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後悔了嗎(第2頁)
“宿主,說不定這兩個人是大後期才出場的人物。”史萊姆如是說道。
“也許吧。”這確實挺有可能。
在柳青梔和系統通過腦意識對話間,一旁的趙嘉言也在小聲嘀咕:“亂說話的小屁孩和看起來斯文老好人的大人,奇怪的組合。”
特別是這個大人,直覺告訴趙嘉言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著簡單。
看來要多注意下。
趙嘉言果斷將這對組合列進了需要留心的觀察名單裡。
在童寧和烏子曜兩人走過去與柳青梔他們搭話的時候,在場的倖存者們就一直在關注幾人。
此刻,見這一大一小回到之前的位置後,這些倖存者的話匣子也再次打開。
其中一人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說道:“咱就是說,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漂亮男人怎麼可能是暗夜屠夫。”
“也是,”其他人也紛紛紛紛附和:“這小孩懂什麼,明顯就是在亂說。”
“唉,明天nr列車應該就會開到這裡,也不知道等坐上列車之後,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那位暗夜屠夫。”
“暗夜屠夫只在夜晚出現,我雖然也想再看看那位,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變異者圍攻的噩夢。”
“那我和你不一樣,如果能與那位說說話,就算是被變異者抓傷,我也認了。”
“哈?你在說什麼?瘋了吧!”
“我是認真的,從末世爆發到現在,我已經堅持了很久很久,真的好累。”
“行了別說了,沒人想聽你的心路歷程。”
“是啊,這生活已經夠特碼操蛋了,別把你的負面情緒傳遞出來,我們只想聽暗夜屠夫的事。”
這些人說話的音量並不算大聲,但也絕對不小。
柳青梔坐在角落處,聽著這些人一口一個暗夜屠夫,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也慢慢在這一聲聲暗夜屠夫中重歸了零點。
一旁的趙嘉言注意到柳青梔的情緒變化,在來這裡的之前就料到會有這一出的他,當即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四端方正的魔方。
“小梔,玩這個。”他笑眯眯的說道:“可以分散注意力。”
末世之後,食物成了最稀缺的資源之一。
錢也成了廢紙。
而這類比錢還要無用的玩具,爛在超市,爛在各種門店裡,也沒有誰會去撿。
畢竟根本就不會有誰在生存都極其艱難的情況下,去玩這類益智休閒類的東西。
但是趙嘉言偏偏就去撿了,還在這個時候遞給了柳青梔。
恰恰好好,十分上道。
柳青梔對趙嘉言的好感度又上漲了。
對方確實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做好了一個合格的小弟。
柳青梔從趙嘉言手中接過魔方,靠著後面的背墊,旁若無人的玩起來。
不過,柳青梔能將周圍這些人全然無視。
霍正幾人,卻無法忽視柳青梔的存在。
他坐在那裡滑動著魔方。
那雙手纖長秀氣,骨骼分明,像最精美的藝術品,圓潤細膩的指尖泛著瑩白的光澤,轉著魔方上的方塊時,莫名吸引著旁人的視線。
霍正五人中,除了衛雯,其他四人都想到了那日在瓦格監獄見到柳青梔時,對方坐在床邊,安靜試著旋轉雙刃上的密碼鎖的樣子。
那個時候,柳青梔也是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玩著手中的物件,不在意旁人的視線,也不在意別人是怎麼想的,只專注於手裡的東西。
作為知道柳青梔真實實力的趙嘉言,相比起霍正幾人,他的心裡有更直觀的感受。
誰能想到柳青梔這雙看起來蒼白無力的手,拿起三米多長的大鐮刀就跟拿一片羽毛那般輕鬆。
這手,是藝術品,也是奪命刀!
砍起變異者像切菜。
趙嘉言這麼想著,然後也沒忍住從嘴裡蹦出一句讚歎:“小梔真的很厲害。”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以為趙嘉言是在誇讚柳青梔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就將魔方轉好了兩面。
原本蕭向陽幾人還不相信趙嘉言會選擇跟著柳青梔,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因為喜歡。但是現在看著趙嘉言這幅舔狗樣子,蕭向陽算是徹底相信了。
畢竟那種小心翼翼的,竭盡所有想對一個人好的眼神,做不了假。
而且趙嘉言表現出的這一系列行為來看,也足以證明了對柳青梔的在意。
目睹了趙嘉言對柳青梔的態度,停靠站的一些倖存者,看向柳青梔的眼神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們原以為柳青梔是靠著美色傍著趙嘉言而活,但是從這兩者相處的狀態來看,好像又不盡然。
難道這個柔弱的男人,其實是覺醒者?
因著這一絲猜測,一些原本還打著柳青梔主意的人,也暫時打消了心裡的某種念頭,選擇了先觀察。
不過,有生性謹慎的人,就有對自己的實力過度自信的存在。
當天傍晚,柳青梔和趙嘉言剛選好休息的位置,就被幾位不速之客圍上了。
領頭的是一個瞎了隻眼的男人,頭上帶著一頂咖啡色帽子,一身打扮看起來有點像是西部牛仔。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大腿的扣帶處彆著一把手槍,留著板寸頭,面部輪廓勉強算得上是端正,只是眼神裡所流露的陰狠之色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匹餓了很久的豺狼。
柳青梔還在玩魔方,手裡的魔方被他轉好又打亂,然後又重新轉好。
沒辦法,除了玩這個,也沒有其他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這幾人圍上來的時候,柳青梔也沒有投去一個眼神。倒是趙嘉言面色嚴肅的看向這個領頭的獨眼男人,一貫帶著笑意的眼神裡也閃過一抹銳利的殺意。
雖然他很清楚柳青梔的實力,別說是這個男人,就算是這裡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動不了柳青梔一根頭髮絲。
但是知道歸知道,不代表他可以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些不是死活的來打擾柳青梔的人。
獨眼男人注意到趙嘉言的眼神,輕嗤一聲。
這鄙夷的態度明顯沒有把趙嘉言放在眼裡。
來到這裡的倖存者,都是以小隊的形式聚集到一起。
就算是人數最少的小隊,也至少是有三人。
且個個看起來都是實力不錯的覺醒者。
像柳青梔和趙嘉言這樣的組合,不說一副病懨模樣的柳青梔,就趙嘉言看起來,也不是那種體型壯碩很能打的類型。
雖然體格不能說明什麼,也不能作為評判一個人實力的標準,力氣大的人也不一定都長得牛高馬大。
但擁有魁梧體魄的人,力氣至少不會差到哪裡,而力氣大,在末世就是實力的一項證明,打起人拳拳到肉,能解決不少麻煩。
所以趙嘉言在獨眼男人眼中,就是不夠看。
更何況,就單單人數的對比上,他們也無需忌憚什麼。
獨眼男人的視線直接略過趙嘉言,看向坐在一張毯子上的柳青梔,眼中的輕蔑狠意也轉變成了一種看囊中之物的興味。
“你跟著我,做我的情人,我保你安全。”
他一邊轉動手中的匕首一邊這麼對柳青梔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吧
我是真的喜歡寫這種又蘇又土又尬然後打臉的橋段(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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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用小梔這樣親暱的叫法稱呼柳青梔。
恨不得將自己與柳青梔關係很好這件事擺到所有人面前。當然,他最主要的還是想讓霍正幾人領略到這一點。
不過,別看他現在表現得很淡定,但其實在喊出這個稱呼的時候,心裡緊張得很,生怕柳青梔會因為他的亂喊而感到冒犯。
畢竟哪有小弟這樣稱呼大佬的。
簡直是沒大沒小。
因為太緊張,所以下一秒,當柳青梔目光幽幽地朝他瞥來一眼時,儘管那眼神淡淡的,趙嘉言卻還是瞬間打了一個機靈。
他整個人立馬在柳青梔面前站正,一副像是犯錯了隨時做好聽訓準備的樣子。
不過好在最後的結果非常理想。
他賭贏了。
柳青梔並沒有就這個稱呼說什麼。
反應也不強烈。
至少沒有聽到暗夜屠夫這四個字的時候那麼強烈。
看來只要不是暗夜屠夫這種又難聽又土到炸裂的稱呼,一般情況下,柳青梔對於身邊的人怎麼叫他,並不怎麼在意和計較。
這麼一想後,趙嘉言原本還很緊繃的情緒瞬間舒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以後都可以這麼親暱稱呼柳青梔的欣喜。
他的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揚,微微卷翹的髮絲下,眉宇之間盡是喜悅,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陽光元氣的感覺。
不過此刻,趙嘉言倒是開心了。
看到柳青梔的霍正五人,情緒卻複雜到了極點。
蕭向陽瞳孔收縮,一臉震驚,“柳青梔?”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脫口就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站在蕭向陽右側的姜鬱,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驚訝並不比蕭向陽少。另一側的衛子明和衛雯兩兄妹,面色也極其錯愕。
就連霍正,也因為柳青梔的到來而出現了短暫的愣神。
趙嘉言將這五人的表情挨個看了一遍,心情更愉快了:“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他看向最先說話的蕭向陽,一點也不客氣的懟道:“聽你這話說的,敢情這裡只能你們來?”
他這話說完,卻沒有得到蕭向陽的回應。對方一反常態的沒有搭理他,而是一直盯著柳青梔看。
其他四人的目光,也都沒有從柳青梔身上移開。
原本他們就因為暗夜屠夫的身形和柳青梔相似,以至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柳青梔。現在,在看到柳青梔出現之後,幾人又下意識將柳青梔的身形和那位神秘的強者做了對比。
結果越對比,就越是覺得相似。
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幾乎分毫不差。
但柳青梔又怎麼可能是暗夜屠夫?
還是那句話,僅僅只是身形相似,終究無法說明什麼。
真要說的話,此刻,比起對柳青梔和暗夜屠夫身形的比對,反而是柳青梔會出現在這裡的這件事本身,更讓他們在意。
柳青梔不是拾荒小隊的一員。
他跟著霍正,跟著他們這支小隊,分著霍正的食物,他們在平時也因為霍正而幫襯著他的安全,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將這樣的柳青梔視為累贅。
末世不需要廢物,清高矯情的廢物也只會遭到旁人的厭惡。但自從那日在汙水處理廠他們決定一個月後留下柳青梔之後,對方的身上就發生了變化。
柳青梔的話變少了,或者說是與他們的交流變少了。他們與柳青梔的關係從以前單方面的無視變成了雙向無視。
然而很奇異的是,這樣的柳青梔反而讓他們比以往更在意了些。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在坐上車前往停靠站的時候,才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在路上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被他們留在瓦格監獄的柳青梔。
柳青梔沒有武力,也太柔弱了,只靠他自己無法在末世生存下去。即使有趙嘉言跟著,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但他們想歸想,最終還是現實與理智佔據了所有思維,沒有做出任何改變。
畢竟他們與柳青梔不存在任何關係,沒有義務再去負責柳青梔的安全。
然而現在,在他們以為永遠都不可能再與柳青梔有任何關聯的時候,卻在這個停靠站裡,看到了最不可能會出現的柳青梔。
他就和趙嘉言兩個人來到了這裡。
在他們將他留下之後,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而這一次,對方已經與他們沒有任何干系。
這種感覺實在很微妙,說不清道不明的。
相比霍正五人,這會兒,停靠站內的其他倖存者們,看向柳青梔的眼神就簡單多了。
用最籠統的兩個字來形容,大概就是驚豔。
今日的天空依舊沒有陽光,不過天色並沒有前兩日那種烏雲壓底的陰沉。或許是因為昨晚下了雨,光線甚至還難得有了幾分透亮的感覺。
柳青梔站在趙嘉言的身邊,他的背後是停靠站的入口,從天空而落的自然光線,照在他的身上,勾勒著他纖細清瘦的身姿。
他的五官小小的,下巴尖尖的,唇色很淡,像沾著朝露的花瓣。
白日光線下,蒼白細膩的肌膚像脆弱無瑕的玉。就連那柔順垂落的髮絲,也似乎被染上了那麼幾分跳躍的浮光。
他並沒有在意這些人落到他身上的眼神,那雙像油畫般穠豔的黑色眸底,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懶意。
但因為此刻微闔眼簾,虹膜被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擋了一部分,於是這樣一幅樣子落到旁人眼中,就越發像是一朵不堪負重的梨花,被風雪似的病氣浸染著,蒼白,柔弱,又漂亮得驚人。
他站在那裡,與他們這些人彷彿不在同一個圖層。恍然之間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不屬於這個秩序崩塌,充滿野性和掠奪的末世。
太好看,也太脆弱了。
一些人的眼睛裡已經浮現出了某種同情。
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美人,真要登上了nr列車,怕是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如果是在末世前,碰到這麼一個漂亮的人,他們一定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幫助他。
但是在末世,在自身都快被餓死的情況下,他們能忍住不對他動手,就已經是最後的仁慈。
而除了這一部份對柳青梔流露出同情與惋惜之色的人,還有一小部分人看向柳青梔的眼神,也極其直白。
這一小部分人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很明顯的惡徒氣息,眼神尤為狠辣,在最初的驚豔之後,這些人的臉上,幾乎都流露出了貪慾和兇性。
弱肉強食。
強者圈分領地,弱者堪比螻蟻。
在這個普遍都是以多人組成拾荒小隊的末世裡,柳青梔和趙嘉言一共就兩人,會被盯上再正常不過。
他們直接無視了趙嘉言,將柳青梔這個看起來病弱、精緻、好拿捏的人,視為了一塊鮮美的羔羊,目光就像是要黏在柳青梔身上一樣,視線一直跟隨著柳青梔移動。
趙嘉言皺起眉,不動聲色的用身體將這些不善的視線與柳青梔阻隔開。
然而趙嘉言到底只有一個人,而這些無孔不入的視線就像是陰溝裡的惡蛆一樣,試圖從趙嘉言擋不了的空隙入侵。
趙嘉言的臉色徹底冷下來,就在他準備出聲警告這些人的時候,霍正和姜鬱等人突然走到了趙嘉言和柳青梔這邊。
五人之間並沒有言語上的交流,卻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的將那些視線完完全全遮擋了。
因為霍正五人的靠近,那些視線在無法看到柳青梔之後,也漸漸收了回去。
趙嘉言輕哼一聲。
隨後,他火速在一個相對幽靜的角落處找好位置,轉頭對柳青梔說道:“小梔,坐這裡。”
再次從趙嘉言口中聽到這個稱呼,蕭向陽的面色微微扭曲了一下。
其實如果是正常喊這個稱呼還好。
但這傢伙偏偏故意調了語氣。
有種非常刻意的做作。
趙嘉言卻沒有理會蕭向陽,在柳青梔坐下之後,他非常自然的從揹包裡拿出一瓶水,將瓶蓋擰開後遞給柳青梔:“小梔,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