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他的視線似乎也帶...(第2頁)
那幾個流氓無賴見埃裡克的身材高大無比,氣場強勢而充滿壓迫性,其實有些退縮了。
但為首那個小混混,覺得埃裡克可能只是路過,跟薄莉並不認識,便問道:“怎麼,你想給這娘們兒出頭?”
薄莉以為埃裡克會讓他們滾。
誰知下一刻,他突然拋出繩索,一把套住那小混混的脖頸。
——這不是荒郊野嶺,而是城裡。
薄莉連忙抓住他的手臂。
他手臂的肌肉已繃得像石頭一樣硬。
如果不是薄莉按住他,讓他頓了一下,恐怕那小混混已身首異處。
“親愛的,這裡是城市!”她湊過去,壓低聲音,“忍忍吧,反正他們也沒做什麼壞事。”
她對他的稱呼,差點讓他一個手抖直接勒死麵前的小混混。
埃裡克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繩索。
那幾個流氓無賴忙不迭地跑了。
埃裡克沒有說話,一扯韁繩,似乎也要離開。
薄莉騎馬跟了上去。
走出貧民街區,他才微微側頭看向她,冷聲說:“跟著我幹什麼。”
“我聽說……”薄莉催馬走到他的身邊,“米特中邪了。”
“所以?”
“是你乾的嗎?”她問。
他的語氣很冷很衝:“與你無關。”
自從他發現自己想要吻她,整個人就被一種暴怒似的衝動席捲了。
他從來不是衝動易怒的人。
可能因為年歲漸長,他開始頻繁做夢,夢見她的呼吸,她的體溫,她濡溼鮮紅的口舌。
但每次醒來,他都能將那種衝動強壓下去。
最近,似乎壓抑不住了。
——她無論做什麼,都會讓他的胸腔掠過無法解釋的震顫。
那種震顫,會讓他突然生出一種粗暴的衝動。
想要扣住她的脖頸,咬傷她的皮膚,用力抱住她,直到骨骼發出被擠壓的聲響。
她跟米特幽會的那天,他只覺得頭腦微微眩暈,差點就被這衝動控制了。
懲罰完米特,他閉上眼睛,仍然能感到血管裡暴怒的震顫。
他在郊外租了一幢公寓,四周沒有鄰居,內部傢俱極為簡單,除了日常所需,只有一架三角鋼琴。
他聽見自己呼吸粗重,試圖用音樂宣洩出這衝動。
然而不行,血裡的燥熱似乎融入了樂曲裡,連音樂都變得凌亂瘋狂起來,如同疾風驟雨,每一個音符都變得尖銳至極,蘊藏著恐怖的爆發力。
只聽一聲銳響。
他觸鍵的力道太過猛烈,琴絃斷裂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的內心才稍稍冷靜下來。
但因為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他感到無法形容的罪惡感與羞恥感。
血已冷卻,只剩下一手黏涼。
像玷汙或打破了什麼。
更讓人不安的是,冷靜只持續了短短一剎那。
他洗完澡,正要入睡,那種暴怒似的衝動又捲土重來。
它並不饜足於虛幻的妄想。
想要一一實施。
他也不想如此輕易地饒過米特。
但考慮到她的馬戲團剛剛起步,還是讓米特毫髮無傷地回到了家中。
不然,他會將米特碎屍萬段,將其頭顱懸掛於鬧市之中。
埃裡克神情冷靜,心裡卻帶著幾分譏諷。
要是她知道他在想什麼,還敢和他一起走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掉落100個紅包~-
感謝在2024-05-2223:05:15~2024-05-2323:12: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燕陸·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iya2個;追著小羊羔啃、卷卷八月卷、留夏成、心伴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椰子脆片52瓶;提子蛋糕37瓶;chchnana32瓶;糖喵醬29瓶;奶酪狐狸28瓶;初夏、溫雨27瓶;遵紀守法22瓶;月光塵埃20瓶;會裝14瓶;認真的sariel13瓶;一起去吃飯嘛12瓶;柯祈、榆火、霧裡看花、緲緲、謹塵、九酒、檸檬樹下的貓、四夕、小藍白白又白、雲實10瓶;angel喵喵草9瓶;呼嚕8瓶;雲菁、gin的禮帽6瓶;Ⅻ、tk小可愛、白日夢想家、矽熙、波波水、鋅他5瓶;湖畔迷路的孩子、米奇可達鴨、朗朗晴空3瓶;丟丟、讀2瓶;:-d、黃大膽、我那麼大的假期呢?、59962124、yolommi、清蒸、磕學家、明月辭吾、浮浮、28361715、困困困梨、喵喵貓貓叫、nrrnrnr、雲影斑駁、剁剁剁剁、莫三歲萌萌的、肉塊、。、啵啵崽、青霜、白熾燈、無、芒果冰沙、love妖、chkkv、陌、心向陽光、燕南老徐、不要熬夜看小說!!!、甜栗子、時念、wiky、清音、落落、不眠飛行、死宅君、白眼圈烏鴉、惆悵暮煙垂、以菊、s~barcati、cirrus、何兮河西、小小、我愛毛茸茸、俊哲的曾珠奶茶、50349432、羽魈、荼緩&、一千零一、一杯小酒、秋瀨洋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薄莉做好了半夜會被叫醒的準備,沒想到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不由有些懷疑人生。
是埃裡克察覺到了她的意圖,還是她在他心裡的分量根本沒有那麼重?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薄莉心臟一跳:“進來。”
令她失望的是,進來的是費裡曼大娘。
費裡曼大娘見她一直沒起床,用托盤把早餐端到了她的床上。
薄莉不太喜歡這麼吃早餐,總感覺會掉一床的麵包碎屑,但現在反正不是她換洗床單,就坦然吃了起來。
費裡曼大娘說:“克萊蒙小姐,有人把一個禮盒放在了門口,寫的是您的名字,要留下嗎?”
薄莉想到昨晚:“放這裡吧。”
感覺以米特的審美,也送不出什麼好衣服。
早餐是煎蛋、火腿和芝士吐司。
薄莉特地讓費裡曼大娘買了墨西哥辣醬回來。費裡曼大娘從來沒有見過早餐要塗辣醬的,嘟嘟囔囔地給她拿來了。
吃完早餐,薄莉拆開米特送來的禮盒。
令她驚訝的是,裡面居然是一條綠色裙子。
不是巴黎綠那種幽深晦暗、一看就帶毒的綠色,而是一種清新溫暖的淡綠色。
裙子的款式十分簡約,領口、袖子和裙襬鑲著珍珠白的天鵝絨,腰間是一條白色腰帶。
裙子上方,有一張卡片。
上面是一行陌生的字跡:
“此綠由黃梔子和靛藍染成,無毒。”
薄莉仔細辨認了一下這行字,確定不是埃裡克的筆跡。
但這條裙子,又特別像……埃裡克的風格。
他以前都是直接把裙子擺在床上。
現在為什麼變成禮盒了?
薄莉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他想讓她誤以為這是米特送的裙子,試探她是否會穿上嗎?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保留自己的風格?
保留一點自己的風格,好讓她看出來?
薄莉感覺他的心簡直是海底針。
她對著裙子沉思片刻,心想管他的,穿就完事了。
薄莉脫下睡衣,換上胸衣、襯裙,穿上那條裙子。
她對著鏡子欣賞了一會兒,發現頭髮已長及耳朵,就不再戴假髮,只戴上手套和帽子,就走出臥室。
原以為米特會像之前那樣約她出去,誰知她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等到米特的人送信過來。
這下,不僅埃裡克,她連米特的想法都弄不清了。
薄莉有點擔心,米特忽然清醒過來去給報社施壓,讓報社撤下相關報道。
她立即動身去報社——這段時間,她已經學會騎馬,可以騎一些性情溫和、體型較小的馬上街。
但因為她穿著裙子,直接跨騎在馬背上,又招來了一連串風言風語。
薄莉看也沒看那些人一眼,勒住韁繩,停在報社門口,翻身下馬。
報社記者正要找她,見她本人來了,驚喜地迎上來:
“克萊蒙小姐,明天就能製出照片的銅版了!印刷沒問題的話,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對了。”
他掏出一疊稿紙遞給她:“這是寫好的稿子,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薄莉邊看邊問:“米特先生沒有找你嗎?”
“沒有。”記者猶豫了一下,“有個消息,我不知是真是假,但花園那邊的人都在說……”
“什麼消息?”
“米特中邪了。”
薄莉一愣:“中邪?”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記者說,“聽別人說,自己碰到了幽靈,對方命令他把臉抓爛,他照做了,痛得哭嚎不止,可是——”
薄莉儘量冷靜地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他的臉根本毫髮無傷!”記者咂著舌頭,嘖嘖稱奇,“大家都說,他被馬戲團的演出嚇傻了——克萊蒙小姐,我們要把這事寫進報紙裡嗎?”
薄莉聽到這裡,已經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她始終不確定這世界有沒有鬼,就是因為埃裡克的種種表現,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在現代,催眠其實只是一種心理治療手段,最多用來治療失眠或放鬆精神。
遠遠沒有這樣神乎其神的效果。
只有電影或小說,才會把催眠刻畫得如此神奇。
薄莉不知道,這世界是否還有別的超自然力量……如果有的話,她是不是可以回到現代?
各種混亂的念頭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片刻,她才說:“唔,當然要寫到報紙上。”
那天想到特斯拉和愛迪生的“電流之戰”,讓她意識到一件事,不管在什麼時代,炒作都是必不可少的。
假如炒作沒用的話,也不會一百多年以後,人們仍以為是愛迪生髮明的電燈。
“你準備一下,”薄莉說,“應該很快就會有人指責我的演出存在安全問題,想用‘米特中邪’的事情,讓市政府禁止我的演出。”
記者沒想到薄莉一下子想出那麼遠:“那我們該怎麼辦?”
“準備好稿子,告訴大眾,第一,我們的演出絕對安全,演員絕不會觸碰觀眾,歡迎觀眾上門檢驗,若是有演員觸碰觀眾,觸碰一次,給十美元作為賠償,道具不在此賠付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