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小黃瓜 作品

第 9 章 彷彿她的目光隨時...(第2頁)

 “誰告訴他這包是路易·威登的?”

 “誰知道呢?不過,他晚上只跟波利那小子說過話,等會兒可以把他抓起來問問……”

 薄莉聽得心底發冷。

 她完全猜錯了。

 埃裡克並不是因為理查德的長相才擊暈他,而是因為理查德壓根沒有按照她的計劃走!

 她把這裡的人想得太簡單了,以為路易·威登的酬謝,就能驅使理查德冒險將包偷走。

 誰知,對方比她想象的要審慎太多,第一反應居然是利用她給出的信息,跟經理談判換包裡的東西。

 之前,經理沒讓理查德碰登山包,估計是不想他看到包裡的東西——萬一是好東西,分配不均會引發衝突。

 他們協商過後,經理當然願意讓理查德拿走登山包,嘗試打開。

 作為魔術師,理查德找到隱藏的鎖釦並打開,只是時間問題。

 假如埃裡克沒有插手,她不僅會失去登山包,還有可能暴露身份——登山包裡有她的身份證。

 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具身體長什麼樣子,但根據穿越定律,大概率跟原本的她相差不大。

 到那時,經理是把她抓起來審問包裡物品的來源和用處,還是像對待“四足女”艾米莉一樣,直接將她製成標本……就不得而知了。

 ……埃裡克救了她一命。

 她卻以為,他是因為嫉妒理查德的相貌才那麼做。

 薄莉抬眼望向他,想要道歉,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埃裡克察覺到了她愧疚的注視。

 他沒什麼情緒,也不打算回應。

 他早已習慣被人誤解,相較於從前的遭遇,她驚懼、懷疑的眼神,是如此不值一提。

 薄莉卻沒有收回欲言又止的視線,帶著古怪的熱量,繼續在他的面具上徘徊。

 怎麼會有人的眼神像無形的手,在他的面具上來回撫-摩。

 他感到強烈的不適,彷彿她的目光隨時會揭下他的面具,觸及底下真正的皮膚。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不安和……恥辱。

 他毫無徵兆地生出一股攻擊欲,想要掐住她的喉嚨,用力收緊,直到她的視線失去焦距,脈搏停止跳動,再也無法用眼睛觸碰他的臉龐。

 這時,薄莉終於想到如何道歉。

 他喜歡肢體上的接觸。

 那她可以再給他一個擁抱。

 想到這裡,她伸手抱住他,仰頭在他的面具上親了一下,輕聲說:“……對不起,之前誤會你了。”

 巡邏的人早已走遠,她並不擔心會被聽見。

 埃裡克卻動作猛烈地推開她。

 不過,他只是推開她,並沒有扔下她不管,還是允許她貼著他繼續往前走。

 薄莉便沒有多想,只當他害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薄莉的筆記本:

 標題:如何阻止男主發瘋

 1、他容易應激

 2、他是敏感肌

 ……

 這章掉落50個紅包,不好意思昨天請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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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裡克見她久久沒有動作,突然伸手抓住她的頭髮。

 他的動作算不上粗暴——相較於他拖拽嬤嬤和理查德的力道,現在的他輕柔得簡直像在擺弄玩具娃娃。

 但很難說,他會不會像野獸一樣,毫無徵兆地扯下玩具娃娃的腦袋。

 沒人知道他的想法。

 薄莉渾身僵硬,任由他轉動腦袋。

 他想要她看向理查德。

 為什麼?

 警告她,如果她犯了事,下場會跟理查德一樣?

 可她並不知道理查德犯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她腦中倏地閃過一道靈光,彷彿閃電照徹迷霧。

 她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原作裡,他雖然傾心於女主,但其實從未想過在她面前現身。

 後來之所以出現,是因為女主演出大獲成功後,跟一位年輕英俊的子爵訂婚了。

 他極其厭惡自己的長相,從不在身邊放置鏡子,也不會放任何反光的東西,就連匕首的刀刃都經過特殊處理,彷彿磨砂一般模糊不清。

 她卻在拉攏他之後,又去跟一個年輕英俊的魔術師套近乎。

 即使他們之間並無男女之情,對他來說,也是相當嚴重的侮辱與背叛。

 想清楚原因以後,薄莉並沒有放鬆下來,後背反而滲出一層溼黏的冷汗,甚至感到心臟在太陽穴怦怦狂跳。

 假如她的猜測都是對的,她該怎麼挽回這一切?

 他還會跟她合作,帶她離開這裡嗎?

 緊張到一定程度,薄莉的心跳得像是要裂開,連吞口水的力氣都流失了。

 她思來想去,決定跟隨本能。

 薄莉慢慢站了起來。

 她不敢站得太快,怕他真的與野獸無異,觸發他的狩獵本能,被撲倒在地或擰斷脖子。

 埃裡克看著她,面具眼洞後目光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阻攔她的動作。

 ——就是現在。

 薄莉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重重抱住了他。

 她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不太好聞,像籠子裡狂躁不安的動物,散發著乾草味和濃郁的血腥氣。

 她上次抱住他時,他身上的血腥氣還沒有這麼重。

 薄莉不想去思考,這是誰的鮮血。

 她閉上眼睛,努力抑制恐懼的情緒:“我原本的計劃是,理查德·西蒙偷走這個包以後,我們再跟蹤他搶回來。但你先幫我拿到了……其實不會影響什麼,只是我們今晚必須離開了。”

 沒有回應。

 “很快,經理就會發現登山包不見了。”她越說越冷靜,“首要懷疑目標,必然是守衛。但守衛是看著理查德·西蒙進帳篷的……審問完守衛後,經理肯定會派人去搜理查德·西蒙的帳篷。”

 薄莉視線下移,看向昏迷不醒的理查德:

 “但現在,他在我的帳篷裡。經理要麼認為他帶著登山包逃跑了,要麼認為他還藏在馬戲團裡。”

 “登山包那麼重,如果要帶著登山包逃跑的話,理查德·西蒙必然會騎馬,”薄莉說,“所以,經理會先讓人去清點馬匹。馬匹數量沒有少的話,就會開始大搜查。”

 說到這裡,薄莉已徹底冷靜下來,因為事已至此,唯有冷靜才能解決問題:

 “——趁大搜查還沒有開始,拿上登山包,離開這裡。快!”

 她不敢指使埃裡克拿包,準備咬咬牙自己扛著包跑路。

 誰知這具身體無比孱弱,幾乎沒什麼力量,她剛扛起來沒一會兒,就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埃裡克伸手扶住她,接過了她肩上幾十斤重的登山包。

 薄莉猛地鬆了口氣。

 雖然眼前的境況就是他造成的,但他願意幫她拿包,還願意跟她離開這裡。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薄莉教他怎麼揹包,然後從髒衣服堆裡翻出急救包,掀開帳篷的門簾,弓著腰,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埃裡克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