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卡比 作品

第66章(第3頁)

 賀蘭熹牽起宋玄機戴著流緒微夢的左手,問:“流緒微夢會讓你疼嗎?”

 宋玄機搖了搖頭:“不會。”

 賀蘭熹:“不疼你為什麼要摘下什麼‘年久失修’就是不尊重我的腦子。”

 宋玄機:“煩。”

 宋玄機從不給人能煩到他的機會,賀蘭熹還真無法想象宋玄機被煩到的樣子:“啊,流緒微夢會一直煩你嗎?”

 宋玄機:“有時格外煩。”

 賀蘭熹:“比如什麼時候?”

 宋玄機垂眸看著他:“不能說。”

 “為什麼?”賀蘭熹以防萬一地補充了一句,“不許說因為你不喜歡說話。”

 宋玄機:“說了,你若刻意還原那些畫面,我會被流緒微夢煩死。”

 賀蘭熹:“?我才不會,我就算刻意也是刻意迴避不讓你煩啊!”

 宋玄機:“如此,我更虧。”

 賀蘭熹:“。”

 是的,這就是他喜歡的宋玄機,那個隨時可能用幾個字把人堵到啞口無言的宋玄機。

 這種說不過高冷美人的感覺真的好讓他欲罷不能啊!

 雖然宋玄機說了他來想辦法,但賀蘭熹不想坐享其成,他也想盡力尋找兩全其美之策。

 從迷津渡離開後,賀蘭熹帶著宋玄機來到了藏書閣。

 無情道之人動凡心不算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或許藏書閣裡的藏書有記載過和他們類似情況的例子呢?

 賀蘭熹找來了所有他能找到的有關無情道的記載,一看便是大半日。

 深夜,藏書閣幾乎人去樓空,連白觀寧都扛不住先回仙舍了,臨走前還給了潯熹一個幽怨的目光。

 藏書閣只剩下賀蘭熹和宋玄機兩人。賀蘭熹翻過一頁《名修列傳》,道:“這上面記載,六百五十年前,無情道有一天資過人的弟子名叫傅聞笙。傅聞笙修道數百年,好不容易到了大乘後期,就在他離飛昇成仙只剩一步之遙的時候,他意外動了凡心……”

 宋玄機:“然後?”

 賀蘭熹皺起眉:“然後他在強行渡劫的時候被天雷劈得走火入魔,不僅渡劫失敗,金丹也耗沒了一大半……”

 宋玄機:“慘。”

 賀蘭熹鬱悶地合上了《名修列傳》:“誰說不是呢。”

 至今為止,他和宋玄機已經看了不下十個修無情道失敗的例子。這些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傅聞笙都還算幸運的,至少保住了一條命。有一個無法斷絕情慾卻仍然強行修道的大能,直接在渡劫的時候灰飛煙滅了。

 賀蘭熹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道:“看來,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

 宋玄機:“嗯?”

 賀蘭熹煞有介事道:“我算了一下,修無情道渡劫成功的前輩們中,平均修道五百年飛昇。而我們的資質遠超旁人,就算我們修道兩百年可以飛昇吧。那大不了我們先專心修道兩百年,兩百年後再親嘴雙修。”

 宋玄機:“……”

 賀蘭熹:“如果我們運氣好,得到了仙緣,說不定一百五十年就夠了。”

 宋玄機沉默片刻,道:“賀蘭熹。”

 賀蘭熹:“嗯嗯?”

 宋玄機言簡意賅:“閇。”

 賀蘭熹雖然只是嘴上說著好玩,但被宋玄機用院徽堵嘴還是不樂意:“那你說那你說,有更好的辦法嗎?”

 宋玄機緩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會被選入無情道院。”

 賀蘭熹被問住了。

 他當然想過。去年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他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就算無情道院向來只收最有天賦的弟子,但弟子的性情亦是不可忽略的重中之重。而就憑他那過分外向的性格,再怎麼樣也不該被分到無情道院啊!

 新入宗弟子道院的分配是由一道十二道院初任院長共同設下的陣法決定的。賀蘭熹還記得當他站在陣法的中心,象徵無情道院的“閇”字院徽亮起來的時候,緋月真君等人的臉色有多精彩。

 賀蘭時雨為何會是無情道院的天選之人,就此成了太華宗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賀蘭熹:“我想過,但想不明白——緋月真君不也想不明白嗎?”

 宋玄機:“你還記得鬼十三在長孫策夢中說過的話麼。”

 賀蘭熹:“鬼十三說了那麼多話,你指的哪一句?”

 宋玄機:“他說,你會被選入無情道院不外乎是沈吟的緣故。”

 賀蘭熹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頓時驚訝不已:“鬼十三真這麼說了?”

 宋玄機輕一頷首:“那時你受其蠱惑,不記得也正常。”

 賀蘭熹好像明白宋玄機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了。

 既然他想要在無情道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首先就要搞清楚他被無情道院選中的原因——他身上究竟是哪一點引來了北洛上神的注視。

 賀蘭熹:“可鬼十三的話,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這句話也可能是他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宋玄機:“浣塵真君閉關十八載,你今年幾歲?”

 賀蘭熹:“……”

 宋玄機:“北濯天權又為何願意認你為主,並對你言聽計從?”

 賀蘭熹將宋玄機說的線索全部串在一起,得到了一個離譜的答案:“難道浣塵真君真的已經死了?我便是他的轉世?”

 宋玄機:“。”

 賀蘭熹擺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宋潯,我就是你那素未謀面的師尊啊!”

 宋玄機面無表情:“不,你不是,你只是和他有關聯而已。至於有何關聯……”

 賀蘭熹接過宋玄機的話:“找到浣塵真君就能知道了!”

 宋玄機:“你知道浣塵真君身在何處?”

 賀蘭熹:“我大致有一些猜想,你呢?”

 宋玄機:“一樣。”

 從藏書閣回仙舍的路上,賀蘭熹已經全然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話多。

 兩人明明可以御劍,卻偏要用腿走回去。深夜的雪原寂靜無聲,唯有月光和雪地裡的腳印與他們一路相伴。

 作者有話要說

 宋潯不喜歡說話,但他喜歡賀蘭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