贇子言 作品

第17章 淚水滾燙

 沒多會,傅北墨與傅南窈就吵了起來。

 吵得互不相讓。

 顏芙凝走出屋子,單手拎了揹簍。

 整整一揹簍的冬筍很沉,她拎不動,遂喊:“北墨,你幫我搬到灶間好麼?”

 傅北墨這才對傅南窈皺了皺鼻子,走到顏芙凝跟前,兩手抓住揹簍提手,放去了灶間。

 見他又要與傅南窈吵嘴,顏芙凝又讓他幫忙把捆成一捆的細竹竿放去柴房。

 這麼兩趟下來,傅北墨就忘了要與傅南窈繼續爭吵。

 婉娘耳朵一直豎著,院中孩子們的身影她瞧不見,但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她都有聽聞。

 如果說芙凝先前退了辭翊婚事的舉動是不該,但如今“看”她為人處世,很有章法。

 幾句話就將北墨這個搗蛋的,說得服服帖帖。

 或許她就該有這麼個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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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山風呼嘯。

 今日已是臘月廿九,外頭的爆竹聲比前幾日更多了些。

 顏芙凝傷的是右手,左手給右手包紮頗為彆扭。

 奈何睡前洗漱沾溼了傷口,她必須更換布條。

 坐在床沿,將溼布條換下來時,眼前的傷口仍舊駭目。

 她擰著眉,將乾爽布條一圈圈往上纏。

 就這時,傅辭翊到她跟前,從她手裡取過布條。

 顏芙凝抬眸看他,眸中閃過錯愕。

 他是要幫她?

 傅辭翊繼續纏繞兩圈,而後拎起布條兩頭,往上提溜著,用力抽緊打了個結。

 顏芙凝縮了縮手,眼尾很快泛紅,抽泣出聲。

 “疼,你可以輕點麼?”

 哭腔嬌媚,委實嬌弱到了極致。

 不知道他是下手不知輕重,還是故意弄疼她,抽結時用力扯了。

 害她傷口崩開,血又滲了出來。

 她當即便掉了淚珠子。

 淚水滾燙,在他手背濺開。

 傅辭翊的手掌立時變得僵硬。

 此女是真嬌氣,他算有了切身體會。

 再看布條上的血越來越多,他一愣。

 適才看她單手不好包紮,他才主動幫忙。但一靠近她,他就想起被她指著鼻子數落的場景。

 如此一來,他的手便沒控制好力道。