件去了。

 這讓他的胸腔感到一陣可怕的痙攣,不舒服極了。

 然而,這只是開始。

 在此之前,他一直抑制著自己的好奇心,無論薄莉做什麼,都不會去探究深層次原因。

 薄莉設計鬼屋,無論是形式還是商業模式,都非常新穎。

 她對於法律的認知,也遠超普通人——對大多數人來說,碰到搶劫或盜竊,都不一定會報警,她卻已經學會了鑽法律的空子。

 甚至找到一位律師,無償為自己打工。

 其實,她從未掩飾過自己的過人之處。

 克萊蒙是一個膽小、短視、意志力極其薄弱的人。

 如果不是被栽贓偷金懷錶,埃裡克可能都沒有注意到,有克萊蒙這樣一個人。

 他甚至沒有給克萊蒙下達心理暗示,只是看了她兩眼,她就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勁兒地打哆嗦。

 然而,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克萊蒙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神色從容、鎮定,甚至想要救他。

 他跟蹤她,用刀鋒敲她的牙齒,她也只是出了一些冷汗,沒有像之前那樣嚇得魂不附體。

 她甚至想要拉攏他,跟他另組一個馬戲團。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拒絕。

 一路上,他明知道她身上處處是疑點,但從未想過深究——不管她是什麼來歷,有何目的,都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她的生死,在他的一念之間。

 假如她真的不懷好意,他可以直接殺了她。

 誰知到後來,居然會下不了手。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不可避免地對她產生了好奇——她的言語,她的行為,她的想法,她的真實身份。

 她是一個非常隨性的人,但那種隨性,並非後天造就,似乎生來便是如此。

 她的笑聲,眼神,走路姿勢,談吐舉止,跟周圍人毫無相似之處——彷彿有一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靈魂,鑽進了這具身體裡。

 美國的法制並不健全,時至今日,仍有不少亡命徒逍遙法外,郊外攔路打劫的強盜比比皆是。

 普通民眾遭遇誹謗,只會自認倒黴。

 她的眼中卻閃爍著饒有興趣的光芒,彷彿之前生活在一個法治社會,以法為據已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