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破事真多

安排好了黛玉她們，賈琮就直接回賈府了，雖然賈家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但賈琮還是要關注一下的。是以回到賈府，賈琮先將分身收回，詢問了一下幾個丫鬟最近的情況，就讓她們去請賈赦了。

　　很快賈赦就出現在了賈琮面前，見面之後，賈赦就趕忙問道：“這次能在家待多久？”　　賈琮想了想說道：“兩三年吧，我已經選定了陣法佈置的位置，估計要兩三年才能將所有陣基煉製完成，不過我需要大規模煉器，所以只會待在別院，安全些。”　　賈赦聞言不由得問道：“煉器就要兩三年那麼久，你究竟要煉製多少法器啊？”　　賈琮說道：“這一次我準備佔的地方有點大，所以我準備煉製十二萬九千九百六十五個陣基。其中三百六十五個主陣基，十二萬九千六百個輔陣基，而且每個陣基都會比較大，每個都不會低於千斤。這樣長時間的在府裡煉器，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到時候我弄出的動靜可能會比較大，只有在十絕陣中才會比較安全。”　　賈赦聽後說道：“這樣也好，總比找不到你要強的多，就是我要多跑幾趟罷了。”　　賈琮聽後不解的問道：“現在府裡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吧？怎麼還要找我？”　　賈赦苦笑道：“怎麼可能沒有問題？問題大了，誰能想到會有那麼多問題啊。”　　賈琮頗為不解，現在應該是賈家最好的時候了，是以不解的問道：“有什麼事？”　　賈赦嘆了口氣說道：“事情多了，就比如第一件事，元春的婚事，府裡不論是老太太，還是你們二太太，甚至是王子騰，都不同意你的意見，都在鬧著呢？”　　賈琮恍然，怪不得元春見面之後，直接先說這件事呢，看來鬧得真不得了啊。　　笑了笑賈琮說道：“這事倒也簡單，你想想這幾年，我給了二房多少好處，首先就是珠大哥的命，我不出手他必死無疑。其次就是二老爺的浩然正氣以及現在的官職，我若不給他功法，他現在估計還是工部的一個小官呢。”　　“再有就是壓制寶玉靈魂問題的法器，寶玉沒有使用法器之前的表現，我想你也知道。你直接和老太太他們說，如果他們執意要元春入宮或者出嫁，那我就收回給予他們的一切。”　　賈赦聽後那是渾身一激靈，實在是賈琮說的太過冷酷了，彷彿賈家諸人的小命，和牲畜一樣呢。於是小心的問道：“自己學會的浩然正氣也能收回？不可能吧？”　　賈琮笑道：“怎麼就不可能了？我只要將他的修為廢了，然後創傷他的靈魂，基本上也就可以了。畢竟浩然正氣這樣的功法，是需要精神圓滿的，靈魂都受創了，哪裡還能精神圓滿，所以想要收回他的修為，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明白了嗎？”　　賈赦聽後思索一番說道：“非得鬧得這麼僵嗎？就沒有其他溫和一些的法子？”　　賈琮搖頭道：“我現在很忙，可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時間，而且從你的表情中，我能看出，最近府裡的麻煩不少，所以想要解決麻煩，就要用最簡單的辦法。”　　賈赦聽後苦笑道：“不錯，確實是麻煩不少，前年出征大勝的原因已經傳開了，特別是去年我班師回朝受封輔國公之後，所有人都盯上了新軍。所以現在滿朝文武，都想從我這裡託關係，進入新軍，畢竟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進了新軍能立功啊。”　　“要知道跟著我出征的那些親兵，現在最差的都是百戶，親兵統領，更是已經授官都司，正四品，已經算是一步登天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都在新軍。”　　賈琮聽後立即就明白了賈赦為什麼煩惱，無他不過是利益問題而已，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新軍的強大。所以現在加入新軍，就代表著未來的軍功，畢竟現在僅僅一個神機營，加上賈府親兵，五千五百多人，就能取得這樣的大勝。　　那如果有五萬人或者十萬人呢？如果有這麼多兵力，那麼基本上就可以橫推邊境所有敵人了，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大功啊，只要能夠帶領新軍，有個一兩萬人，在補給充足的情況下，豈不是想滅誰就滅誰？那樣的話，封侯封公，還會遠嗎？　　顯然所有人都看出了這中間的利益，所以無論文武，所有官員都想往新軍裡安排人啊。賈琮既然明白了這些，當然就知道賈赦為什麼煩惱了，於是問道：“你沒有答應？”　　賈赦點頭道：“當然，皇上和太上皇都盯著呢，我一個國公，哪敢答應什麼？”　　賈琮聽後搖搖頭道：“這你就錯了，你不但要答應，還要大規模的招募他們。”　　賈赦聽後滿臉疑惑的看著賈琮，賈琮見此解釋道：“皇帝如果想要編練更多新軍，肯定是要滿朝文武支持的，沒有滿朝文武支持，估計編練新軍的事情，肯定會卡在那。這樣的情況下，為何不答應讓文武百官的安排人進去呢？只要進去之後，保證所有人都是一樣待遇，至於軍官、將領，完全看個人能力，也就是了。”　　賈赦聽後搖頭道：“這樣恐怕不行，那些紈絝子弟，進入軍中只會敗壞軍隊風氣，他們可是文武百官的子嗣，可不是好管的，進了軍中，也沒人能治得了他們。”　　賈琮繼續搖頭道：“怎麼就治不了他們了？你直接讓皇帝掛帥，他們還能反了天了不成？只要皇帝能多抽些時間去新軍視察，甚至帶著文武百官一起去，然後在這些人面前搞些比賽項目，誰優誰劣一目瞭然，你覺得他們能翻出什麼浪花？”　　賈赦聽後搖頭道：“可是他們安排人進入軍隊，都是為了做官的，哪會訓練啊？”　　賈琮感覺已經有些無奈了，只得繼續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新軍一次能夠編練很多吧？神機營算是試點，接下來擴充的算是骨幹，這批人最好都能識文斷字，甚至精通兵書戰策，然後才能以這些骨幹為基礎，大規模的擴充新軍。”　　“你該不會以為，將現在的軍隊換裝，他們就是新軍了吧？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不需要幾年，軍隊裡的武器，就該滿天下都是了，同時吃空餉、漂沒等等爛事，也就都來了。”　　賈赦聽後一拍腦門說道：“是我想岔了，不僅是我，就是皇上以及太上皇都想岔了，我們都想著武器的事情，根本沒想人的事情，不然新軍已經開始編練了。”　　見賈赦想通了，賈琮就不再多說什麼，畢竟只要讓他們走出誤區，他們自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真正能夠識文斷字的人是比較少的，也就是那些官員的子嗣或者子侄，才有可能存在大量識文斷字，甚至精通兵法的人。　　畢竟這個時代，讀書人都想闖科舉這條獨木橋，直接招兵是很難招到讀書人的。所以只要那些人肯塞人進來，賈琮絕對是舉雙手歡迎的，只要訓練到位也就是了。　　點明瞭這一點之後，賈琮接著問道：“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還有什麼一起說吧。”　　賈赦點頭道：“這第三件事就是鐵路的事情，到通州的鐵路已經通車了，生意很好，我還是按照原本的條例，將兩成的份子，給了皇家當做稅收。不過現在有個問題，那就是其他人也想入股，你說是不是還按原來的比例，賣出去一部分？”　　賈琮聽後說道：“賣當然可以賣，畢竟這樣可以大規模減少賈家的敵人。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後續鐵路建設的問題？下一步可就是要修一條朝南，一條朝西的鐵路了，甚至再修一條朝北的，都是可以的，你想想，這些鐵路需要投入多少銀子？還有就是，你覺得朝中的那些官員，有可能允許我們賈家把持這些鐵路建設嗎？”　　其實不僅是朝中，還有江湖，現在圍繞漕運，是有一個很大的利益集團的，朝中官員吃了一手，地方官員也吃了一手，剩下的就是漕幫等也吃了一手。所以修建鐵路，其實是動了他們的利益的，接下來想要修建鐵路，特別是直通江南的鐵路，就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了。　　所以接下來修建鐵路，已經不只是銀子的問題了，接下來修建鐵路，還要考慮各個利益集團的問題，不然修建鐵路的阻礙會非常大。　　而賈赦聞言想了想說道：“難道你是說將還沒修的鐵路的份子，也一起賣了？”　　賈琮搖頭道：“當然不是了，我是說，接下來再修鐵路，就要正規起來了，首先修建鐵路，必須有朝廷的批准，不然一律不得修建鐵路。其次就是朝廷，必須在鐵路中有監管能力，防止有人利用鐵路，做違法勾當。”　　“第三就是如何平衡各方利益，鐵路肯定是會嚴重影響漕運上的利益的，不得不小心啊。最後才是銀子的問題，畢竟全天下，有銀子的人大把都是，但該如何分配股份，卻是需要斟酌的。”　　鐵路是溝通天下的工具，影響的人從北到南，不知道有多少，這可不像賈琮搞得工業區，只是在京城附近，對於其他地方的影響，相對要小一些。也就是因此，工業區可以只在京城賣股份，但鐵路的股份，如果朝廷不出錢建設的話，就要想辦法儘可能多的照顧各方利益。　　不然很有可能出現嚴重問題，比如修不下去，亦或者大批人彈劾阻撓等等，畢竟沒有佔到好處的人，肯定不介意使使絆子什麼的。賈赦聽了賈琮的話之後，直接就懵了，沒辦法，他就沒想過鐵路的戰略意義，所以就直接把鐵路當做生意在做了。　　有了賈琮的提醒才恍然，這哪是賣股份的事情啊，這完全就是朝廷政策的問題，畢竟這可是修築道路啊，本來就是朝廷的事情。良久賈赦才說道：“明白了，我會盡快上摺子讓皇上定奪的，這不是賈家能決定的。到底是想的淺了，只把鐵路當生意做了，我早該想到的，鐵路能運輸軍隊的。”　　賈琮點頭道：“不錯，其實這鐵路，本就該朝廷修建，不然朝廷怎麼掌控鐵路？畢竟私人掌控，隱患太大了，如果有人謀反，直接利用鐵路將兵力運輸到京城該怎麼辦？所以修建鐵路一定要得到朝廷的批准，同時讓朝廷能夠做到監管才行。”　　賈赦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上摺子的，那個，我這還有其他事情。”　　賈琮聞言不由得問道：“還有事？什麼事情？這才一年時間，怎麼那麼多事？”　　賈赦無奈道：“還不是銀子惹的禍，你那嫂子說是你說的，工廠的股份賣了那麼多銀子，如果賬上銀子多的話，就拿出一部分分紅。這不去年年底，她就拿出了一千萬兩直接分了，這不就有五百萬兩進了內庫嗎？現在都盯上這筆銀子了。”　　賈琮聞言說道：“怎麼就盯上這筆銀子了？這筆銀子入了內庫，就是維持賈家運轉的，總不能賈家內庫只出不進吧？前面那幾年，內庫的銀子，可沒少花出去。”　　賈赦點頭道：“是沒少花，而且我還打算趁著現在能夠買到田地，再買些備著，可是也不知道府裡都是怎麼想的，就想著蓋園子，而且一個比一個口氣大。你那嫂子，張口就是二百萬兩，你們二太太那個蠢婦更過分，直接就像按五百萬兩花。”　　賈琮聞言倒是不感覺驚奇，其實賈府現在住著已經有些擁擠了，想要蓋園子，倒也是應有之意。為什麼這麼說呢？其實也很簡單，正常來說，賈家的小姐，每人都需要一個院子的，而現在，她們名義上都是跟著賈母住的，這就少了四個院子了。　　再有賈璉，其實東跨院都是賈璉的，賈琮現在應該是要搬出去的，這又是一個院子，再算上賈寶玉、賈環，以及賈家第四代，需要的院子可不少。畢竟總不能讓賈府的少爺小姐，跟丫鬟僕役一起擠吧？　　這樣一來，蓋個給少爺小姐居住的園子，也算是應有之意了，畢竟可見的未來，賈府的下一輩，人數可不會少。畢竟賈珠現在都是有兩個孩子的人了，賈璉這邊時間也差不多了，孩子更不會少。　　是以賈琮聽後說道：“蓋園子，倒也是應有之意，現在園子還勉強夠用，但過幾年，府裡的院子就不夠分了，你不妨算算，府裡過些年需要多少院子，再說不辭。”　　賈赦聽後說道：“我當然知道需要院子，但是有銀子也不是他們那麼花的。”　　賈琮搖頭道：“既然如此，你監管嚴些就是了，反正現在是你當家，不是嗎？”　　賈琮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說的，畢竟銀子在賈琮眼裡，真的什麼都不是，而且賈赦的庫房中，僅僅銀子就堆了上億兩，超過四千噸，四百多立方。區區幾百萬兩銀子，算個什麼？就算心裡不爽，直接監管嚴些就是了，算得了什麼事情？　　只是賈赦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就聽他說道：“我就是氣不過，這賈府可不是他們的，什麼時候由得他們當家了？現在我都想和他們分家了，就是老太太不同意。”　　賈琮恍然道：“原來你是想分家啊，我還以為你是捨不得銀子呢，不過你想分家估計短時間內不可能了，不出意外的話，你還要等大概十三年。當然，如果你真的特別想分家，倒也可以，那就是你直接重新找個地方，建一棟宅子，搬出去。”　　讓賈赦搬出去，他當然不願意了，他一心想的就是讓賈政搬走獨佔賈府，畢竟按照這個時代的繼承規則，賈政早該分家搬出去了。只是賈母偏心二房，所以在賈赦成婚之後，不許賈赦住在主院的後院，反而讓賈赦留在了東跨院，讓賈政住了賈府的東廂。　　是以賈赦一直對賈母都有怨氣，是以才會聽到他們的提議，非常反感。也就是因此，在賈琮說後，賈赦還是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賈琮想了想說道：“你也可以試著說服二老爺，讓他搬出去，你大不了給他置辦一套大宅子，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銀子，與你現在的存銀相比，九牛一毛罷了。”　　賈琮說完，賈赦徹底沒有脾氣了，賈政他們，不要說給宅子了，就是再給他們建一個不下於賈府的宅子他們也是不可能搬走的。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們搬出去，怎麼生活？　　賈府的田莊，不可能給他們，賈府的工廠更不可能給他們，最多最多，給他們幾個鋪子，然後再給他們置辦個小莊子，那樣一來，生活水平得下降多少？　　現在賈政他們一家，多了不敢說，一年花大幾萬兩銀子，都是很正常的，多了甚至都有可能到十幾萬兩。如果分出去，就他們分到的產業，以及賈政的俸祿，一年能掙一萬兩都算是燒高香了，他們靠著這點收入，還怎麼保持體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